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吃瓜群眾很歡樂(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2178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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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兮眉心微蹙,這都是多年前的老黃歷了,他竟還記得那么清楚。

何況當時她也不知道他是當朝二皇子,只覺得一個人坐在牆頭頗為無趣,尋了個路人打趣。偏偏這路人生得貌若潘安,於是乎才有了那么一出雅劇。

「誰沒有個年少輕狂,少不更事?」沈木兮瞥他一眼,不欲與他再憶彼時的稚嫩,「薄雲岫,人該往前看,不該再回頭。」

昔年一句戲言,換得此後顛沛流離,業已為自己的口債付出了代價,也該夠了!

薄雲岫似乎早有准備,也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把棗子遞給她,「事兒可以不記,話總該還作數吧?」

她張了張嘴,這人……怎么就沒完了呢?

「你若是再上一次牆頭,把之前的話再同我說一遍!」他將棗子塞進她手里,「你若敢,我便休。」

「敢就敢!」她氣急,捏了棗子就去爬牆,以前牆下豎著梯子,這會她怎么能上去?後腰忽然一暖,身子猛地騰空而起,冷不丁坐在了牆頭,驚得她趕緊抱住了棗樹。

棗樹是有刺的,扎得她生疼。

而薄雲岫卻越過牆頭,穩穩的落在了牆外,站在那里仰頭望著她,一如當年那般。

沈木兮忽然紅了眼眶。

記憶里,少年人揚起頭,目不轉睛的望著坐在牆頭的嬌俏姑娘,她笑得那樣燦爛,像極了母妃宮中盛開的向陽花,從那一刻起,他再也沒能挪開視線。

那便是……他心中的太陽吧?!

薄雲岫站在牆外,目不轉瞬的看她,「為何不敢說了?」

「誰說不敢?」可這棗子剛咬下去,眼睛就下了雨,怎么都止不住。

「磕著牙了?」他急忙問,疾步走到她腳下,仰頭望著她,「咬著舌頭了?」

沈木兮捧著那一手的棗子,想起了父親,想起了兄長,想起了當年的夏家,恍惚間好似回到了昔年的青蔥歲月,那一去不回的單純愜意……從什么時候開始,忘了最初一個棗子的快樂?

「說話!」他皺眉,之前不是橫得很?

她生氣,冷不丁捻了顆棗子砸向他。

薄雲岫不知是怎么想的,竟是忽然張了嘴,剛好咬進了嘴里。

她愣,他也愣。

這倒不是故意的,她丟來的東西,他未想過要防備,所以張嘴便去接了。

嘴里「嘎嘣」脆響,他低頭自言自語,「很甜。」

沈木兮坐在牆頭看他,風吹著棗樹葉子在她身後飄動,四下安靜得出奇。

薄雲岫伸出雙臂,「下來嗎?此番就算你哥撤了梯子也無妨,我接著你。」

「薄雲岫,你什么都不懂!」她坐在牆頭。

「我不懂,你教我便是!」他認真的望她,此時此刻他不是什么離王殿下,大權放下,空了雙手只想與她緊握,「我自小學什么都很快,你可信?」

沈木兮說不出話來,教……說得倒是簡單。

「昔年不聞不問,如今你說一句對不起,我便什么都肯依你嗎?」她別開頭,這股怨氣不消,她是斷然不會跳進他懷里的,「薄雲岫,我能自食其力,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很多年前,我想過依賴,全身心的依賴你,可你把我推開了,現在的我已經滾遠了……」

薄雲岫想了想,「那話,還作數嗎?」

「不作數不作數,什么都不作數!」她想跳下去,可牆有點高,年輕的時候無所畏懼,後來……便不行了,「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別的女人身邊,現在我不需要你了,你還跑來做什么?薄雲岫,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么?」

也許男人真的不太明白女人在想什么,尤其是某些憑著實力單身了一輩子的直男。

渣男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就能擺平的事兒,他們得想半天,甚至於更久,久得牆上的女人已經開始自救了,他還沒想出症結所在。

沈木兮踮著腳尖,打算沿著棗樹爬下去,數年沒爬樹了,技術很是生疏,再加上現在怕高,更是畏首畏尾。

薄雲岫皺眉,瞧著她正扒拉著樹干,縱身一躍,安安穩穩的坐在她邊上,「還作數嗎?」

驚得沈木兮差點掰斷了樹枝摔下去,幸好被他快速撈回來。

捂著砰砰亂跳的心口,沈木兮見鬼般盯著他,「薄雲岫,你腦子沒事吧?這一大早的拎不清,把我丟在牆頭跟你吹風曬太陽?你……」

「腦子沒什么事,就是心里有事,總揣著你。」他一本正經的說,「所以我覺得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

「你給自己一個交代,折騰我作甚?」她一心要下去,阿落還在門口等著呢,醫館不能沒有人。

薄雲岫輕嘆,「沈木兮,我要同你在一起。」

沈木兮皺眉,不答。

「我問過阿落,她說當年有人借著我的名義送了紅花湯,我問過太醫,太醫說那是傷女人身子的東西,也是傷胎之物。」薄雲岫目不轉睛的看她,「我們……是不是有過孩子?」

「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她知道那碗紅花,應該不是出自他的手,只是有人假借著他的名義。可若不是他後院有那么多的女人,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嗎?

薄雲岫耐著性子又問,「那你能聽我解釋嗎?」

「你不是素來,最不耐解釋?」她反唇相譏,「當年那么多次機會,你一語不發,如今再解釋不覺得蒼白無力嗎?你知道,我站在府門口,看著一頂頂花轎被抬進門,心里有多絕望嗎?後來的你,就算來了倚梅閣,也只是半夜悄悄的來。」

深吸一口氣,沈木兮苦笑,「真不知道自己當年是怎么撐下來的?從天黑等到天亮,又從天亮坐到天黑,你來了也只是溫存一夜,天不亮就走了。心就是這么冷下去的,漸漸的便也沒了期待。」

薄雲岫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