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你是陸如鏡(1 / 2)

離凰 藍家三少 3071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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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薄鈺渾渾噩噩的爬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只覺得寒意陣陣。扭頭才發現,昨夜竟是沒關窗戶,晨起風涼,難怪他會打寒顫!

「沈郅你也真是的,睡覺也不關窗戶,如今天氣漸寒,打量著要凍死我嗎?」薄鈺絮絮叨叨,懶洋洋的伸個懶腰,撓撓後頸回望著床榻。

心下一怔,薄鈺愣愣的站在窗前,「沈郅?」

人呢?

環顧四下,屋子里並沒有沈郅的蹤跡,瞧著好似出去了。

「這一大早的,去哪了?」薄鈺撇撇嘴,整了整衣衫。

「郅兒,鈺兒,你們醒了嗎?」春秀在外面問。

薄鈺去開了門,「春秀姑姑!」

「先洗把臉,漱漱口,我去給你們弄早飯。」春秀捧著水盆進門,放下臉盆便瞧了一眼屋內,「咦,郅兒呢?這一大早的去哪了?」

薄鈺愣了愣,「姑姑,沈郅出去了……您沒瞧見呢?」

春秀捋著袖子,擰了把濕帕子遞給薄鈺,「沒瞧見呢!那孫道賢昨夜哼哼唧唧的,我睡不著,一大早就起來了,聽說是街頭的包子比較好吃,我就去給你們買包子了,包子還在我被窩里捂著呢!」

一大一小,面面相覷。

「怎么,昨夜沈郅沒睡?」春秀擔慮的問,「是因為王爺和沈大夫的事兒吧?人呢?」

就算去散心,也該有個地方吧!

薄鈺搖搖頭,「我一覺睡醒,沈郅就不在房內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春秀面色微變,「先別自己嚇唬自己,我去問問阿左阿右!」

門外,阿左阿右都不在。

房間里沒人。

這兩人是沈郅的貼身親衛,就算是要換班,也是一人休息一人值守,不可能全都走得干凈。除非,都跟著沈郅出去了。

「出去了!」薄鈺不解,「他不會是帶著阿左阿右去找姑姑了吧?」

春秀抿唇,「他知道路嗎?」

薄雲風沒說過,怎么去血洞。

路都不認識,沈郅怎么去?

「何況就算要走,也該留個口信,郅兒不是這樣做事沒分寸的人,這定然是出了什么事。」春秀越想越心慌,「我去問問守門的,看看是什么時候走的。」

薄鈺連連點頭。

然則守在客棧里的侍衛,都說沒瞧見沈郅和阿左阿右。

不只是侍衛沒瞧見,便是問了掌櫃和伙計,乃至於一大早在街面上開鋪子的商販,也都說沒瞧見兩大一小,委實不知道他們去了何處。

春秀和薄鈺便徹底慌了神,人去哪了?

「怕是出事了!」春秀咬著牙,「不能慌不能慌,得好好想想該怎么辦?丟了?丟哪去了呢?」

可春秀哪里想得出方法,一拍腦袋便急得眼眶發紅,連聲音都哽咽了,「哎呦我這豬腦子,可怎么好?怎么辦?怎么辦才好?」

孫道賢吸了吸鼻子,「小王爺真的丟了?那肯定是去找他爹了唄!」

「你少給我廢話!」春秀咬著牙,「若是郅兒有事,你也別想好過!」

孫道賢瞪大眼睛,沈郅丟了,關他什么事?為什么他也要遭殃?

「那你拿著秦刀,讓人幫著找唄!」孫道賢翻個白眼,恨恨的開口,「連五王爺都能找到,自然也能找到沈郅,真是蠢死了!」

春秀眼前一亮,孫道賢罵她蠢的時候,她是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手都舉起來了,想著還是先找孩子要緊,不能在孫道賢身上浪費時間。

眼見著春秀去找人了,薄鈺覺得自己也不能閑著,也得出去找……要不去懸崖邊喊兩聲?反正詭靈芝的位置,他倒是還記得!

「哎哎哎,那不是、那不是……不是誰嗎?」孫道賢指著街尾策馬而來的人,一時半會喊不出名來,「那不是……不是誰嗎?」

薄鈺本就心煩,沈郅莫名失了蹤,他這心里就跟貓兒爪子撓似的難受,「說了等於沒說,叫叫嚷嚷的作甚?」

一抬頭,薄鈺自個都愣住了,「黍離?」

然則馬背上的那人,讓薄鈺嚇得連退兩步,下意識的將孫道賢推了出去。

孫道賢也怕啊,這輩子沒見過如此怪異的女人。

瘦如枯槁,兩眼凸出,瞧著好像只剩下一口氣,騎乘著高頭大馬,身上套著寬大的袍子,看人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陰森可怖。

「這這這是什么人?」孫道賢連說話都結巴了,「你們、你們離王府怎么、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薄鈺心驚膽戰,這哪里是他離王府的人,他壓根不認識。

