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她走(2 / 2)

岳父的心思,霍漱清是明白的。

如今的官場,人浮於事簡直太普遍了,從上到下皆是如此。首長對這樣的現狀非常非常不滿意,可是有什么辦法?總不能把反腐停下來吧?這個是不能停的,要是停了,國家可怎么救?既然反腐不能停,那就要有一些可以認真做事的官員提拔上來,讓這些官員做表率,做給全天下的官員看看——

「也並不是完全沒辦法。」曾元進看著李漱白的資料,對女婿道,「你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馬上來京里見我,我要和他面談。如果他真的可以委以重任,我就去跟首長申請特事特批。」

「好的,我這就聯系他。」霍漱清道,聽著岳父掛了電話,霍漱清趕緊給李漱白撥了出去。

羅文茵看著女婿一直在忙,可是蘇凡好像又躺下了,就對秘書孫小姐說:「你現在去給漱清准備一下要帶去回疆的行李,他的號碼你知道的吧?」

孫小姐點頭。

「從里到外,各七套,包括襪子,領帶,那邊冷,給他買兩件厚大衣,呃,干脆羽絨服吧,保暖衣一定要買。他肯定會要去外面的,穿太薄會著涼。」羅文茵一邊想著,一邊對秘書說,秘書趕緊拿著記事本開始記錄。

「還是霍省長平時穿的牌子嗎?」秘書問。

「嗯,你看著買吧!」羅文茵道,「他不能回洛城,你連行李箱都買上。明天他要帶的先准備三套帶上,其他的快遞過去。」

「是,我知道了,夫人。」秘書道,「還有其他的要不要准備?床品、杯子這些?」

「那些不用了,那邊應該會給他預備了的,你先把衣服給他備上。」羅文茵道。

秘書領命,剛要走,羅文茵就說:「都記在我的卡上,不用和迦因說了。」

「是,夫人。」秘書領命,就趕緊離開了。

霍漱清在窗口跟岳父通話,完後又趕緊給李漱白打了過去。

岳母和秘書說話的聲音很低,霍漱清根本沒有聽到。

羅文茵看著霍漱清的背影,聽著霍漱清的聲音,不禁深深嘆了口氣。

這么大雪封山的,他要去那邊,唉!

「漱白——」接通了電話,霍漱清對電話里的人說。

「霍省長,是我。」李漱白道。

「你馬上把手頭上的工作安排一下,立刻到京城來,馬上,有緊急的事。」霍漱清道。

「是,霍省長,我這就安排。」李漱白也不知道省長讓他突然去京城做什么。

掛了電話,霍漱清看著窗外那凋零的冬日景色,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羅文茵見霍漱清講完了電話,起身走到了霍漱清身邊,叫了聲「漱清——」!

「媽——」霍漱清趕緊轉身,望著岳母。

盡管也和平時一樣化了妝,和平時一樣的美麗,可是,羅文茵明顯是很疲憊的。

「漱清,我和你爸都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人,這么多年,你和迦因在一起,我們都很放心,你對迦因的好,我們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羅文茵道。

「媽,您說這些做什么呢?迦因是我的妻子,我——」霍漱清道。

羅文茵卻搖頭,打斷了霍漱清的話,道:「迦因的情況,我想,你也很清楚。她自從中槍之後就出了問題,她和過去不一樣了,她的腦子,她整個人的狀態,都和過去不一樣了。」

霍漱清沉默了,岳母說的是事實,他也沒有否認,蘇凡是不一樣了,沒有過去的靈動了,整個人,的確是出了問題,好像神經搭錯了線。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不管是江采囡那件事,還是逸飛的事,她都處理的不好,不管我怎么和她說,她好像到了面對事情需要去解決問題的時候,就出現了問題。」羅文茵道。

「媽,迦因會變成這樣,是我造成的,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我承擔。就算她做了錯事,我也,我也不能去怪她。」霍漱清道。

羅文茵望著霍漱清,道:「你這么說,我很欣慰,可是,漱清,事實擺在我們的面前,不管是誰的錯,我們都得想辦法解決。按說,這些話,我不該現在急著和你說,可是你明天就要走,沒有時間,迦因是不能跟著你去的,我和你爸都安排好了,帶她去榕城療養。她這個病,創傷後應激障礙,太麻煩了,我也了解過,得了這個毛病的很多人,都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過正常人的生活。我們也不會怪你,那件事的發生也由不得你,誰都不希望發生那樣的事,你不希望,我們也是。可是,我們再怎么不希望,事情發生了,讓迦因去承受我們這一大堆人的利益糾葛,讓她成為了一個犧牲品,我和你爸爸也有責任。所以,漱清,你聽我說,在迦因痊愈之前,讓小孫,就是敏珺去你那邊照顧你的生活——」羅文茵道。

霍漱清驚呆了。

「小孫在我身邊很多年了,她做事穩妥有分寸,我知道那邊會給你安排生活秘書,可是敏珺畢竟是個女孩子,是自己家里人,有些事讓她去處理,反倒是安全一些。」羅文茵對霍漱清道,「等到迦因身體好些了,她自然會過去找你的。至於張阿姨,年紀大了,在這邊照料嘉漱比較好,嘉漱那孩子還是很黏張阿姨的。」

見霍漱清說不出話來,羅文茵接著說:「我讓小孫去給你准備行李了,明天她跟你一起走。你讓那邊給她安排個住處。好了,你去看看迦因吧,她還什么都不知道,你們兩個好好談。我先去幼兒園看看念卿!」

說完,羅文茵轉過身去拿自己的大衣和帽子手套圍巾,走進病房里間,和女兒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霍漱清,站在原地看著岳母離開,久久不能回神。

讓孫敏珺跟他去回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