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什么嗎?」覃逸秋問,「當時除了你,還有誰在?」
「沒人了,那時候曾市長已經走了半小時了。」秘書道。
覃逸秋陷入了深思和不安。
父母都不在家,父親昨晚就去了京城,母親也去了榕城探親,葉敏慧在曾泉那邊住著,覃逸秋沒有和任何人說,她怕大家擔心。
「他口袋里的那個葯少了。」秘書低聲告訴覃逸秋。
覃逸秋盯著小喬。
那個葯?
「你,給江津打電話。」覃逸秋道。
秘書趕緊起身去給江津打電話說了。
這是昨夜覃逸飛被送來醫院的時候發生的事,而覃逸飛不知道。
醫生跟覃逸秋說,止痛葯不會讓人產生幻覺,可是不知道覃逸飛有沒有再服用其他的葯物,畢竟他的身體在康復訓練的時候會產生巨大的痛苦,這樣巨大的身體痛苦,也會帶來人精神上的痛苦。有些病人會服用其他的一些精神類的葯物來緩解疼痛,而精神類的葯物,往往會產生幻覺,特別是在人精神極度痛苦的時候過量服用的話。覃逸秋是知道的,覃逸飛在服用一些精神類的輔助葯物,那些葯物都是江津給他弄的。覃逸飛一般極少服用,可是小喬告訴覃逸秋,最近,特別是自從葉敏慧來了之後,覃逸飛服用那種葯物的次數明顯變多了,葯物變的少了。
覃逸秋不知道是不是那種葯物讓弟弟產生了幻覺,然後讓自己受傷,她必須把江津找來問。
此時,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姐姐,覃逸飛也覺得於心不忍,便說:「姐,我沒事,你回家吧!」
「你別說話了,我讓小喬叫一下醫生過來給你檢查。」覃逸秋說著,就起身了。
走到病房外間,覃逸秋讓江津進去了,又派小喬去請醫生。
江津看著覃逸秋那疲憊的表情,道:「逸秋姐,你別擔心,會好的。」
「以後,不要再給他那些東西了,江津。」覃逸秋道。
江津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是不是感覺自己看見了迦因?」覃逸秋背對著江津,低聲道。
江津愣住了,不語。
「剛才他喊著迦因的名字醒過來的,你說,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看見了迦因,才出了這樣的意外?」覃逸秋道。
「逸飛他,他已經向葉小姐求婚了,這是事實。其他的,不管他覺得自己看見了誰,都是,都是我們的猜測。」江津道。
覃逸秋愣住了,回頭,看著江津。
江津沒說話,走進了病房,走到了覃逸飛的病床邊。
「還沒有通知葉小姐。」江津對覃逸飛道。
「我想安靜一會兒,不要讓她來了。」覃逸飛道。
「嗯,要不,你去我那邊住幾天?」江津道。
「我姐把我的葯都收了,是嗎?」覃逸飛問。
「嗯。」江津應聲。
「那我就哪兒都去不了了。」覃逸飛道,「沒事。」
「逸飛,你……」江津剛開口,覃逸飛看著他,醫生就進來了,江津便閃到了一旁。
覃逸秋站在旁邊,看著醫生給弟弟檢查,聽著弟弟和醫生說話,一顆心,卻懸在半空,空空的。
怎么會這樣?
檢查結果,一切都好,除了頭皮被擦破,腦ct結果也沒問題,至於他的雙腿,也是擦破了皮。
「一周之內暫時不要再進行康復訓練了,要不然他的腿會承受不來。」醫生對覃逸秋說。
「那些葯,」覃逸秋問,「會怎么樣?現在不讓他吃了的話,他會不會疼的受不了,或者,會出現上癮的症狀?」
「您說的這些情況都會出現,我給他替換一下止疼劑,可是,止疼的葯物都是不能多吃的,很容易產生葯物依賴。至於他之前服用的那個葯,」醫生頓了下,道,「戒斷期間,用其他的辦法來替代……」
覃逸秋點頭。
「覃小姐……」醫生叫了她一聲。
「您說。」覃逸秋道。
「病人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和心理醫生聊過了?」醫生問。
「他每次都會去,只是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聊。」覃逸秋道。
「讓他舒緩內心的壓力,積極面對生活,才會讓他解除對葯物的依賴性。如果他的內心一直不能紓解的話,以後……」醫生沒說下去,覃逸秋點點頭。
「我明白,我明白。」覃逸秋道。
可是,走出了醫生辦公室,覃逸秋沖進了洗手間反鎖了門,哭了起來。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