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住在眼睛里的人(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578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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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要有點小驚喜,就好比沈木兮一覺睡醒,嗯……身邊不知何時倚了個「美人」。

美人盈盈一笑,抬手抵著太陽穴,姿態妖嬈而嫵媚,也不知他這般盯著她看了多久?不不不,更要緊的是,不知道這美人什么時候進來的,又是什么時候爬到了她的床榻,就這么厚顏無恥的與她共眠了一夜?!

「薄雲岫!」她咬著牙。

「一大早生氣,對身子不好。」薄雲岫優雅起身,「東西都收了,我自然是要從了你的。」

沈木兮抹把臉,讓自個能更清醒點,畢竟某人的話說得……讓人很是眼前一亮,渾然不知他竟然這一面,平素真是被他的一本正經給騙了。

「你這是同皇帝學的?」她冷著臉起身,然則腳尖都還沒落地,卻被他快速拽回來,摁在了床榻上。

黑發如緞,輕輕飄落在她眼前,遮了她視線里的光亮。

某人如此妖嬈,驚得沈木兮心頭止不住打顫,果真是病得不輕……病入膏肓!

「薄雲岫,你一大早的抽哪門子瘋?」她皺眉,「放手,我還趕著去給郅兒做早飯。」

「沈木兮,你就沒什么要交代的?」他問。

說話間,這人的手竟擱在了她的腰上。

是了,她怕癢。

咧了咧嘴,沈木兮慌忙摁住他極不安分的手,「你要作甚?交代什么?若要交代,也是你跟我交代,昨兒夜里到底是怎么進來的,為何如此厚顏無恥,全然不顧男女之儀?你這廂,讓我以後怎么做人?」

「你自個悄悄做了個人兒,打量著蒙我?」他的手稍稍用力,她登時如同泥鰍一般滑開些許。

「別、別鬧!」她有些著急,「放開!」

「把話說清楚就放,不說清楚,你知道後果!」他俯首貼在她耳畔低語,「夏問曦,你瞞得我好苦!」

她仲怔,難道真的是自己一大早腦子不好使,所以想不明白薄雲岫到底是什么意思?偷偷摸摸倒也罷了,還出言威脅恐嚇?誰給的膽子?

「有病!」她翻個白眼,下一刻,「哈哈哈哈,等、等會……哈哈哈哈,等會……別、別鬧,沒病!薄雲岫,你沒病,有病的是我!是我是我!」

薄雲岫居高臨下的看她,「沈郅到底是誰的兒子?」

沈木兮被他撓得,真是半點氣力都沒了,「什么、什么兒子?關你什么事?」

「交換秘密如何?」他問。

她搖頭,「走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交換、交換秘密!答應你,停……哈哈哈哈……真的答應!」

薄雲岫收手,但依舊壓得她無法動彈,「沈郅是不是我的?」

「你為什么不干脆問我,還有誰同你一樣,以這種姿勢碰過我?」她心里是有氣的,知道她怕癢還敢撓她,回頭不把他撓成大花臉,她就不叫沈木兮。

身上駭然一涼,原就單薄的中衣,冷不丁被褪了去。

沈木兮慌忙捂住風光,「薄雲岫,你給我滾下來!」

「沈郅是不是我兒子?」他煞有其事的問,「夏問曦,還記得當初你怎么對我的嗎?」

目光一凜,沈木兮干笑兩聲,在這個問題上,她是心虛的,「這喝了酒做下的事,哪里能作數?男人不都這樣?何況吃虧的……」

「我吃虧了!」他理直氣壯的壓著,「我沒做好准備。」

「薄雲岫,你別蹬鼻子上臉!」沈木兮面色泛紅,羞惱交加,「這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薄雲岫深吸一口氣,「要不試試?」

她一愣,「試什么?」

「你說呢?」他俯身欺了她的唇,力道微沉,「沈木兮,除了我,還有誰這樣待過你?」

「多了去!」她別開頭,避開他的碰觸。

薄雲岫很是認真的點了頭,「夏問曦,如果我說岳丈還活著,你能陪我喝酒嗎?」

提到岳丈的時候,沈木兮有片刻仲怔,從她認識薄雲岫到現在,他可從未說過這兩個字,而且……七年前也是他親自監斬的,兄長雖然寬厚,說是身不由己,但父親總歸是死在他眼前的。

這是事實,鐵打的事實。

當時東都城的老百姓,都眼睜睜的看著呢!

薄雲岫目不轉瞬的盯著她,想起了昨夜沈郅說的那些話,果然……夏禮安是她心里的死結,身為兒女,在家里最需要的時候詐死離開,雖然不知情,但總歸是對不住父兄。以至於在後來,她都沒能見到父親的最後一面,這種痛不是誰都能感同身受的。

默默的為她攏好衣裳,薄雲岫翻身落地。

想了想,他抬步就走。

身後,傳來沈木兮幽幽的哭腔,「可是真的?」

「人在太後手里。」他綳直了脊背,「原是不打算告訴你的,可若是不說,你便將此事當成畢生之憾,始終耿耿於懷,我到底沒能忍得住!」

「你為什么不早說?」她歇斯底里,「薄雲岫,你混蛋!」

枕頭飛過來的時候,他隨手捏住,面色微青的回頭看她,「因為我知道,你若曉得此事,一定會去找太後要人!」

「她憑什么扣著不放?」沈木兮赤著腳沖到他跟前,眼眶紅紅的,可見是陳年舊傷又撕開了口子。

薄雲岫伸手,「過來!抱一下。」

沈木兮鼻尖酸澀,「你今日不說清楚,我……」

「沈郅是我兒子嗎?」他問。

沈木兮皺眉。

「我是沈郅的爹嗎?」他又問。

沈木兮唇瓣微顫。

薄雲岫長腿一邁,她不願靠近,他走這一步便是。誰讓他,長得比她高,可不得先低頭嗎?輕輕攬著她入懷,他幽然嘆口氣,「這件事,我想了許久,原是真的不打算告訴你。可沈郅說,你的心結是當年夏家的事,不肯放過你自己,我想著與其讓你怨自己,倒不如讓你怨我。」

