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目的的(2 / 2)

他沒有回答,只是長久地凝視著她。

蘇凡低下頭。

「傻丫頭!」他的手,輕輕在她的發頂揉著。

她抬頭望著他。

他深深嘆了口氣,道:「丫頭,這些年,我們兩個人,都做了,不少的錯事。我這個人,可能,不是很適合婚姻,我的婚姻,總是很失敗——」

什么,意思?不適合婚姻?那就是,離婚?

蘇凡望著他,一顆心,卻好像懸著,根本沒辦法放下來。

「對不起,跟著我,讓你受苦了!」他說著,輕輕把她擁入懷里。

蘇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坐著。

「我工作很忙,所以,對你關心不夠,所以,我希望你以後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說,好嗎?我想聽你說,我,願意聽你說,就像過去一樣,在雲城的時候一樣!」他輕輕松開她,注視著她,道。

「你,很忙,我,沒事。」她說。

「我現在想聽你說,我們慢慢聊,從現在開始,可以嗎?」他耐心地問。

蘇凡沒有說話,他等著她的答案。

良久之後,她才開口道:「你覺得這樣,值得嗎?」

他看著她,不解。

「這樣的我,你值得嗎?」她問。

「你自己覺得呢?」他反問道,沒有回答她。

「我現在覺得,我們的婚姻,我對於你而言,只是,只是身為曾元進的女兒這一點價值,其他的,我,我——」蘇凡道。

「你是這么想的嗎?」他問。

蘇凡點頭。

「我什么都不會,我還差點自殺,我——」她說。

他拉住她的手,蘇凡望著他。

「如果說你變成這樣,非要找一個原因,找一個人來責備,那個人,只有是我!」他說。

蘇凡,呆住了。

「讓自己的妻子絕望到要去自殺,我——」他的聲音,壓制著內心的,深深的自責。

蘇凡捧著他的臉,看著他這樣,她,心疼的不得了。

「不要責備自己,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蘇凡道。

他的手,輕輕貼在她的手上,注視著她。

「是我總是,也許是槍擊的影響,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也許是那次槍擊吧!我覺得自己這么多年,真是跟做夢一樣,看著的好像是另外一個人在走自己的人生,自己卻完全不能控制。我,沒有責備你,我,也不會責備你,永遠,都不會。」她說,眼眶中,淚花閃閃,「我,怎么舍得怪你?」

他低頭,心頭,好像被拳頭重重擊打著。

「丫頭,謝謝,謝謝你和我說這些,謝謝你願意和我說。」他望著她,道。

蘇凡沒說話,只是望著他。

「我想,這是一個好的開端,是不是?」他說。

蘇凡笑了下,淚水就從眼里涌了出來,他抬手輕輕擦著。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你,有什么不高興的,現在可以全都說出來。然後我慢慢來改,怎么樣?」他說。

「你這是要讓我對著你吐槽嗎?」她笑著問。

「吐槽?嗯,就這個,現在不是都流行吐槽嗎?我覺得這個很好,人就是要時常吐一吐,這樣負能量就會少一些,對身體健康很好。」他說。

「那你不吐槽嗎?你也可以對我吐,我很民主的。」她笑著說。

「可以啊!不過,今天你先,老婆優先!」霍漱清道。

蘇凡笑了,望著他。

「好了,別笑了,傻乎乎的。吃飯吧!」他無奈搖頭道。

雖然表情無奈,可是他的嘴角漾起了不會消失的笑意。

「我今天遇到了孫律師。」蘇凡沒有吐槽,卻是認真地說。

霍漱清愣住了,看著她。

「是,孫蔓?」他問。

「嗯,是她。」蘇凡道,「她看起來很幸福。而且,我們之間,過去的恩怨,好像已經化解了。」

「她,和你說什么了?」霍漱清不解地問。

「呃,就是聊一些過去的事,現在的事。」蘇凡道。

「哦。」霍漱清道。

「你和她,沒有聯系了嗎?」她問。

霍漱清看著她。

「我沒有怪你啊,這不是吐槽。雖然離婚了還聯絡有點怪,可是,你們畢竟也不是仇人——」蘇凡說著,見他沒反應,便說,「我不說了,這是你們的事,我不會插手的。不過,我看著她和過去,真的完全不一樣了。原來一個人可以改變那么多,我沒想到。」

「你中槍昏迷的時候她去醫院看過你,不過我沒見過她,是小飛——」霍漱清不禁說到了覃逸飛,感覺有點怪,看了蘇凡一眼,蘇凡果然是臉上的表情滯住了。

「當時小飛在,小飛和她聊過,小飛跟我說的。」霍漱清道,「後來,我們通過電話,是她找我幫忙一些事情,我就幫了她。」

「哦,沒事。」蘇凡道,「你幫她也很正常,你要是完全不理她,才,絕情呢!我也不想你那么做。」

霍漱清笑了,道:「你,真不知道是該說你聰明還是傻。」

「那就傻吧!」她說,「我覺得我好像這輩子是聰明不起來了。」

「那也行,我不喜歡你有那么多心機,要不然我會受不了。」他笑著道。

蘇凡笑了,想了想,道:「那我們什么時候走?明天嗎?」

「明天走不了了,今晚就得走。」他說。

「好吧,我知道了。」蘇凡道。

這時,霍漱清的手機又響了,他的眉頭不禁一蹙。

「好了,接你的電話吧,我吃飯。你的工作和生活,就是沒辦法分開的,認命好了,負能量也會少一點。」她說。

「你這還真是個好辦法。」他說著,接了電話,蘇凡便一言不發,坐在旁邊吃飯。

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