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沒這么說,你,你當然可以。」蘇以珩道。
「好,我馬上就過來了,你帶我去見她們。」說完,方希悠就掛了電話。
蘇以珩聽著手機里急促的鳴音,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早就知道方希悠會這么做,只要她知道這件事,就一定會這樣。見那母女根本不會解決問題——
或許,他可以打電話告訴曾泉,然後再帶著方希悠去。可是,算了吧,這是希悠的權利,她有權去見那母女!
過了二十分鍾,方希悠的車子就出現在了蘇以珩的辦公大樓下面。
她直接給蘇以珩打電話讓他下來,蘇以珩卻說:「你上來,坐我的車走,免得被跟蹤。」
於是,方希悠便下車上樓了。
電梯,無聲地朝上走。
方希悠透過電梯外牆玻璃,看著周圍越來越小的樓。
心,總是在一陣陣抽痛。
電梯,停了,她走出了電梯,蘇以珩的助理領著她往辦公室走。走廊里那些工作人員看見她都趕緊避開,就算是不認識她,卻也輕易被她這強大的氣場驅離。
走到蘇以珩辦公室門口,助理趕緊推開了門。
蘇以珩在里面打電話,方希悠走了進去。
「方小姐,您喝點什么?」助理忙問。
「不用了。」方希悠道,說著,透過墨鏡看向蘇以珩。
蘇以珩看了她一眼,和電話里的人交待了幾句,就趕緊掛了電話。
「走嗎?」方希悠問。
「嗯,走吧!」蘇以珩起身,助理為他拿來外套,蘇以珩穿上。
方希悠起身跟著他,走進了他辦公室里的一個套間,里面是一架隱秘電梯,方希悠是知道這件事的。
蘇以珩按下密碼,打開電梯,和方希悠走了進去。
「有事給我電話。」蘇以珩對助理說完,電梯門就關上了。
助理趕緊鎖上套間,走出了辦公室。
蘇以珩看著方希悠,方希悠也感覺到了,說了句:「眼睛紅了,等會兒就好了。」
她,哭了,從她的聲音就聽得出來。
「你,打算怎么辦?」蘇以珩問。
「我有別的選擇嗎?」方希悠看著他,道。
蘇以珩也是覺得很惋惜,覺得她很可憐,只是這件事——
他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盡管她戴著墨鏡讓他無法看見她眼里的神情,蘇以珩卻也知道她自己心里的悲痛,畢竟,他是很了解她的,太了解她了。這么了解她,所以——
「希悠,阿泉,他在這件事上,是無辜的。」蘇以珩道。
「無辜?那么大個孩子站在你面前,你說他無辜?」方希悠盯著他。
「我——」蘇以珩的話還沒說完,電梯就停住了,方希悠走了出去。
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電梯口,前面也有一輛,後面跟著一輛黑色的面包車。
保鏢拉開車門,方希悠就上去了,蘇以珩跟著她坐在後座。
上了車,很快的車子就開動了。
「是不是你們男人都覺得這種事無所謂?」方希悠問道。
「沒有,當然沒有,可是這次的事,性質不同。」蘇以珩道。
方希悠摘下眼鏡,盯著他,道:「那個孩子,是在他和我結婚前,還是結婚後有的?」
「這個——」蘇以珩道。
方希悠盯著他。
蘇以珩便說:「那個楊思齡什么都不說,我這邊,也,查不出她和阿泉的交集在哪里。所以,這件事——」
方希悠冷笑了一下,看向車窗外,道:「我知道他對我心懷怨恨,因為我拆散他和他妹妹的不倫——他恨我,結婚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點。所以,新婚夜他不會和我同房,所以,婚後一周他就調去了雲南。」
她說著,看著蘇以珩。
蘇以珩嘆了口氣,他知道方希悠心里的怨恨,比起曾泉對方希悠的怨恨,方希悠對曾泉的怨恨更多。曾經多么深的愛,如今就變成了多么深的恨。這個世界,真是——
「希悠,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都不能改變事實。的確,那個楊思齡的孩子,是阿泉的。可是,可是,阿泉並不是和她——」蘇以珩解釋道。
不是和她什么?沒有上床嗎?沒有上床哪里來的孩子?
方希悠冷笑了一下,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如果他們沒有關系,如果他們是清白的,那孩子怎么出來?你倒是告訴我,他們沒有那種事,怎么,怎么會出來個孩子?」
蘇以珩結舌,說不出話來。
「你們男人覺得,這就是一個意外,一個失誤造成的結果,可是,對於我們女人來說,不是這樣的,以珩!」方希悠道。
她的雙眸,緊緊盯著蘇以珩,這讓蘇以珩說不出話來。
「你們兩個人婚前那些破事,我很清楚。你們結婚前可以胡來,我,沒有權利管。可是,結婚後,至少,身體的忠誠是最基本的吧!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了,婚姻還有什么必要存在?」方希悠道。
「對不起,希悠!」蘇以珩道。
「你有什么對不起的?又不是你讓他去和那個女人上床,又不是你把那個女人送給他,和你有什么關系?」方希悠道。
蘇以珩不語。
的確,整件事他都不知情,他什么都不知道。
此時此刻,蘇以珩情願能替曾泉開脫,可是,他沒有任何的證據,也沒有記憶。
方希悠冷冷笑了下,道:「可能,可能是我,我太偏執了吧!在我們這個圈子里,什么身體的忠誠,根本不存在的,是不是?婚姻,除了有這么個形式在,早就分崩離析的又有多少呢?別的不說,我們的父母,又做到了多少?」
「阿泉他,他在婚後並沒有做過那些事。」蘇以珩道。
方希悠知道,蘇以珩說的這一點是沒錯的,蘇以珩一直在這方面盯著曾泉,這是她要求的,她希望他替自己盯著曾泉。「如果他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我希望是你告訴我,而不是別人」,這是當初,和曾泉結婚的前一天,她對蘇以珩說的話。所以,蘇以珩一直背著曾泉在監視他的私生活,而這一切,曾泉並不知情。
此時,蘇以珩想起曾泉說的那句「你永遠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這句話了,曾泉,沒說錯。
可是,他能怎么辦?這是希悠的請求啊!
只是,方希悠對他的話語,只有冷冷一笑。
「你,不相信嗎?」蘇以珩問。
「我怎么相信?看著那個孩子,你讓我怎么相信?」方希悠道。
「希悠——」蘇以珩開口道。
方希悠沒說話。
「你們兩個的事,我們外人無法插手,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你能不能放下這些對阿泉的偏見,能不能和他一起堅持下去?」蘇以珩盯著她,道,「不管阿泉做錯了,還是他被陷害了,你是他的妻子,如果連你都不能相信他,如果連你都要放棄他,你讓那么多支持阿泉、解決麻煩的人,怎么辦?他們怎么看待這件事?你這不是讓所有人都心寒嗎,希悠?」
方希悠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