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學會討好(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369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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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兮並薄雲岫一起出來的,人都在後院,東西是在假山邊上的楓樹下挖出來的。

「娘,是個壇子!」沈郅欣喜若狂,「是寶貝!」

見狀,沈木兮面色微紅,當即上前,快速攔住了眾人,「都別動,這是我的東西!」

眾人面面相覷,卻見著沈郅與薄鈺,悄悄蹲了身子,快速撬開了壇蓋子,合力將里頭的東西嘩啦啦全部倒了出來。

「你們!」沈木兮面上發燙。

薄雲岫長腿一邁,已然走到了跟前,竟同兩個小的一起胡鬧,蹲在那里撥弄著地上的小玩意。

有撥浪鼓、有綉帕,都是女兒家小時候玩過的物件,零零碎碎的,竟攢了這么多,皆藏在這壇子里,埋在此處楓樹下。

「這是什么?」薄雲岫提著一香囊,滿面為難的回頭望著沈木兮,「野鴨子?夕顏?」

沈郅仔細瞧著,「好像是牽牛花和狗尾巴草!」

「什么嘛!」沈木兮快速奪回,「這是我第一次做女工所綉,哪里是什么鴨子,分明是鴛鴦!還有還有,睜大你們的眼睛看清楚,明明是蓮花和蓮葉,怎么就成了牽牛花和狗尾巴草?真是不識貨!」

薄雲岫挑眉,她綉的??

野鴨子?

鴛鴦!!

想想也是,他當初與她在一起,還真沒見她拿過針線,所幸沒拿過,這鴛鴦都能綉出野鴨子的感覺,來日若是綉什么龍鳳呈祥之類的,估摸著會變成沒腿的蜈蚣和雜毛的斗雞?

罷了罷了,想想便罷!

沈郅眨了眨眼睛,「娘以前綉的?」

「娘現在好多了,你小時候的衣裳可不都是娘親手做的?」沈木兮面上發燙,瞧了一眼在旁偷笑的阿落和春秀,「誰生來就會倒騰這些?何況我從小沒有娘,自然沒人教我。」

夏問卿正走到回廊里,驟聽得這話,眉心微微擰起。

「咦,娘,這是什么,好漂亮啊!」沈郅提著一枚玉佩,滿臉欣喜,「娘,這也是你小時候玩過的嗎?可以送給郅兒嗎?」

「咦,這玉佩好生怪異。」薄鈺不解,「這是什么材質,不像是羊脂白玉,瞧著瑩潤光滑,但是卻很輕,應該不是玉吧……」

「那是什么?」沈郅不解,擱在手中掂了掂,「確實很輕。」

兩孩子捏著玉佩對著光亮處,竟是異口同聲,「哇,里面好漂亮!」

薄雲岫冷不丁奪過,眉心緊皺,學著兩個孩子的模樣,對著光亮處照著,只見內里帶著些許鮮紅的脈絡,如同血色。

這不是玉佩,是長生門代表身份的骨牌。

「春秀,阿落!」沈木兮也意識到了不對,「你們帶兩個孩子去前院玩!」

「好!」春秀和阿落當即領著兩個孩子離開。

如此,夏問卿才疾步走過來,「你們在干什么?」

「這東西,哪來的?」薄雲岫攤開掌心。

沈木兮當即拾起,「骨牌?我不知道,這不是我的,不是我放進去的。哥,這東西是你放進去的?或者是爹當年……」

「你們胡言亂語什么,不過是個玉佩罷了!」夏問卿面色微恙,略帶心虛的瞧著她手中的骨牌,「這東西,夏家多得是,當初爹是大學士,所以……」

「所以你心虛什么?」薄雲岫橫插一嘴。

夏問卿抿唇,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素來與世無爭,哪里會說謊,這般說了兩句,掌心里已經冒汗,再被薄雲岫這么一頂,更是面色全變,「我、我哪有心虛?」

「哥,你每次一說謊就會掌心冒汗。」沈木兮輕嘆,「這東西到底是誰給我的?」

「我不知道!」夏問卿掉頭就走。

「哈,不知道還有沒有,我且找找看。」說著,沈木兮蹲下身子,再次撥著成堆的小物件。

「別找了!」夏問卿有些慌,急忙攔著沈木兮,「這里的東西都是你自己藏的,到底藏了什么東西,難道你心里沒數嗎?這東西就一塊,只這一塊,沒有了!」

薄雲岫「哦」了一聲,「就一塊!」

夏問卿瞬時僵在當場,再說不出話來。

「哥,你還不打算說實話嗎?」沈木兮輕嘆,「這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薄雲岫,你覺不覺得這東西很是眼熟?一只眼睛,幽冥之花,五芒星……對了哥,永安茶樓里,畫在牆壁上的那幅畫,是不是跟這個很像?哥,要不比比??」

「長生門的身份象征。」薄雲岫負手而立,「窩藏長生門的欽犯,夏家之前所受的多年冤屈,似乎也不算冤屈,怕是要坐實了!」

一聽這話夏問卿自然是急了,「王爺,這東西雖然是我爹……」

「嗯?」沈木兮和薄雲岫齊刷刷的盯著夏問卿。

三個人面面相覷,如今這是什么意思,顯然不必多說什么了。

「你兩,聯起手來誆我!」夏問卿略顯懊喪,「你兩……太過分!」

「哥,我是夏家的一份子,當初夏家蒙受冤屈,我未能盡心,今日定是要一查到底的,你若是不能實話實說,我只好自己去查。至於能查出什么,雖未可知,但是紙包不住火!」沈木兮素來執拗,若是下定決心,絕對會死磕到底。

當初她能詐死離開夏家,也要與薄雲岫在一起,其後又詐死離開薄雲岫,走得這般決絕,足見其剛烈。

夏問卿面色沉沉,倒也著實是怕了她。

「罷了,你跟著來!」夏問卿轉身就走,「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住在府中的姨娘嗎?」

姨娘?

