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薄家的人,護短2(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2579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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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春秀並沒有走遠,只是跑開了一段距離,眼見著到了南苑閣的偏門出口,確定身後沒人跟著,春秀又悄悄的繞了回來。

言桑說了,南苑閣里的孩子,家中不是皇親貴胄,便是一品大員,若是出了事,更會驚動朝野。所以南苑閣的戒備很是嚴密,若有異常一定會被第一時間發現。

是以言桑先去找太傅,查閱進出南苑閣的登記冊子,若是沒有進出記錄,說明人還在南苑閣,春秀若是嚷嚷,反而會逼得人狗急跳牆,對沈郅和薄鈺早早下手。

春秀不怕惹事,但怕壞事,她曉得自己幾斤幾兩,沒旁人這般好頭腦,所以言桑說得這般鄭重其事,春秀冷靜下來想想,覺得應該信一信,畢竟沈郅說過,言桑和宋留風是他的摯友,理該相信。

李長玄雖說是個文弱書生,性子頗為迂腐,然則腦子確實靈光,又博學多才,否則不至於被請到此處教授這些貴人子弟。

驟聽得言桑偷偷的稟報,李長玄先是嚇了一跳,回頭就反應過來,找了個由頭出了大殿,吩咐人守住整個大殿,不許任何人踏出殿門半步。

「少傅是擔心……」言桑不解。

「噓!」李長玄示意他莫要說話,「先去看看冊子,若是沒有人進出,自然是最好的,若是真的有,可就不太好辦了!記住了,丟的不是沈郅,是薄鈺!」

言桑皺眉,「可是……」

「傻孩子,薄鈺是離王府的小公子,沈郅是什么身份?要救沈郅,就得先抬了薄鈺的身份!」李長玄行色匆匆,言桑在後頭快速跟著。

他們這一走,殿內就開始喧鬧不休。

宋留風心里懸著,言桑是去找沈郅的,如今沈郅和薄鈺都沒回來,言桑還把少傅請走了,這就說明沈郅或者薄鈺出了事。

南苑閣戒備森嚴,要在這里做手腳可不容易,除非……是窩里反。

這三個字瞬時讓宋留風警戒起來,他身子不好,素來不與人爭執結怨,正因為如此,心思格外敏銳,默默的留意著關宣和尤天明的動靜。

沈郅提過,之前在街上和關宣、尤天明的爭執,所以這兩人,比誰都有動機,尤其是關宣。

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

方才尤天明出言不遜,關宣一聲不吭。

萬幸的是,南苑閣沒有閑雜人進出的記錄,也就是說,除非那些人劫了薄鈺和沈郅,插上翅膀飛上天,否則人就還在南苑閣內!

地方不大,要找人倒也不是什么難事。

「少傅,怎么找?」言桑忙問。

李長玄壓著聲音道,「現在去看看,偏殿里少了誰家的奴才。」

言桑點頭,「少傅是懷疑……」

「噓,慎言!」李長玄搖搖頭,「君子不可非議,切忌口說無憑。」言桑頷首,緊跟著李長玄,心里倒是有些詫異,少傅成日只會搖頭晃腦,沒想到遇事竟是這般處變不驚,難怪父親總要提及,好好向少傅學習。

偏殿內的奴才,少了兩家。

關宣的奴才,尤天明的奴才。

這兩家各自剩下親隨一人,再無別的奴才蹤影。

「尋常總是三五成群的招搖過市,今兒只剩下一個。」言桑咬著牙,「一定是他們做的!少傅,他們……」

「噓,方才我怎么教你的?進了南苑閣,是讓你們動腦,不是讓你們動手的,切忌浮躁。」李長玄牽著言桑行至回廊處,瞧著四下無人便壓了嗓子在他耳畔嘀咕兩聲。

言桑詫異,「這樣行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樂而不為?」李長玄笑了笑,「旁人說這話定是不信的,但你是個孩子,能打消她很多顧慮。」

「是!」言桑撒腿就跑。

跑到偏門的時候,言桑慢下了腳步,瞧了瞧四下,這才低低的喚了聲,「春秀姑姑?」

「在這!」春秀晃了晃手中的鞋子。

言桑環顧四周,再次確定無人,趕緊上前吩咐道,「一會就有人來了,你在這里躲好,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吭聲,要保持冷靜!沈郅和薄鈺還在南苑閣的某個角落里,定要看緊偏門,莫放了人出去。」

「欸,我記住了!」春秀連連點頭,「我家郅兒真的不會有事嗎?」

「太傅說,放心!」言桑說完就往外跑。

放心?

