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她說。
他看著她。
「洗手間在哪里?我,我想用一下洗手間。你先過去吧,等會兒我去找你。」她說。
「哦,我們一起去吧!」他說著,就領著她來到一扇門前推開了,便是洗手間。
他打開水龍頭准備洗手,她便說「要不,你沖個澡好了,下午不是還要去上班嗎?」
「也是。」他應聲道,便走出去開始換衣,穿上浴衣就過來了。
蘇凡對著鏡子梳著頭發,霍漱清走進浴室里面開始沖澡,她梳好頭發就出去了。
靜靜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等著他,蘇凡看著房間里的陳設,卻也沒有像昨天在滬城那樣好奇,還因為他沒有告訴她那個秘密而傷心,現在,倒是一點想知道的念頭都沒了。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和她沒有關系一樣。
起身,走到屏風後面,她整理好那張床,疊好被子。
沒一會兒,他就沖完澡出來了,拿著毛巾擦著頭發。
蘇凡走了過去,見他坐在沙發上,接了電話,便從他手里拿過毛巾給他擦頭發。等他掛了電話,她便說:「你怎么總是這個樣子?現在天這么冷,一定要把頭發吹干了,要不然會感冒。」
他笑了下,道:「有你在,我就不用考慮這些問題了。」
蘇凡的手停了下,卻說:「走吧,我去浴室給你吹干再出去吃飯。」
浴室里,這個場景在兩個人的生活里,出現了無數次。
他坐在鏡子前面閉著眼睛,蘇凡拿著吹風機站在他身後給他吹頭發。他偶爾會睜開眼看她一眼,而她根本不會注意到。
今天,他卻比平常更長時間看著鏡子里的她。
逸飛走了,還沒有接到平安到達美國的消息。
他說他會相信她,可是,以後他會嗎?會相信嗎?
蘇凡只是給他吹著頭發,一言不發。
也許,也會有另外一個女人為他做這種事,即便沒有她。什么也許?是肯定。她又算什么呢?這種活兒,又沒什么技術含量,是個人都可以。
而她的位置,也是個女人都能替代。
也許,會在將來的某一天,他也會通知她一聲吧!關於另外一個女人的存在。又或許不會告訴她,正如很多事一樣。
不管他說不說,又有什么關系呢?她只要乖乖地什么都別問就好了,什么,都不要問了,什么也都不要說了,不管他做什么。不要再傻乎乎地跟過去一樣還吃醋,還跟他生氣,還跟他鬧,有什么好鬧的呢?她和他之間……她和他之間,算是什么呢?
這么告誡著自己,蘇凡的心頭,卻是一陣陣難言的抽痛。痛的她的手都哆嗦了兩下。
「怎么了?」他從鏡子里看見了她表情的異常,問道。
「沒事,馬上就好了。」她也沒有看鏡子里的他,只是關了吹風機,幫他梳了下頭發。
「果然很不錯。」他起身,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道。
蘇凡卻沒有看他,收拾好電吹風,道:「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用一下洗手間。」
「哦,那我等你。」他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蘇凡趕緊關了門,坐在馬桶上,看見了褲子上的淺淺的血漬。
她苦笑了下,從包包里取出一張衛生片用了。
等她出了洗手間,他就站起身了。
「走吧,午飯做好了。」他說。
蘇凡便跟著他走了出去。
「原想和你多坐一會兒吃飯的,有點事要……」他說。
「沒事,你去忙你的。」她說。
他停下腳步看著她,她見他停了才抬頭看向他。
「怎么了?」她問。
「你……」他想說「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或者「你怎么了」,可他沒有說出口,只說,「你要是餓了就多吃一點,不用管我。」
「我沒胃口。」她說。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來到了餐廳。
孫蔓和李聰兩人正在那里聊天,看見霍漱清和蘇凡來了,兩人便起身迎了過來。
「你們都下去吃飯吧!我們兩個人想待會兒。」霍漱清對下屬們道。
「好的,霍書記。」李聰道。
於是,服務員便趕緊上菜上茶,所有的菜都上來擺放好就下去了。總共也沒幾樣菜,便一起上了。
「我跟張阿姨說,讓她回家團聚幾天,我自己帶嘉漱。」蘇凡對他說。
「哦,你可以嗎?不是還要去孫夫人那邊嗎?」他說。
「等我從京里回來。」蘇凡道,「這次我去的時候把念卿也帶上,她想她的朋友了,帶她回去看看。」
「那你得先和你媽聯系一下,哦,對了,你和你媽通話了嗎?」霍漱清問。
「沒有。」蘇凡道。
霍漱清「哦」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蘇凡看著他,霍漱清有點愣住了,也看著她。
她是想問逸飛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