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阿落口中的真相(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083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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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兮覺得,如果早能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她寧可摔個半死,也不要如此尷尬。眼下的姿勢,雖說還是有點居高臨下,不過……

不得不說,薄雲岫真會挑位置,她撲下來的時候,他胳膊這么一撈,正好抱住了她的小腿位置,於是乎她在他懷里就成了舉高高的姿態。

她如玉般的胳膊,搭在他肩頭,黑暗中低頭看他,正好迎著他仰頭的姿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一旁的疏離和阿落盯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這似乎氛圍不太對,兩人站在黑暗中尤顯多余,恨不能挖個坑把自個埋進去作罷。

冷風吹,神思回。

沈木兮咬著後槽牙,用小拳頭狠狠捶了他一下,「還不快點放我下去,你要舉著我到什么時候?」

她力道不大,對他來說如同撓癢癢般。

「放我下去!」沈木兮壓著嗓子,又不敢真的喊出聲來,陸歸舟就在牆外,萬一被他聽到沖進來,事兒可就鬧大了。薄雲岫又霸道又小氣,斷然不能讓他和陸歸舟碰面,要不然這黑燈瞎火的,他還以為她與陸歸舟……

薄雲岫一松手,她穩穩落地,胳膊還掛在他脖子上,身子毫無預兆的貼得嚴絲合縫。

沈木兮憤然跳開幾步遠,狠狠別開頭的那一瞬,只覺得這廝定是故意的,放手的時候竟然毫無預兆,連說都不說一聲,還得她直接撞進他懷里,臉上燒得格外厲害。

「進來作甚?」薄雲岫發問。

不過這聲音倒是不似方才的冷戾,像是緩和了不少,若是仔細聽,隱隱可覺笑意。奈何夜色漆黑,誰也瞧不清楚他臉上的真實表情。

「王爺也管翻牆之事?」她可不敢說是為了夏問卿之事來的,想了想還是別說太多,趕緊找線索。口說無憑的東西,總歸是立不住腳的。

沈木兮疾步往茶樓內走去,黍離收劍,悄悄推了阿落一把,阿落趕緊追上去。

「王爺?」黍離不解,「沈大夫要找什么呢?」

「她在找,驗證推測的證據。」薄雲岫若有所思,抬步跟在後頭。

沈木兮走得很快,之前她看到那個官軍與屬下交頭接耳,然後變了臉色,說明這茶樓里真的有什么東西。不可能在大堂,否則人人都能看到,應該是在二樓,客人進不去的地方。

比如,掌櫃的房間!

她不知道掌櫃的房間在哪,只能一間一間的找,知道進了回廊盡處最後那個房間。

房門打開,火折子在昏暗的房間里忽明忽暗的亮著。

「沈大夫,這兒能有什么?」阿落不解。

沈木兮拿著火折子,在屋內慢慢的找尋著,好似真的在找什么。

驀地,她的視線微凝,緩步朝著那面牆走去。牆面之前隔著一道帷幕,夜里風一吹,帷幕微微掀起一角,大概是因為被抓的時候太過匆忙,所以這屋子的主人連窗戶都來不及關上。

伸手掀開帷幕,微弱的光亮里,沈木兮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

薄雲岫大步上前,黍離趕緊幫著撩開所有帷幕,阿落在側亦有幫忙。

「長生門!」薄雲岫的三個字,讓沈木兮的心,瞬時涼了大半。

和長生門有關的,都不會有好結果。

「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黍離不解,「東都繁華,茶樓生意不錯,平時都是人來人往的,把這畫在牆上,就不怕被人看到?」

「許是被人看到,所以才會被抓!」阿落說。

沈木兮卻已經湊近了牆體,鼻尖用力的嗅了嗅,「這應該是近期才畫上去的,雖然氣味消去了不少,但還是能聞到,若是時日長久,怎么可能還有氣息殘留?」

「你屬狗的?」薄雲岫冷著臉。

她回頭,冷冷的瞪他一眼,「我說的是實話!」

「府衙已調查清楚,用的上好徽墨所繪,墨硯還在桌上,墨筆都未清洗,說明這人住在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畫這幅畫。這也不是掌櫃的房間,是掌櫃的一個外姓侄子借住在此的,為的是今年的秋試。」薄雲岫不溫不火的說著,負手立於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睨著她。