沈木兮搖搖頭,「沒什么印象。」

夏問卿頓住腳步,略帶遲疑的看了她一眼,「你真不記得了?」

事實上,薄雲岫也沒聽沈木兮提過什么姨娘之類的,只聽說夏禮安的夫人是因為難產才去世的,而夏禮安此後未有續弦,自然也不曉得有什么姨娘之類。

夏禮安一生潔身自好,從不沾染這些東西,甚至於真的做到了滴酒不沾的地步。

按理說這樣的一位長者,不可能有什么雜七雜八的女人藏在後院。若然真的有相好的女人,娶回來便是,畢竟夏禮安妻子已逝,尋個女人持家也是無可厚非之事。

「什么姨娘?」沈木兮想了半天,腦子里也就是個模糊的影子,「是個漂亮的女子?」

「你果真是不記得了!」夏問卿輕嘆,領著二人進了院子。

這原是父親夏禮安的院子,夏夫人去世之後,夏禮安仍是一直住著,院子里的花草依舊是最初的模樣。

薄雲岫自然不會告訴兄妹兩個,當初院子里的花草死了好幾撥,但最後都被他著人,重新換上。眼下的花草早已不是最初的花草,不過……品種一致罷了!「這姨娘我也只見過幾回,不過你當時年紀小,記不住倒也是情有可原。」夏問卿一瘸一拐的進門,指了指院子里的花草,「還記得這些嗎?」

「昔日里踩壞了,被爹吊起來打過一頓。」沈木兮面上有些臊得慌,尤其是薄雲岫就在邊上跟著。

夏問卿笑了笑,「娘留下的東西,爹怎么舍得?王爺,這邊請!」

薄雲岫意味深長的瞧了她一眼,抬步往前走。

「爹的東西當初被搜得差不多了,書房也被翻了個底朝天,該拿走的都拿走了,是以剩下的不多。前兩日我清點過一批,這會才算完事。」夏問卿進了書房,從畫缸里取出一幅畫來,「看看這個!」

薄雲岫先一步伸手接過,沈木兮落了空,只得跟在他身邊,瞧著他打開了畫卷。

畫上是個女子,但……

眉心陡蹙,薄雲岫斜睨這兄妹二人,「這人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姨娘?」

「是她!」夏問卿很是肯定,「爹一直收著,平素也不怎么拿出來,我當初就是不小心看了一眼。爹說這位姨娘對咱們家有恩,所以才會這般仔細收著。」

「有恩?」薄雲岫若有所思的望著二人,「什么樣的恩情?」

夏問卿想了想,「好像是救命之恩,爹說的,一命換一命。」

「你不會人的吧?」沈木兮問。

薄雲岫點點頭,「還真的認識!」

沈木兮愕然,「離王府的人?」

「不,是關雎宮的人!」薄雲岫輕嘆,將畫卷遞給她,「母妃去世以後,她照顧過我一段時間,後來不知道怎么的,就失了蹤!」

「失蹤,那就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沈木兮瞧著畫卷上的女子,腦子里有些模糊的影子,像又不太像,畢竟她著實記不得了。

薄雲岫點頭,「是!我記得當時大家都叫她韓姑姑。」

年紀輕輕便當了關雎宮的掌事宮女,可見當初南貴妃對其的重視。

「韓姑姑,那為什么會失蹤?是發生了什么事?」沈木兮急忙追問,「這韓姑姑在東都可有熟人?她是何方人士?」

「關雎宮的宮人,素來都是父皇親自挑選的,宮籍卷宗全部由父皇交給專人保管。母妃死後,這些卷宗全部被父皇焚毀,所以你們想找這人,想知道她的死活與下落,恐怕難比登天!」薄雲岫說得很是直白,他當初也不太明白,父皇為什么要這么做。

直到後來,自己把夏問曦藏在後院,他才曉得,軟肋為何物!

既然是軟肋,就該不惜一切的藏起來,藏得越嚴實越好。

父皇時常念叨著,若是當初能藏著恩藏著愛,興許心愛之人不會離開得那么早,凡事太盡,勢必緣分早盡。

薄雲岫牢牢的記住了這句話,然後毫不猶豫的用在了夏問曦的身上。

「關雎宮的人,為何會跟我爹有所關系?為什么會有救命之恩?她往來夏家,是什么目的?」沈木兮滿腦子的問號,「是受你母妃所托?」

薄雲岫哪里曉得,上一輩的事情,到了他們這兒早就沖淡了,剩下的唯有不明不白的疑問。

「哥,救命之恩是怎么來的?」沈木兮問。

夏問卿想了想,「貌似是因為你!」

「我?」沈木兮瞪大眼睛,「救了我?」

她還真的不記得有這回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夏問卿扯了扯唇角,「爹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本就是個悶葫蘆,一板一眼的,問什么都不會說,咱們哪敢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