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兮瞥他一眼,「你大概忘了,我是個大夫。」
「你是救過我,但這世上能救我之人何其多,不差你一個!我不需要你救。」薄鈺切齒,最恨別人威脅他。讓這些賤民救了自己,他甚至覺得臟。
沈郅和春秀剛要開口,哪知都被沈木兮摁住,二人不解的望她。
只聽得沈木兮笑靨溫和的說道,「大夫能救人,自然也能殺人。就是說我既然能解毒,必定也會下毒,小公子身份尊貴,沒必要為了口舌之快,讓自己身陷險境。」
薄鈺愕然,下意識的離開飯桌,孫賢當即擋在他面前,「沈大夫,你……」
「我跟你家小公子說話,你插什么罪?」沈木兮往沈郅碗里夾菜,「郅兒,吃飯。」
沈郅點頭,繼續悶聲不響的吃飯,他當然知道母親的脾氣,平素與人和善,但若是欺上門來,娘從不手軟。
「爹娘都不在身邊還這么囂張,你也是個人才!」沈木兮笑得冷冽,「在此奉勸一句,離我兒子遠點,我雖然奈何不了你爹,但對付你綽綽有余,就算你身邊有護衛也沒用。」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威脅我!」薄鈺氣呼呼的看著她。
沈木兮放下筷子,將頭上的銀簪拔下,輕輕碰了碰薄鈺的飯碗,銀簪瞬時發黑。
驚得孫賢慌忙推開薄鈺,「有毒?!你什么時候下的毒?」
沈木兮眼皮子都未曾抬一下,「連自己什么時候被人下毒了都不知道,還敢留在這里,真是個不怕死的!」
「我要告訴我爹,讓我爹殺了你!」薄鈺哭著喊,「來人來人!快來人!」
飯廳內瞬時亂做一團,王府的小公子哭著喊著說沈木兮要毒死他。
毒殺離王的獨子,罪名非同小可,一旦查實是要掉腦袋的。
春秀有些慌,「沈大夫,你……」
「別說話!」沈木兮慢條斯理的收回簪子,重新簪在發髻上。
一旁的沈郅倒是安靜,冷眼看著哭鬧不休的薄鈺,就跟看戲似的。
門外是縣太爺驚慌失措的尊呼,「王爺,王爺……」
冷風從耳畔掠過,沈木兮半垂著眉眼,壓根沒打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