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銀子長了腿(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083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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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郅決定的事情,無人可改,從宮里出來,就已經開始著手准備各項事宜。

「郅兒?」春秀不放心,繞著沈郅一個勁的走圈,「要不咱再考慮考慮?」

沈郅搖頭,「姑姑,我一定要去!」

阿落急得直掉眼淚,淚眼婆娑的望著春秀,「那我陪著去?」「還是別去了,窮山惡水的,比湖里村還要偏僻,萬一再鬧出什么事來,可怎么得了?」春秀直跺腳,「東都城內尚且多事,出了東都……不敢想不敢想!」

「小郅?」關毓青招招手。

沈郅走過去,「毓青姐姐……你也要勸我嗎?」

關毓青笑了笑,「什么時候走?」

「嗯?」沈郅眼前一亮。

春秀,「……」

阿落,「……」

說好的同盟呢?

「走的時候,我讓念秋給你們備點瓜子,路上吃著,也免得你們閑來無事做。此去曹青州,路程遙遠,可莫要悶壞了你們才好!」關毓青輕輕拍著沈郅的肩膀,「男兒大丈夫,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比那些渾渾噩噩的廢物強多了,不愧是離王的兒子!也虧得沈木兮,教得好!」

沈郅連連點頭,「多謝毓青姐姐!」

「你莫要謝我,孩子總歸是要長大的,我們這幫女人到底是眼界小,比不得你們男兒,心懷天下,當有山河之志!」說到這兒,關毓青眨了眨眼睛,「罷了,從我嘴里說出文縐縐的話,聽著也委實別扭。」

沈郅深吸一口氣,「我記住了!」

「毓青姐姐沒讀過什么書,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從你爹娘身上,我卻是看得清楚,男人應該把眼光放遠點,定要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莫要後悔一生。」關毓青抿唇,「不說了,越說越舍不得了!」

「我還會回來的!」沈郅說。

阿落與春秀面面相覷,沒有多說什么。

「我去跟外祖父辭別!」沈郅垂著眉眼。

「郅兒!」夏問卿站在檐下,「過來!」

沈郅小跑著上前,「舅舅!」

「來,舅舅陪你去見外祖父!」夏問卿牽起沈郅的手。

沈郅有些心驚,俄而挽唇輕笑,「多謝舅舅!」

「你這脾氣,像你爹又像你娘,做了決定的事情,打死也不會回頭。明知你不會回頭,又何必惹得大家不快,倒不如讓你去,至少你心里是高興的。」夏問卿輕嘆。

「其實舅舅也不想讓郅兒去,對嗎?」沈郅問。

夏問卿苦笑,「我是你舅舅,自然是舍不得你去冒險。可我也是個男兒大丈夫,知道你並非任性而為,自然要支持你,不能拖郅兒的後腿,更不能讓郅兒小看了舅舅!」

沈郅眉眼微垂,「舅舅……」

「走吧!」夏問卿牽著他的手,邁進了夏禮安的房間。

行過禮之後,夏禮安瞧著站在床邊,欲言又止的沈郅,「遇見了難處?有什么話,不能跟外祖父說的?」

沈郅抿唇,「外祖父,郅兒想去曹青州。」

「遠行啊?」夏禮安先是神情一震,俄而顫著手,輕輕握住了沈郅的手,「要走多久?」

沈郅答不上來。

「男兒大丈夫,志在四方,是該出去走走的。」夏禮安音色哽咽,「只是郅兒啊,記得早些回來,外祖父不想等不到你娘歸來,連你都等不到。」

沈郅忽然抬頭,眼眶泛紅。

「孩子。」夏禮安靠在床頭,滿是褶子的手,輕輕拍著沈郅的手背,面上帶著酸澀的笑,「長大了,真的長大了!知道自己去承擔,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這是好事!外祖父不會攔你,就像當年不攔著你母親是一個道理!」孩子長大了,就該去飛。

「外祖父!」沈郅鼻尖酸澀,「郅兒會盡快回來的。」

「來,坐下,外祖父知道一些曹青州的事,雖說隔了很多年,只希望對你有些用處!」夏禮安低低的咳嗽著。

夏問卿慌忙遞水,「爹,喝口水再說!」

喝口水,夏禮安喘口氣,便靠在床柱處幽幽道來,「這曹青州當年被瀛國攻占,後來又回來了,但是歷經戰亂的城,更是破敗不堪!曹青州窮得很,窮鄉僻壤,幾乎沒有朝廷官員,願意去那里赴任。沒油水不說,還容易受到威脅,甚至可以用盜匪橫行來形容。」

