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漢魂永不死(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586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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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塊古玉,外形呈橢圓狀,色澤溫潤,宛若水滴,但其落在桌案上時,發出的清脆的碰撞聲,卻提醒眾人,這是一塊上好的寶玉。

「……」方悅等人愣了會兒神,然後才回過味兒來,他語帶譏嘲的說道:「王家豪富,河內無人不知,可富則富矣,卻與刺殺之事有何關聯?」

「莫非,王公子想說,這玉是董卓身上的?可是,天下的寶貝玉石多著呢,只要上面沒刻著董卓的名字,誰能肯定這就是他的?」

其他人也跟著鼓噪起來。方悅和郡兵的將校跟王羽沒仇,不過,王羽阻止方悅撤兵,似乎有求戰之意,他們就不能不激動了。

開玩笑!只是一個張濟,就把河內兵馬打得灰頭土臉的,再加上個兵更多的牛輔……到時候,想跑都來不及。

何況,刺殺董卓這種事,本身就匪夷所思,豈能只憑一只耳朵、一塊玉,就做了定論?

王羽笑而不語。

他既然敢把這塊玉丟出來,就有他的想法。這玉還是挺特殊的,因為上面雕著一條龍。後世在玉佩等飾物上雕龍,司空見慣,可現在是漢朝!

董卓貼身攜帶這么個東西,不可能沒點說法。

當然,即便有,王羽也不知道,方悅這幫人同樣不可能知道,不過不要緊,這里有懂行的人。盡管不知道確切的身份,但種種跡象表明,那位蔡伯父可是位大名士,否則韓浩怎么會那么尊敬他?

名士,當然要見多識廣才對。

其實,從蔡老的神情中,已經可以看出些端詳了。老者之所以一直沒出聲,只是因為他開始是在觀察,後來則是……

「此玉……此寶……國賊無道,竟敢褻瀆先帝御用之物,殺之可也,殺之可也!」只見蔡老神情沉痛,渾身俱顫,雙手將那玉捧起,面朝南方,高舉過頂,長聲悲呼:「先帝啊……」

方悅傻眼了。

郡兵的將校們也傻眼了。

他們不懷疑老者是在做戲,漢朝不講究重文輕武,但卻講究名士效應。這時代的名士,可以一言定人前程,說出來的話,具有相當的公信力。

眼前這位老者名滿天下,他說此物是先帝御用之物,那就是,任何質疑都是居心叵測!

至於王羽會不會提前有所布置……

同樣不可能!

先帝賜玉?還是貼身的玉佩?王匡的身份地位還算不錯,卻遠沒到那種程度,他在京任職的時候,只是大將軍的府掾罷了,怎么可能享受得到這種待遇?

另外,以王太守的作風,如果真的得了御用之物,肯定要放在祖祠供奉起來,哪有可能隨隨便便交給兒子來演戲?

看王公子隨手一丟的架勢,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只是順手牽羊,從某人那里……

刺殺之事的可信度,越來越高了。

不過,方悅卻不打算就此服軟,兵者,死生之道,大原則上,是萬萬不能讓步的。

他硬著頭皮說道:「即便這玉是真的,公子你也確實進了河陰大營,可是,道理上還是說不通,這個……」

「道理么……」王羽看似不經意的往榻上掃了一眼,見王匡沒有醒轉的跡象,這才悠然道:「也罷,那我就解釋一下好了。」

方悅又是一愣,他沒想到,王羽居然這么好說話。

性情大變前的王公子姑且不提,單論方悅這兩天的觀感而言,他覺得王羽其實有點二……

不過,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有其父必有其子,王羽的老爹王匡,就挺二的。

但凡還有一絲理智,就不會在上任之初,就用那種手段,把郡內的豪強全給得罪了。往輕了說,那是自毀前程;往重里講,根本就是找死!