「公子!」黍離行禮,俄而攙著韓不宿從馬背上下來,「韓前輩,您小心,仔細腳下。」

「我沒事!」韓不宿溫吞的落地,瞧著眾人這般緊張之色,她下意識的垂著眉眼,站在馬邊上低低的咳嗽,俄而輕聲問黍離,「你問問,到底發生什么事?」

黍離頷首,確定韓不宿沒什么事,這才疾步走到薄鈺面前,「公子,發生何事?」

「小王爺丟了!」孫道賢脫口而出。

眉心駭然擰起,黍離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什么?小王爺?丟了!」

「可不!」孫道賢不敢去看韓不宿,只管沖著黍離招手,「你過來,本世子同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黍離急忙上前。

孫道賢一番添油加醋,沒瞧見的事兒說得跟親眼瞧見了似的,那叫一個唾沫橫飛。

薄鈺在一旁使勁沖他使眼色,然則孫道賢正在興頭上,壓根沒拿眼瞧他。

「有蟲……」

「行了!」薄鈺一聲吼,「哪有什么蟲?分明是我一覺睡醒,沈郅就丟了,窗戶開著,阿左阿右也不見了,多簡單的事兒,讓你給說得跟話本子似的,你怎么不說沈郅得道飛升了?」

孫道賢眨了眨眼睛,「這個嘛……」

韓不宿劇烈的咳嗽著,整個人都跟著抖起來,「你們說,不知道沈郅是什么時候丟的?他在哪丟的?帶我、帶我……咳咳咳,去他的房間。」

「快!」黍離忙攙起韓不宿。

薄鈺轉身就跑,「跟我來!」

且不管這女人是誰,既然黍離信她,想必爹也信她,若是真的能找到沈郅的蹤跡,那便什么都值得。

沈郅的房間內,空空盪盪,窗戶依舊開著。

「韓前輩,您沒事吧?」黍離攙著韓不宿進門。

韓不宿渾身微顫,瞧著委實不太好,爬了樓梯便已經喘息不止,只能坐在凳子上大喘氣,瞧著好似體內的劇毒又發作了。

從隨身的小包內取出一把葯,快速塞進嘴里,韓不宿雙手顫抖得連杯盞都握不住。臨了臨了的,還是黍離趕緊倒了水遞上。

吞了葯,韓不宿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單薄的身子已然縮成一團。

看得孫道賢眉心突突的跳,薄鈺心驚膽戰,都不知道這女人是什么毛病,竟要吃這么多的葯。

「黍離,她……生了什么病?」薄鈺問。

黍離面色微沉,沖著薄鈺行禮,「公子,韓前輩身子不好,但她是真心要幫咱們的,也是看在王妃和王爺的份上,才會舍命相護。請公子,莫要質疑韓前輩!」

「好!」薄鈺吶吶的應聲,心里有些害怕。

病得這么嚴重,瞧著好駭人。

「她會不會撐不住,待會就抽抽過去了?」孫道賢湊近薄鈺的耳畔,刻意壓低了嗓子低低的問。

薄鈺皺眉,狠狠剜了他一眼,「誰敢耽擱我找沈郅,我就要誰的命!」

孫道賢身子一抖,「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呸!」薄鈺雙手環胸。

既然黍離說這什么韓前輩的,有些本事,那只管等著便是。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韓不宿的身子稍稍好轉,這才喘了口氣扶著桌案站起。

「韓前輩?」黍離忙不迭去攙,卻被韓不宿輕輕推開。

「我沒事了!」韓不宿拂去額頭的冷汗,亦步亦趨的朝著窗口走去,「孩子是在這兒失蹤的嗎?」

身後無人回應。

「問你們話呢!」韓不宿咬著牙問。

薄鈺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對!我睡著之前,他就站在你這個位置,一動不動的。後來我睡著了,就不知道他去過哪兒,反正我一覺睡醒,這窗戶就跟現在這樣,是開著的!」

韓不宿點點頭,雙手搭在案頭,指尖輕輕瞧著窗棱。

「她在干什么?」孫道賢問,「一動不動的,是不是快死了?」

薄鈺一腳踹在孫道賢的小腿肚上,「你再敢胡說,我現在就把你丟出去!如果不是你,我們現在已經在曹青州,而不是陷在這里,你還好意思在這里胡言亂語。再不閉嘴,我就把你嘴巴縫上!」

瞧著小家伙被惹毛了,孫道賢眨巴著眼睛,攏了攏身上的衣裳,還真的沒敢再說話。

離王府的人,各個都不好惹。

沈郅是出了名的年少有為,心思沉。

而薄鈺則更偏向於心狠手辣,整個東都誰不知道,他母親魏仙兒,昔日連親兒子都殺,可謂真正的六親不認。

忽然間,有窸窣的聲音響起。

黍離想了想,默默的退到薄鈺身邊,低聲叮囑,「公子莫要害怕,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