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你高興就好(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270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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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最是好眠。

離王府內卻傳出凄厲的慘叫,貌似是阿娜公主的婢女,看到了什么東西飄過去,俄而又是飄了回來,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

府內卻是安靜得很。

這是離王府,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是他們這些下人可以多管閑事的。何況離王府內有明文規定,不許奴才多嘴饒舌,早前魏氏執掌離王府的時候,亦是未敢違背離王定下的這條規矩。

「什么人?」阿娜憤然沖出房間,衣衫都還披在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婢女嚇得瑟瑟發抖,說是有什么東西飄過去了,但是沒看清楚是什么。

想起白日里,那主仆說的話,阿娜驟覺汗毛直立,快速合上房門,哪敢再多說什么?似乎關了門,便能萬事大吉,權當什么都沒發生過。

窗台下,關毓青和念秋捂著嘴偷笑,繼而貓著腰悄悄的離開。

不多時,屋內瞬時炸了雷一般,「老鼠!啊,老鼠!老鼠……救命啊……」

嗯,一窩老鼠,夠折騰。

…………

翌日一早,薄雲岫精神抖擻的走出房間,吩咐底下人莫要擾了薄夫人休息。

屋內,沈木兮翻個身繼續睡,免得瘸著腿出去,惹人笑話。

阿落和月歸就在院子里守著,沈木兮翻了幾個身,終是睡不著,待身子稍稍活絡,便也跟著起身。落了地,腿肚子有些顫,沈木兮扶著床柱站了一會,這才稍稍好轉。

「主子!」阿落聽得動靜,趕緊端著水進門,「您洗把臉,兩位小公子業已進宮,您可以慢點,一會再去醫館不遲。」

「面上這么高興,有什么喜事?」沈木兮問。

阿落端茶,「主子怕是不曉得,昨夜離王府可熱鬧了,老鼠探親!」

漱口,洗臉,沈木兮暫時沒想明白,「什么?」

老鼠?

探親?

「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給那驕傲的公主殿下鬧了一場老鼠盛宴,這會公主正在主院里哭鬧不休,非要見咱家王爺!」阿落出門,吩咐底下人把早飯送進來。

好心人?

沈木兮低頭一笑,這還用得著想?除了滑得像泥鰍一般的關毓青,還能有誰?然則,不指名道姓是對的,免得一不小心傳到了阿娜公主的耳朵里,惹出什么是非來。

如此想想,昨兒薄雲岫著實半句都沒反駁,甚至於很干脆的就把人丟進了離王府的主院。主院那兒此前住的是魏仙兒,如今把公主擱那兒,王府里的人會怎么想?饒是主院出事,也沒人敢管。

魏仙兒的下場就擺在眼前,試問,誰敢?

何況……

離王府現在主事的是關毓青,這丫頭瞧著閑事不管,可若是管起事來,那叫一個認真,最是瞧不上那些口出狂言的妄徒。

「所以說,能走到今日,不全是靠臉。」沈木兮輕嘆。

都算計著呢!

「主子?」阿落輕喚,「您說什么?」

「哦,沒什么!」沈木兮抿唇一笑。

明兒就是瀛國使團入城的日子,沈木兮今兒得去醫館里吩咐一聲,另外……宮里定是要行動,她若是去晚了便不大好。

街頭巡邏的軍士人數,業已翻了一番。

今兒外頭下著毛毛細雨,掌櫃抖了抖傘面的雨,將傘靠在了門邊上,「沈大夫!宮里頭鬧起來了。」

「鬧什么?」阿落忙問。

掌櫃喝口水,「我也是剛從街頭李掌櫃那聽來的,他此番是負責給宮里挑送葯材,說是王爺調撥了大批的軍士,包圍了皇宮,貌似是抓什么逆黨。」

「逆黨?」春秀擦著手,趕緊湊過來,「宮里嗎?」

「是!」掌櫃點頭,「我這心里不太放得下,所以說一聲,這兩位小公子還在宮里呢!」

沈木兮點頭,眸光微沉,「宮里出了事,定是要接回來的。」

「我同你一塊去!」春秀不放心,趕緊扯了圍裙,揣上祖傳的刀,整裝待發。

「走吧!都警著心。」沈木兮未有拒絕,春秀雖然不會武功,但若是遇見事兒,還是能派上用場的,上次還虧得春秀出力。

掌櫃擔慮,「小心點!」

這宮里亂哄哄的,南苑閣自然也不例外。

李長玄側耳聽著牆外的動靜,負手立在院子里,眉心微微蹙起,「好一陣了,還在響?」

「少傅,您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薄鈺問。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李長玄顧左右而言他。

