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的時間不多了(2 / 2)

覃逸秋是很清楚這些的,畢竟在這個圈子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何況她和曾家也是親戚。

「來,我給咱們泡一壺洞頂烏龍。看這個,呃,味道很不錯。」覃逸秋說道。

「我家的玫瑰花茶也很不錯的。」蘇凡道。

「我知道啊,漱清在我面前秀過好多次了,他還說啊,別人泡的不如你泡的好喝,就算是同一包茶,你泡的也比別人的好喝,我說他那是臆想。」覃逸秋一邊泡茶,一邊笑著對蘇凡說。

蘇凡微微笑了。

是啊,他就是那樣的人,他——

心,卻痛了。

「迦因,來,嘗嘗,味道怎么樣?」覃逸秋給蘇凡倒了杯茶,道。

「逸秋姐,你這么真是太周到了。」蘇凡笑著說,「我感覺我現在是老佛爺的待遇。」

覃逸秋笑了,道:「我就是怕我做的味道不好,所以把架勢做的足足的,彌補一下。」

蘇凡笑著,兩個人端起碟子開始吃了。

桂花糕香糯可口,有種入口即化的感覺,蘇凡簡直驚呆了。

「逸秋姐,你這手藝太好了吧!」蘇凡驚嘆道。

覃逸秋不好意思地笑了,道:「我剛才騙你的,我這不是第一次,我這半年在家里一直在嘗試做,其實今天是做的最好吃的一次。以前做的啊,你哥都說沒法下咽,嬈嬈干脆說我這是黑暗料理,我簡直對他們父女兩個無語了。」

蘇凡微笑望著覃逸秋。

「我很佩服你,做這些都做的那么精細,不管是味道還是外形,都是沒法兒挑剔。」覃逸秋說著,看著蘇凡,「迦因,早點養好身體,和漱清帶著孩子好好一起過日子。你沒必要和別人一樣,做自己就好了,你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漱清要的,就是你信手拈來的這些,這些,別人給不了他。」

蘇凡低頭,一言不發,慢慢吃著覃逸秋做的桂花糕。

覃逸秋的手輕輕撩過蘇凡耳畔的散發,道:「沒什么大不了的,這世上的事,沒有什么是大不了的,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你想想,你可是中了五槍,昏迷了半年都能醒來的人啊!這個世上,像你這樣命大的人,有多少?沒什么大不了的,養好身體,什么都會過去的。」

蘇凡含淚點頭,卻苦笑了下,道:「我的造化,可能都用來從那五槍里醒來了。」

「瞎說,你看,我這么笨的手,做過黑暗料理的手都做出了好吃的桂花糕,你這么心靈手巧、蕙質蘭心的,還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覃逸秋說著,攬住蘇凡的肩,笑了下,道,「我要借著你自誇一下啊!」

蘇凡擦去眼淚,笑著看著覃逸秋。

「那個時候在我媽那邊看著你做這些玩意兒的時候,我就想,這個姑娘,該不會就是大觀園里的女孩子轉世來的吧?這么能干的,連這些都會?簡直就是穿越啊!」說著,覃逸秋松開蘇凡,道,「只不過沒想到你這么能干的女孩子,居然被漱清給騙走了。那家伙,就是這么運氣好!」

蘇凡笑了,道:「是我運氣好,遇到了他。」

「是啊,你們兩個人,能遇到對方多難啊!本來兩個人都應該是在榕城長大的,你卻在翔水長大了,然後你們都在雲城工作才遇上。這,就是緣分!」覃逸秋道。

見蘇凡看著自己,覃逸秋又自嘲道:「哪像我,嫁個自己的發小加同學,從小到大,一直到現在變老太婆了,從娘家去婆家就五分鍾。」

蘇凡笑著,道:「我哥那么聽話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知道他好啊!我知道這個世上只有他才這么聽我的話,圍著我轉。」覃逸秋說著,臉上不禁露出少女的笑容。

蘇凡推了她一下。

覃逸秋尷尬道:「好了,都怪你啊,說著說著又扯到我這里,本來是想酸你的。」

蘇凡笑了,道;「結果你一不小心大大的秀了個恩愛。」

覃逸秋笑了,卻說:「好了好了,趕緊吃吧,我們不要給漱清留,那個大胃王,一來就沒我們吃的了。」

可蘇凡好像自言自語一樣,道:「他連個煤氣灶都不會開,水都不會燒,他明明胃不好,還總喜歡吃冰的東西,喝冰啤酒,他——」

覃逸秋的手,放在蘇凡的腿上,道:「那就跟他走,不管天涯海角,跟他走。」

「可是我——」蘇凡道。

「現在那邊很冷,你就先去哪里,比如說海南或者什么地方,玩幾天,曬曬太陽,精神攢起來,一張機票就飛過去了。」覃逸秋道。

蘇凡望著她。

「只不過,」覃逸秋說著,頓了下,「迦因,跟漱清在一起,你必須放棄你的一些夢想,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你不可能既做一份很強的事業,又把丈夫照顧好,陪孩子長大。兩個人,必須有一個人要付出犧牲。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必須要做出選擇,你的時間,不多了。漱清是首長欽點的人,將來,他能走到什么位置,我們都想不到。而他的地位越高,你就會失去他越多,他是嫁給國家的人,國家給他的責任越重,他身為丈夫能給你的就越少。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也沒有人可以幫你改變或者作出抉擇,只有依靠你自己,而時間,並不多。」

蘇凡望著覃逸秋。

「你有你能做到的事,你能做到的,是其他人很難做到的,而漱清,想要的就是你能做到的這些。」覃逸秋道。

「可是,我覺得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會給別人添亂,給他添亂,給逸飛,給我哥,我家里人,給所有人——」蘇凡說著,手顫抖著。

覃逸秋從她手里拿走她的碟子,道:「別這么想,別這么想,不是你的錯,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