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看了她一眼,笑了下,道:「可以啊,歡迎!不過我家里的咖啡,呃,沒人泡。」
「現在誰不知道霍書記家里有一位貌美年輕的美女?難不成美女不是為霍書記泡咖啡,而是做其他事?」江采囡笑著道。
霍漱清笑笑,道:「得得得,服了你了。」
江采囡笑笑,看著霍漱清,甩了下頭發,道:「迦因不在,你是不是就開始有歪心思了?」
霍漱清笑笑不語。
「不過,迦因能讓你帶著那個美女過來,看來她也是想開了。」江采囡道。
「你現在是不是就關心我家里的事了?沒有別的?」霍漱清問。
「好歹迦因把我叫采囡姐,我總不能看著她的位置被人給搶了吧?」江采囡看著霍漱清,道。
「那你可以放心,沒有人可以搶她的位置!」霍漱清說著,翻開了桌頭的一份講話稿。
九點鍾有個會,秘書給他寫了講話稿,他要最後再看一遍。
「是嗎?可是你的信譽不太好啊,霍書記!」江采囡上半身微微前傾,胳膊趴在辦公桌上,盯著他。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胸前——
她的胸前,一道深深的溝壑。
他笑了下,繼續看著自己的講話稿,道:「我怎么就信譽不好了?」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和迦因在雲城的時候,就是孫蔓和你分居兩地的時候吧?」江采囡微笑看著霍漱清,「妻子和你分居兩地,你就不老實了,是不是?」
霍漱清看著江采囡,她化了個淡妝,雖說年紀也不小了,快四十歲了,可是看著有熟女風范。
「迦因很快就回來了,所以,不會算是分居!」霍漱清道。
「是嗎?」江采囡盯著他,聲音柔柔的。
「那當然——」霍漱清道。
「可是,你為什么又要讓她去醫院照顧覃逸飛呢?你就不怕覃逸飛更加忘不了她?」江采囡打斷他的話,問。
霍漱清拿著筆的手,頓住了,筆尖,抵著紙張。
抬頭,依舊是江采囡那張臉。
「你這么做,傳言對你可是很不利啊,漱清!」江采囡繼續說。
「逸飛的車禍,你知道多少?」霍漱清沒有回答江采囡,卻問道。
江采囡愣住了,身體往後傾盯著他。
「逸飛是我的弟弟,我是不會看著他出事的。當然,我也不會看著那些害他的人逍遙法外,采囡,你應該知道!」霍漱清沉聲道。
江采囡看著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一命換一命,你說,這次,該讓誰來換逸飛這條命?」霍漱清盯著江采囡,道。
江采囡從未見過這樣可怕表情的霍漱清,他不像是在問她,更像是在,警告,或者,宣戰!
一命換一命,為了蘇凡,他逼死了她的堂哥江啟正。是的,江啟正是被霍漱清逼死的!
而現在——
江采囡笑了,看著霍漱清,道:「那只是一場意外,難道你沒看到警方的調查報告?」
「是啊,意外!」霍漱清說著,低頭修改了一下講話稿,一二個字。
「漱清,有句話,你聽說嗎?」江采囡看著他,道。
「什么?」他問。
「嶢嶢者易缺,皎皎者易污。陽春之曲,和者蓋寡。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江采囡道。
霍漱清看著她。
這是《後漢書-黃瓊傳》里面的一句話,六六年太祖在給他的妻子寫信的時候提過。那封信,霍漱清也是讀過的。
「既然覃逸飛已經醒了,你又何必去追根究底?臉皮都撕破了,你覺得你能拿到什么好處?你覺得你身後的人,可以保你一輩子嗎?」江采囡認真地說,「漱清,該放的時候,要放下來,沒必要——」
「你,放下了嗎,采囡?」霍漱清打斷她的話,道。
江采囡瞠語。
霍漱清看著她幾秒鍾,又低下頭,繼續審閱講話稿,道:「你回去吧,我會好好考慮你說的事。」
江采囡看著他,看他好像不願意再理會她了,就沒有再說下去了,起身說了句「那我先走了,有空去你家參觀」,說完,江采囡就走了。
直到她關上門,霍漱清才抬頭看向門口。
他,不會放下!
保他一輩子?他沒想過。
特別是政壇上,往往都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花無百年紅,他怎么會不知道?
可是,讓他放過?不可能!
拿起桌上的電話,霍漱清給自己住的家里撥了過去。
孫敏珺接了電話。
「我十一點要去商務廳,你到時候過來一下。」霍漱清道。
「是,我知道了。要給您帶什么東西嗎?」孫敏珺問。
「不用了,你過來就可以。」霍漱清說完,就掛了電話。
孫敏珺聽著他掛斷了電話,放下了聽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