沈郅負手而立,「太傅是聞出味兒來了吧?」

「嗯?」李長玄皺眉,「尊師重道,不懂嗎?」

「是少傅先賣關子的。」沈郅仰頭。

李長玄瞧了瞧兩個小的,轉而蹲下身子,「若是一盞茶的時間內,離王府的人沒來接你們走,你們就來書房找我,聽明白了嗎?」

「為何?」薄鈺不解。

「小小年紀,問那么多為何當飯吃嗎?讓你來,你便來!」李長玄拂袖而去。

薄鈺越發不明白,「他這賣的什么關子?」

「一盞茶的時間,離王府的人?」沈郅眉心皺成了川字,腦子里在飛快轉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轉而盯著薄鈺瞧了半晌,「不管發生什么事,我們兩個都要在一起,誰都別弄丟了。」

「你怎么也神神秘秘的?」薄鈺不明白。

沈郅環顧四周,「且等著,少傅應該心里有數了。」

薄鈺愣了愣,沒再多問。

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沈郅和薄鈺一道推開了李長玄的房門。

「喲,沒來接!」李長玄正在提筆練字,「把門關上。」

薄鈺合上房門,和沈郅面面相覷,各自凝色。

「少傅!」兩人齊刷刷行禮。

「沒來接,就說明你兩要成仙!」李長玄收筆,「罷了,不同你們玩笑,待會一人去旁邊領一個小盂。」

薄鈺不解,「作甚?」

「裝點東西!」李長玄研墨,「知道墨魚是如何逃生的嗎?」

「你要讓我們裝墨汁?」沈郅反應極快。

李長玄輕嘆,「可硯台還是離王殿下給的,當初他要讓你一介平民入南苑閣,原就不合祖宗規矩,是以同那幫老頑固爭論,嘴皮子都破了才得了這么一個機會。臨了,送了我一硯好墨!」

見沈郅詫異,李長玄便曉得離王定是從未提過此事。

「不得不說,離王這人瞧著不言不語,實則心思縝密,知道若是送金銀珠寶,我這廂定是嚴詞拒絕。可這墨硯嘛……委實……讓人無法拒絕!」沒辦法,讀書人,就好這一口。

文房四寶,算得上是命根子。

沈郅沒吭聲,薄鈺眉心緊蹙,「少傅,您說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李長玄將兩個盂里,分別裝上了墨汁和石灰粉,「你兩要一直在一起,才能確保安全,知道嗎?誰都不能缺了誰。另外,石灰粉這種東西呢,身為君子,理該不齒為之。可若是連命都沒了,入了黃土,誰會在乎你是不是君子。」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命最重要。

沈郅瞧著掌心里的盂,「會有危險?」

「宮里出了亂子,離王殿下這般謹慎之人,竟也沒派人來接,不是很奇怪嗎?」李長玄笑道,「以防萬一,總是沒錯的。若是我多思,自然是最好不過,否則,你兩就緊著心,明白嗎?」

沈郅點頭,「明白!」

薄鈺卻是猶豫了,「不是說冰庫那頭出的亂子嗎?跟南苑閣相距甚遠,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少傅今兒早散學,也是擔心殃及咱們這些孩子?」

「你們是朝廷將來的後勁所在,一個都傷不得!」李長玄拍著兩兄弟的肩膀,「回去的路上要小心,饒是有什么暗衛,也不可掉以輕心,別把自己的命輕易交到別人手里,終究要捏在自己的手里,才能放心。」

沈郅行禮,「謝少傅,沈郅明白!」因為宮里出事,所以提前散學之事,著實出乎所有人意外。

李長玄也覺得,提前散學,免得有些人趁勢作亂,是極好的應對策略。

可他終是忽略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呢?

宮道上,到處都是奔跑的侍衛,要么就是急匆匆的宮女和太監。

薄鈺和沈郅走得格外小心,阿左阿右亦是仔細的護著,好不容易出了宮門,才算松了口氣。

「我就說嘛,哪有這么多意外!」薄鈺推著沈郅上了馬車,阿左阿右已從暗衛轉為貼身保護,策馬跟在馬車左右,各自戒備。

見著沈郅不說話,薄鈺不解,「你還在擔心什么?」

侍衛都調撥到了宮里,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到了宮里,若是宮外發生點什么事,怕是一時半會的也無人注意吧?

沈郅一言不發,握緊手中裝著墨汁的盂。

「你能不能說說,你在想什么?」薄鈺低低的開口,「做兄弟的,好歹分享一下,否則我如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要做什么?」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侍衛為何要包圍冰庫?」沈郅說。

薄鈺,「……」

答不上來。

想了想,薄鈺探出頭去問,「你們說,我爹為什么要派兵包圍冰庫?」

「跟昨天的盒子有關?」沈郅仿佛想明白了些許。

薄雲岫是什么人,沈郅如今是越發的明白,這人心思縝密,有勇有謀,只是很多事不善於表達出來,悶在肚子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