他雲淡風輕,圈著她的腰,將她揉進自己的懷里,恨不能就這樣牢牢的黏在一處,再也不松手,「給我點時間,我把人帶回來。」

「你真的不是在說夢話?」沈木兮不敢相信,七年啊……白骨都快成灰了,他如今卻說她父親還活著?!竟然還活著?如同做了夢一般不真實。

薄雲岫冷不丁低頭,快速碾上她的唇,力道略沉,帶著不容掙扎的強勢,溫熱的呼吸相互膠著。

沈木兮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肆意的翻攪著,掠奪所有的呼吸,置於腰間的手,掌心燙得嚇人,以至於身子都好似飄飄然……

「娘!」

晴天霹靂。

沈木兮急了,幾欲推開薄雲岫。

奈何某人正在興頭上,死活不肯放手。

「薄……薄……」

「唔……」薄雲岫皺眉,嘴里滿滿都是血腥味。

這女人下嘴太狠,一口咬在他舌尖上,若不是她心里發慌,怕是要學池子里的王八,死咬著不撒嘴,非得咬下他的舌頭不可。

「郅兒!」沈木兮面紅耳赤,局促至極。

沈郅之前有些仲怔,但他素來能很快的藏好自身情緒波動,瞧一眼母親臉上的窘迫,沈郅淡淡然轉身,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薄鈺,趕緊給帶上房門,一溜煙的追了沈郅而去。

「你莫難過。」薄鈺道。

沈郅幽然輕嘆,「我不難過,就是有些難受,總覺得他搶了我的人。」

「搶不走,你還是你娘生的。」薄鈺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待會若是遲到,李長玄那家伙又得罰我們去掃宮道了,這家伙最近盯得緊!」

沈郅頷首,甚是有理,上回爬牆差點被抓著,還是小心為好。房內,沈木兮宛若置身滾油之中,孩子面前如此失態,著實該死!再看始作俑者,竟是一臉愜意,好似早早有了這般打算。

「早晚是要知道的,何必像做賊一般?」他抬步往外走,「我今日會入宮細查當年的事,你晚些再去醫館,等我回來!」

「為什么我要等……」還不等她開口,薄雲岫已經拂袖而去。

沈木兮皺眉,此事要不要告訴兄長?又或者兄長早就知道了?

「主子?」阿落在外頭端了水。

「我哥呢?」沈木兮問。

阿落道,「公子出門了,許是去茶樓里。」深吸一口氣,沈木兮眯了眯眸子,心里有些微恙。

許是擔心自己肆意,薄雲岫便不再透漏父親的事,沈木兮還真的沒有去醫館,倒是先去了茶樓一趟,可去了茶樓才曉得,是陸府的人將兄長叫走了。

「陸府?哪個陸府?」沈木兮忙問。

「就是陸歸舟陸公子府上!」伙計開口,「說是讓他過去一趟,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給他。」

沈木兮凝眉,還沒走出茶樓,便被關傲天堵在了門口。

「沈大夫,好久不見!」關傲天負手而立,倨傲的打量著她,「有空喝杯茶嗎?」

「沒空!」沈木兮是半點都不想面對關傲天,總覺得這人陰森森的,靠近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然則,關傲天手一揮,底下的奴才當即堵在了門口。

「月歸!」沈木兮冷喝,月歸默不作聲的從門外走進來。

此前月歸在養傷,但沈木兮出門,她必定跟隨。

「這么不賞臉?」關傲天冷笑,「看樣子,是離王把你慣上了天,渾然不知天高地厚。沈木兮,上回可是我救了你們,否則這盆污水足以讓你和離王……」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沈木兮眸光冷冽,「你什么心思,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既然知道,就更該好好坐下來喝杯茶了!」關傲天徑自朝著樓上走去,見著沈木兮未動,不由的回頭笑道,「你擔心夏問卿嗎?放心吧,他現在一定還活著!」

眸陡沉,沈木兮駭然僵直身子。

「主子,咱們快走!」阿落忙道。

「阿落,你去陸府問問,看我哥是不是在他們那里,快去!」沈木兮面色發青。

阿落不解,「主子,您不走嗎?」

「我這里有月歸,你趕緊走!」沈木兮轉身,竟是跟著關傲天上了樓。

月歸退出茶館,沖著街口的影子點了一下頭,俄而疾步進門,緊隨沈木兮進了雅閣。

關傲天冷眼睨著月歸,「離王府的狗,很是討厭!」

「關公子只管討厭,月歸是人是狗都無所謂,只聽王爺吩咐!」月歸就站在沈木兮身後,離王府的暗衛,只聽命令行事。

「關公子也看到了,月歸不歸我管!」沈木兮冷然落座,「你有什么話最好快點說,我可沒工夫陪你在這里瞎耗著!」

「你……」關傲天伏在案頭,就這么目不轉睛的盯著她,挽唇笑得邪冷,「不是在懷疑我嗎?何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