豪強是什么概念?即便在漢武時期,皇權最盛的時候,豪強也不屈不撓的占據了一方天地。其後皇權暗弱,連朝廷都得對豪強們側目而視,敬而仕之。

等到黃巾之亂後,豪強的概念已經向諸侯靠攏了,大豪強就是名副其實的一方諸侯,小豪強則依附於諸侯,在諸侯的幕府中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曹操,此人身無一官半職,但如今卻已擁兵數萬,在討董檄文上同列諸侯之列,別說方悅自己,就算太守王匡,一樣望塵莫及。

得罪了滿郡豪強,還想在郡內立足?

做夢吧!

費了這么大周章,是為了滿足貪欲倒也罷了。可是,勒索來的錢糧,王匡連一個銅子都沒往自己的口袋里裝。

一部分囤積在河內郡城,另一部分則運到了酸棗的盟軍大營,甚至還有一部分輾轉送到了潁川和南陽!王匡搶錢的目的只有一個,為盟軍籌集軍需,加快盟軍行進速度!

破家為國……

這不是二是什么?

王匡後來的表現,同樣體現了這種特質。

無視先前的仇隙,死乞白賴的拉韓浩等豪強入伙;無視敵我強弱分明的態勢,不屈不撓的要渡河進攻;甚至張濟打上門的時候,王匡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退兵……

那還用想嗎?留在這里不是找死嗎?

要不是不忍心看著軍中朝夕相處的兄弟們枉死,方悅早就撂挑子走人了,跟著這種瘋了似的主將打仗,只有死路一條。

可沒辦法,人家是太守,下達的命令也符合聯盟的戰略。除非打算當逃兵,否則郡兵們只能聽令從事,而不能象韓浩那樣,直接拉隊伍走人。

郡兵畢竟屬於朝廷的正式編制,在其他地方可能已經為當地豪強所瓜分,名存實亡。但河內隸屬司隸州,毗鄰洛陽,豪強們不敢做得那么囂張,有朝廷正式任命的太守,還是很有權威的。

再然後,這個瘋太守的兒子突然也瘋了……

具體過程,方悅已不想再回憶,不過,他很確定,兒子表現得比老子更二!

所以,夾槍帶棒的嘲諷一出口,方悅就做好了防御的准備,他怕王羽沖上來打人。

王羽的身手到底如何,還無法做定論,但昨天他制服驚馬時的目擊者卻很多,方悅不得不有所顧忌。

沒想到,王羽表現得這么平和。

「方都尉,我去河陰,原本的目標是牛輔的腦袋,事先也沒想到會碰上董賊……你覺得牛輔的頭和董賊的耳朵,哪個更重要?」說是解釋,但王羽的敘述很簡單,沒說兩句,就直接拋了個問題出來。

「呃?」方悅又沒反應過來。

王羽也不等他回答,繼續說道:「牛輔是一軍主將,若被刺殺,西涼軍的指揮系統必定大亂,若能把握良機,大勝可期,即便不能,也能延誤西涼軍的進攻時間。如今諸侯聯軍雲集,董賊四面受敵,未必有過多的時間與我軍周旋。方都尉以為如何?」

當然,還有就是王羽自己可以揚名立功,順勢向王匡討要兵權。只是,這話只能意會,卻不能言傳。

「不錯……」方悅只有點頭的份。

他的立場,跟韓浩又不一樣,他只是想保全自己和手下的性命,所以講道理是有用的。

說對了,他會認可;有疑點,他才鬧事。

「而董賊呢?若我殺了董賊,會有什么後果?」王羽又問。

「這……」

「我給方都尉提示一下好了。」王羽伸出一根手指:「首先,相國兼丈人死在自己的營寨里,牛輔的壓力會很大。他會怎么做呢?哭著逃回洛陽?還是棄官潛逃?又或為了表明心跡,誓死報仇,指揮全軍渡河決一死戰?」

他意味深長的問道:「若方都尉與牛輔易地而處,你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