春秀這一顆心就跟擂了戰鼓似的砰砰響,怎么放得下心?!

更讓人不放心的是,一盞茶過去了,春秀沒等到言桑回到,倒是瞧見了熟悉的身影,疾步進了偏門,朝著南苑閣後頭走去。

南苑閣的後頭是荷池,這荷池面積不小,池中還有亭子,以供學子們清晨朗誦之用,周遭則以假山與紫竹環繞,平素也沒什么人會過去。

「她怎么還沒死呢?」春秀直犯嘀咕,起身就想跟過去,可言桑說讓她不要離開,一定要守住偏門。

春秀急得直跺腳,到底是跟過去呢?還是守住偏門?

驀地,又有一人躡手躡腳的進門。

春秀氣不打一處來,這人她倒是認得出來,不就是關宣身邊的那些後腿子之一?當初在街上可是打過照面的,化成灰也是認得。

說時遲那時快,春秀冷不丁沖上去,直接將人摁撲在地,對著那人的面門抬手便是一拳……

「鈺兒?鈺兒你在哪?我是娘!鈺兒,是我,我是你娘!」魏仙兒低低的喚著,視線在周遭假山處逡巡,「鈺兒,你別躲了,我來了!」

不遠處,幾名家奴趕緊將五花大綁的薄鈺和沈郅丟在地上,各自悄悄躲在暗處窺探。

誰不知道魏仙兒跟沈木兮的仇怨,當初在長福宮鬧得那叫一個雞飛狗跳,如今沈木兮不在,沈郅身邊的胖女人也不在,沈郅自己還被五花大綁,可想而知……當沈郅獨自一人面對魏仙兒時,魏仙兒會怎么做。

「鈺兒!」魏仙兒急忙沖上去,手忙腳亂的去解薄鈺的繩子,「誰把你綁起來的?是誰?告訴娘,娘一定會殺了他們……」

薄鈺被解開了繩子,自己取下了塞在嘴里的布團。

魏仙兒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幽冷的盯著眼前的沈郅。

嚇得沈郅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不得不說,魏仙兒的眼神太可怕,早前娘或者春秀姑姑在身邊的時候,沈郅尚且無懼,可現在……他被綁著,又沒辦法喊出聲,四下無人可救他,若是魏仙兒要在此處殺了他,估計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

沈郅,不想死!

薄鈺愣愣的盯著沈郅,還是那副傻呆呆的模樣。

沈郅嘴里被塞著布,只能沖著薄鈺發出嗚嗚聲,使勁的對著薄鈺瞟眼色,盡管他也知道,薄鈺的病還沒好,薄鈺……還是個傻子!

可現在能救他的,只有薄鈺。「沈郅!」魏仙兒笑了笑,臉上結痂已落,疤痕如同蜈蚣一般蜿蜒在面上。如玉般的指尖輕輕拂過自己的臉,「拜你娘所賜,你可還記得?」

沈郅瞪大眼睛,不敢吭聲。

「你娘給的葯,的確能讓我臉上的傷好得更快,可是……可是我每日每夜都寢食難安,一閉上眼睛就會噩夢纏身,傷口奇癢難耐!」魏仙兒咬牙切齒,「你娘的葯,有問題!」

沈郅當然知道,娘不可能給魏仙兒治臉,那方子許是能治淺傷,但若是長久服食肯定是要出問題的。而現在,葯的副作用出來了,因整夜整夜睡不著,魏仙兒精神萎靡,幾乎可以用「形銷骨瘦」來形容,完全脫了相。

干了那么多壞事,還想仗著太後庇護,裝瘋賣傻的蒙混過關,可世上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饒是瘋子……也不例外。

既然魏仙兒要瘋,就讓她當個真正的瘋子。

「你是沈木兮的心頭肉!」魏仙兒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死了,你娘可能會痛不欲生?沈木兮也會死吧?」

沈郅駭然,不斷的搖頭。

魏仙兒眥目欲裂,猛地撲上來掐著沈郅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