方希悠坐的那張沙發,是一張貴妃床,她經常躺在那里曬太陽喝紅酒看書,結果習慣性地就坐了過去,也沒有多想。
而猛地,當她身邊的位置陷了下去的時候,她驚呆了,看著他。
他也有些緊張,好像是初次做這樣的事一樣。
曾泉笑了下,緩解了自己的緊張。
「那個——」他開口道。
「嗯。」她低頭。
「額,我們先喝一杯吧!」他說。
「嗯。」她依舊是很機械式地回答。
等他的酒杯和她的碰了下,她才抬起頭。
「抱歉。」她說。
「我們,好像第一次這樣,兩個人單獨喝酒,是不是?」他說,「額,我是指,結婚後。」
「嗯,第一次。」她說著,抿了口酒。
此時,方希悠還是沒有想好方案,沒有想好一個完美的應對現在這個局面的方案。如果換做別的事,任何事,根本不用這么長時間,她的腦子里會同時出現三套以上的方案,而這三套都是無懈可擊的。只是,今晚,怎么回事?腦回路停止工作了嗎?
曾泉也有些緊張,他猛喝了一口,把杯子里的都喝完了。
她看著他給他自己倒了酒,想勸他少喝點,卻沒說出來。
他是要和她說很重要的事,哪怕他還沒說到重點,她也能感覺的出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極了。
「希悠——」他叫了她一聲。
「什么?」她抬頭看著他。
眼里的他,是一個成熟男人的模樣,可是,依舊如她童年少年時的記憶那樣,那樣的讓她心動。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嗎?」他認真地注視著她,開口道。
重新,開始?
方希悠愣住了,盯著他。
她眼里的意外,他看得出來,可是,他,什么意思?什么是重新開始?
到了此時,方希悠連一個漢語詞組的正確釋義都想不到了。
他的一只手,輕輕拉住她的手,她那顫抖的手。
抓住的是她的手,可是她感覺他也抓到了她顫抖的心。
「希悠,我們,重新開始,可以嗎?」他重復了一遍,眼神在她的臉上搜尋著她的答案。
她低下頭,久久不語。
該怎么做?怎么做才是正確的?
「跟隨自己的心意,當你不知道該怎么做的時候,就跟隨自己的心意,不管是對還是錯,選擇自己最想做的那件事。」霍漱清的話,突然出現在她的腦子里。
那是那一次,霍漱清勸她去和曾泉好好談談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就是這么勸她的。只不過那次,她沒有成功而已。
是啊,跟隨自己的心意,做自己最想做的事。
方希悠,你現在最想做什么?
她深呼吸一下,抬1;150850295305065頭望著他。
曾泉的眼里,依舊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冷靜的方希悠。
「阿泉,謝謝你和我這么說。」她開口道。
曾泉一愣,她也感覺到他的手動了下。
「只是,阿泉——」她注視著他。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