沈木兮氣不打一處來,「你都查清楚了,還看著我……」

「你沒問。」他理直氣壯。

她啞然,的確沒問。

「那你還知道什么?」這次她學乖了,不是說她沒問嗎?現在她問了,看他如何回答。

「不是已經告訴你了?」他反唇相譏。

沈木兮瞬時沒了脾氣,果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是什么東西?」阿落看不太懂,火折子的光映在牆面上,這斑駁的紋路,詭異的圖紋,真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這些是什么?」

偌大的五芒星圖案,繪滿整面牆壁,中間還有一只眼,眼瞼半合,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大半夜的看著格外瘮人。

「這東西,你並不陌生。」薄雲岫轉身,緩步走到窗口站著,瞧著黑黝黝的街頭,因著白日里這么一鬧,老百姓盡量都避開了此處,繞道而行,生怕受牽連。

是以現下的街頭,頗為冷清。

沈木兮的確不陌生,這跟她在湖里村的山洞里看到的圖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這就說明,永安茶樓里的確有人與那些人有關,否則這東西怎么可能出現在牆上?

「你的意思是,永安茶樓里真的有人……」沈木兮不敢說下去,想都不敢想,萬一真的成了現實,那夏問卿豈非死定了?私通逆黨,罪不容赦。

「你想求情?」他幽幽轉身,逆光而立,頎長的身影悉數籠在她身上。

沈木兮瞧著自己腳下,咬著後槽牙踩著他的身影,她是想求情,但是她很清楚就算自己開了口,薄雲岫也不會松口。他素來一是一,二是二,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兒而改變自己的決定。

所以她說還是不說,壓根沒區別,除非將證據擺在他面前。

「永安茶樓的人,與我沒什么關系,我只是好奇罷了,求什么情?」今晚有薄雲岫在,她怕是查不到什么了,還是走吧!再跟他說下去,老底都得被他掏光。

思及此處,沈木兮掉頭就走。

「你繼續查了?」身後,音色幽幽。

她沒回頭更沒留步,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間。

「王爺,您刻意讓人留著這圖紋,等著沈大夫過來查驗,難道是懷疑沈大夫?」黍離不解。

「她總該知道,有些人陰魂不散。」薄雲岫緩步往外走,牆那么高,她又得爬出去?果真是個蠢女人。

不過這一次,沈木兮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沒爬牆,大搖大擺的從後門出去的。反正薄雲岫都發現她了,她又何必再委屈自己,冒著被摔死的風險去爬牆。

「你怎么?」陸歸舟詫異,「就這樣走出來?」

「反正四周沒人,不會被發現。」沈木兮隨口搪塞,「走吧,先回醫館再說。」

「好!」陸歸舟環顧四周,所幸真的沒人發現,趕緊陪著沈木兮回醫館。

醫館已經關門,沈木兮用鑰匙開了後門進去,直接上了二樓,進了房間便合上了房門。

「還記得我們在湖里村被長生門的人襲擊嗎?」沈木兮坐下便開了口。

知書幫著阿落沏茶,驟聽得這話,差點把熱水倒在手上,面色瞬時慌亂起來,「就是那些蛇的主人?哎呦,怎么追到東都來了?他們這次是不是還想殺了咱們啊?」

「殺了?」阿落放下茶葉罐,「沈大夫……」

「我感覺這次不像是沖著我們來的。」沈木兮搖頭,「好似另有目的!」

陸歸舟面色凝重,「永安茶樓果真藏著什么秘密嗎?」

「牆上畫著一幅畫,我此前曾經在湖里村見到過,所以我敢肯定絕對是長生門的人在搗鬼。」沈木兮猶豫,「但是這一次真的很奇怪,看上去像是構陷!」

「構陷?」陸歸舟更是不解,「一個茶樓罷了,犯得著嗎?」

這也是沈木兮最是疑惑的地方,茶樓做著正經生意,按理說不可能惹上這么大的禍事,還被人構陷,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簡直莫名其妙。

「我也說不好!」沈木兮心里慌得厲害,著實猜不透這里頭的緣由。

房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黍離讓個身,薄雲岫面黑如墨的進門。

屋子里,一個個大氣不敢喘,視線齊刷刷的落在尊貴的離王殿下身上,那一瞬,所有人都有種被抓包的心虛,尷尬而驚懼得無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