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雪初(2 / 2)

蘇凡聽著徐夢華這么說,也注意到徐夢華說話的時候余光一直在她身上,下意識地抱緊了霍漱清的胳膊。

「媽……」覃逸飛叫了聲。

霍漱清笑了下,道:「徐阿姨,謝謝您提醒。因為我和小秋有些話要單獨說,就離開了一下。再說了,小飛是我弟,能有什么不好的傳言呢?嫂子和小叔子坐在一起說幾句家常,來來去去都是咱們自家的事,和別人有什么關系?有什么好傳的呢?」

蘇凡愣住了,看著霍漱清。

覃逸秋和覃逸飛也都是,望著滿臉笑容的霍漱清,好像他們母親的提醒,在霍漱清這里根本沒有什么動靜。

徐夢華淡淡一笑,起身,道:「是啊,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才麻煩呢!好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們幾個坐著聊吧!」

「好的,謝謝徐阿姨。」霍漱清道。

徐夢華便離開了。

屋里的四個人都聽得出來,徐夢華這話是什么意思。一時之間,病房里,有些安靜。

「漱清,迦因,坐,坐吧!」覃逸秋忙說,打破了這一片尷尬。

「謝謝嫂子。」蘇凡道。

覃逸秋看了霍漱清一眼,見霍漱清看著覃逸飛,便忙說:「漱清,要不,我和迦因出去一下聊會兒我們的話題?他們在這兒不方便說。」

「好啊,那你們去吧!」霍漱清道。

蘇凡看向霍漱清和覃逸飛,什么都沒說,便跟著覃逸秋一起離開了。

等病房里只有自己和覃逸飛,霍漱清拉了把椅子,坐在覃逸飛對面,看著覃逸飛。

「哥?」覃逸飛不解,道。

霍漱清淡淡笑了下,道:「蘇凡她一直想來看你,可是一直都沒有來,你知道為什么嗎?」

覃逸飛搖頭。

「她說她覺得自己能做的已經全都做完了,她覺得你醒來了,就不再應該讓她來插手你的生活,她想要放手。」霍漱清道。

覃逸飛望著霍漱清,道:「那她,為什么又來?」

「因為你受傷了,而且,」霍漱清頓了下,道,「她說她想安慰你,想要讓你知道,你的身邊有人理解你所遭受的痛苦,她不想看著你那樣逼迫自己,逼迫自己去康復。」

覃逸飛愣住了,盯著霍漱清。

「她就是這樣的人,對不對?不管什么時候,都是為別人考慮,根本不管自己身處怎樣的尷尬,是不是?明知道她去醫院照顧你會帶來怎么樣的非議,可是,她還是去了。」霍漱清道,他停了下,繼續說,「小飛,我們都希望你可以康復,可是,正如她所說的,康復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你不能逼迫自己。你知道我現在不能原諒自己的是什么事嗎?」

「什么?」覃逸飛問。

「就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站在她的身邊,我沒能和她在一起共同面對,我沒能體諒她的痛苦,反而讓她更加孤立無援,更加痛苦。」霍漱清道,「現在,我不想自己在你的身上再體驗這樣的感覺,再做一遍不能原諒自己的事。」

覃逸飛,愣住了。

「我想,很多話,她都已經和你說過了,盡管我不知道她究竟會和你說什么,但是,我知道她會很體諒你的感受,她會感同身受,對於別人的痛苦,她總是會感同身受。這就是她,就是蘇凡。這是她的優點,無人可以替代。所以,我不想再和你多說了。你明白的,對不對?」霍漱清道。

覃逸飛,不語。

「可是,小飛,別人再怎么感同身受,都無法替代你去承受你的痛苦,替代你去走這一趟。這一條路,現在只有你自己走,我們會在旁邊幫助你。」霍漱清道。

覃逸飛重重點頭。

「可是,我的路,要和她一起走!」霍漱清說道。

覃逸飛抬頭望著他。

「她是我的妻子,不管過去我和她發生了怎么樣的誤會,未來的路,只有她和我走,只要我們兩個人活在這世上,我是不會放開她的,這一點,你,明白嗎?」霍漱清道。

覃逸飛,不語。

「她是雪初,可是,她是我的雪初!在你面前,她是你的朋友,可你也要記住,她,是你的嫂子!」霍漱清盯著覃逸飛的雙眼,道。

他的語氣果決,沒有留下絲毫的余地。

覃逸飛聽得出來。

他,苦笑了。

仰起頭,眼眶潤濕了,覃逸飛良久不語。

霍漱清也是一動不動,靜靜坐著,看著覃逸飛。

「哥,你不會原諒我的,是嗎?」覃逸飛道。

「是的。」霍漱清道。

覃逸飛苦笑了,看著霍漱清,道:「這是我的報應,這次的事,是我的報應,我知道。」

「你做過什么需要我原諒的事嗎?」霍漱清反問道。

覃逸飛,驚呆了,看著他。

霍漱清笑了下,道:「小飛,我是你哥,忘了嗎?弟弟怎么會做那些需要哥哥原諒的事呢?對不對?」

覃逸飛,閉上眼,淚水,噙滿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