「朝廷為什么不派兵去鎮壓?」沈郅不解。

夏禮安搖頭,「那里地勢險要,不熟悉地形的人,進去都會迷路。到處都是山林,到處都是溝壑,若要派兵,只怕會損兵折將。時間久了,朝廷也不去管了,任其自生自滅。」

夏問卿心驚,滿臉擔憂的瞧著沈郅,「如此說來,曹青州真是險惡之地。」

「不過那里盛產奇珍葯材。」夏禮安又道,「險峻之處,懸崖居多,盛產奇珍葯材,有能者得之!」

沈郅皺眉,「還有呢?」

「還有便是,不要小看那里的人,一個個都是怪異得很,多數是隱士高人,定要小心,切莫輕易得罪。」夏禮安細心的叮囑,「深溝險壑,要小心呢!」

沈郅點頭,「外祖父放心,郅兒都會記在心里,一定不會輕易犯險。此去只為找五叔,不會輕易惹是生非!」

「如此,甚好!」夏禮安瞧著懂事的孩子,一時間也不知還要說些什么。

人老了,話多,可瞧著聰慧的孩子,終是一句都說不出來了。千言萬語,只想說一句舍不得,卻又不敢說出來,怕孩子心里難受。

鳥兒長了翅膀,就是為了飛翔。

孩子長大了,就該獨立。

「郅兒……」夏禮安哽咽著,「早點回來。」

外祖父身子不太好,怕是熬不了太久。等不到女兒回來,總希望還能等到外孫回來,見不著這最後一面,怕是走也不安心呢……

沈郅行禮,「是!」

「去吧!」夏禮安吐出一口氣。

目送沈郅走出門,扭頭默默拭淚。

「爹?」夏問卿不知該如何寬慰。

父親什么都明白,多說亦無益。

「人老了,見不得離別,緩緩就好!」夏禮安老淚縱橫,「你去送送他,多叮囑兩句,免得出了家門,玩得忘乎所以,什么都忘了!順帶,叮囑身邊的人,好生看緊著,若是有什么事,及時傳信回來。」

夏問卿行禮,「父親放心,我這就去!」

「快去快去!」夏禮安拭淚,「別耽擱了!曦兒不在,你這做兄長的,可要為她看好孩子,快點去安排。」

「是!」夏問卿掉頭就走。

到了門口,又下意識的回望著老父親。

囚籠里住了多年,父親的身子骨早就不行了,只是憑著這一口氣撐著,不甘心罷了!

深吸一口氣,夏問卿大步流星的離去。

問柳山庄和離王府都開始忙碌起來,這個想帶,那個想拿,最後春秀干脆拎著刀,把自個塞進了車輦,沈郅走哪她就去哪,總歸不能放任孩子一個人。

「春秀姑姑……」薄鈺撓撓頭,「您這一進來,我們都不好坐了!」

「那我不管,大不了你兩蹲車頂去,反正我得跟著,否則我沒法跟沈大夫交代!」春秀可不管這些,反正她沒讀過什么書,就只會這套耍無賴的伎倆。

沈郅皺眉,「那再來一輛馬車罷了!」

薄鈺點頭,「我可不想被擠死!」

「其實你可以不去的。」春秀從車內探出頭來,「就你這小身板,去了也是拖後腿,反正屁用沒有,只會嘰嘰喳喳的說屁話!」

薄鈺眉心突突的跳,「是我第一個贊成沈郅去曹青州的,為什么我不能去?!我要去,不然我就拆了車軲轆,誰都別想去!」

「小子,真陰險!」春秀翻個白眼。

車隊出了城門,卻遇見了攔路的寧侯夫人。

這寧侯夫人也是奇怪,二話不說,直接把一個麻袋往春秀的馬車里丟,丟完插著腰笑道,「男人就該多歷練歷練,多培養培養感情!」

前半句倒是好理解,這後半句……

沈郅和薄鈺分別探出頭來,瞧著後面的馬車,沒鬧明白是怎么回事。

「侯爺夫人,這是怎么了?」薄鈺問。

寧侯夫人揮揮手,「沒什么事,就是送你們一程。」

沈郅與薄鈺面面相覷,那也不用送什么大禮啊……

還真是大禮!

春秀瞪大眼睛,瞧著從麻袋里探出的腦袋,孫道賢被五花大綁,嘴里還塞著布團。

「侯爺夫人?」春秀駭然,「您這是作甚?」

「當牛做馬都成,帶著出去溜一圈,春秀姑娘,你可別跟我客氣!」寧侯夫人笑著搖搖手,說著再見。

孫道賢一臉怨氣,跟春秀大眼瞪小眼。

春秀手起刀落,將繩索砍斷,「自由了,可以走了!」

「哪兒都去不了,我娘說了,這次不能護著你們回來,就不許我踏進侯府半步!」孫道賢恨恨的將繩索丟出馬車,「我還能怎樣?還能怎樣?」

春秀翻個白眼,「鬼知道你還能怎樣?」

「權當是去游山玩水。」孫道賢憤憤不平,「真懷疑我是不是撿來的,倒覺得你像是親生的。」

「關我屁事!」春秀不理他。

馬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