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九章 勢不可擋(2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379 字 2022-11-22

呆愣,卻有效,巨刃之下,兵折骨斷,血肉橫飛!

開始有人轉身潰逃,這支甲兵的出現和表現,摧毀了他們最後的士氣。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直面生死的,他們只是普通的小兵,沒有無敵統帥的帶領,他們怎么可能奈何得了這種無法抗衡的敵人?

王澤卻在發呆,不單是他一個,不少跟他一樣的人都在發呆。

不是因為恐懼,他們的視線一直死死的盯在敵人手中的武器上面,這種兵器他們見過,而且知道其代表的意義。

「斬馬劍……」

中平五年,靈帝聽信方士之言,大發四方之兵,講武於平樂觀下。當時,皇帝親自披戴甲胄,騎上有護甲的戰馬,自稱「無上將軍」,繞軍陣巡視三圈後返回,將武器授予大將軍何進。

當時天子的儀仗護衛手中所持的,以及天子親手賜給大將軍的,正是斬馬劍!

還有,那些甲士身上穿的甲,跟天子儀仗穿的也一模一樣。對王澤這樣的老兵來說,眼前這一幕,讓他感覺時光倒流,回到了兩年以前……

唯一的區別,就是天子的儀仗站到了與他敵對的一方,他不能再象兩年前一樣,單純的以敬仰而尊崇的目光注視那支隊伍了。

「奉旨討逆……」

「奉旨討逆……」

兩翼的百姓也加入吶喊的行列了,看著眼前這支天子儀仗再現般的隊伍,王澤的斗志徹底消散了。

先帝的御衛都出現在對方那邊了,大義所在何方,還用質疑嗎?

泰山王將軍,的的確確是受到天子認可的忠義之臣啊!

至於保衛徐將軍……王澤相信,天子的親衛,是不會為難徐將軍這樣的忠勇之臣的。

……

「斬馬劍,御林鐵甲……」

聽著四周傳來的驚天動地般的吶喊聲,遠遠望見前軍如波開浪裂般向兩邊翻轉,讓出一條百多步寬的通道來,徐榮突然揚聲喝問道:「自那場演武之後,宮中武庫就發生了一場火災,一批最上乘的兵甲就此消失,原來卻是被先帝藏起來,然後輾轉落在你的手上了嗎?」

「天意人心!」

王羽用槊柄砸開一面盾牌,一腳踹開那個刀盾兵,借力閃身到黃忠身前,用身體替對方擋了一箭,這才騰出空當來回答徐榮:「先帝在天有靈,亦屬意某來拯救天下蒼生,重興大漢,徐將軍,你此刻不降,更待何時?」

王羽的十個親衛已經戰死了八個,剩下的兩個也是多處負傷,黃忠早就丟下了弓箭,拔刀應戰了,看起來已是窮途末路。可從王羽身上,卻看不到半點挫敗的情緒,他揚聲而笑,仿佛現在被圍攻的是徐榮,而不是他自己。

徐榮不接王羽話茬,他注意到被王羽擋住的那支羽箭,沒有刺進去,而是掉落在地上,於是微微頷首道:「先帝的護身軟甲,原來也在你身上。」

「何止這些?」王羽與黃忠交換了一下位置,一槊橫掃,架開了幾根長矛,順勢還刺倒了一名長矛手:「某的手中長槊,漢升射斷大旗的寶弓,又有哪件不是先帝所賜?徐將軍,你還不降么?」

「你將這支甲兵藏到現在,自是要一擊致命,這支甲兵也確實甲堅兵利,帶兵的將領更是勇不可擋……如果他們能沖到我軍陣前,我軍自無法抵擋,待幽州軍被解放出來,兩下合力,我軍唯有敗亡一途……」

徐榮依然不答,反而分析起了戰局,只聽他話鋒一轉道:「不過,他們發難的太早了,也許不是你交代的,而是代你指揮的那位部將,甚或領兵的這位勇將的主意。」

王羽朗聲長笑:「文則、公明都有上將之才,戰局如何,該當如何行事,自有他們自行判斷,何須某事事叮囑?他們認為可以,就發動了,誰的主意,很重要嗎?勝也好,敗也罷,正應了那句話: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上位者最吸引人的優點,想到王羽一而再再而三,既有誠意的招攬自己這個無名之人,黃忠心頭一熱,疲憊的四肢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新力,手中刀光暴漲,慘叫聲中,正圍攻他的幾名士兵濺血而倒。

得了這個難得的空隙,黃忠更不遲疑,右手棄刀,在腰間一抹,左手反手取弓,做了一個鷂子翻身般的動作,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停下來的時候,五支烏龍鐵脊箭已經搭在了弦上,森寒的箭矢直指徐榮,殺機畢現!

「保護將軍!」親衛們大驚失色,紛紛舉盾上前。沒人會懷疑,這會是何等石破天驚的一箭,射斷大旗的箭矢,就是這種箭!

此箭,有破甲破盾之威!

黃忠的暴起連王羽都有些意外,但徐榮的神色卻絲毫變化都沒有,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波動:「此戰的勝負,就在於那些甲士,他們若是沖到我軍陣前,我軍必敗,若是半途氣力不支,就是王將軍你敗了。」

「那也未必!」黃忠冷聲道:「在此之前,還要看過黃某此箭之威!」

「將軍箭術驚人,或可殺榮於此,但將軍久在之後,暴起發難,一旦此箭不中,或者榮只傷不死,將軍可還有再戰之力?群起圍攻之下,王將軍神勇無敵,或可無恙,將軍您……」

「醉卧沙場,固所願爾!」黃忠神情不動,眼中殺機一閃。

眾親衛神情緊張至極,擋在徐榮面前的已經有好幾面盾牌了,但這位箭手的箭術太過驚人,就算是盾牌,也未必能擋得下這驚天一擊。

「慢!」王羽突然抬手按住了黃忠即將松弦的手。

目視黃忠,示意對方稍安勿躁,王羽轉向徐榮問道:「徐將軍似乎有什么提議?」

「王將軍若認可榮的判斷,可敢與榮賭斗這一場?」

「徐將軍要怎么賭?」王羽失笑,穿越以來,一向都是他與別人打賭,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找上他。

「賭你的兵!」徐榮抬手一指,遠處徐晃的兵馬已經潰陣而出,正往後陣殺來。

「他們若是能在兩刻之內趕到我軍陣前,這場仗就是榮輸了,要殺要剮,任你處置。若是趕不到,就是將軍你輸了,榮也不要你的命,只要你釋了兵權,安頓好百姓,回泰山老家,放棄爭天下的念頭即可!如何?」

「哈哈……」王羽仰天大笑:「徐將軍,你是故意讓某嗎?你難道沒猜出……」

「猜到也好,沒猜到也好,」徐榮搖搖頭,向戰場各處一一指點道:「御林軍,雍州邊軍,幽州鐵騎,丹陽勁卒,泰山兵,河內郡兵……無一不是大漢的好兒郎。」

回過頭來,他目視黃忠,道:「還有如貴屬這樣的忠勇之士,既然勝負已然系於一軍一將之身,無論他們是什么人,這場戰爭都可以停止了,忠義之血,沒必要白流……某唯一的請求就是,請王將軍不要為難某麾下的將士,任他們去留,如何?」

「將軍!」

徐榮的親衛聽出了不詳的意味,自家將軍這哪是在打賭,分明就是在交代後事啊,就算那支兵馬真的沖到陣前,還能有力氣廝殺嗎?就算有,他們來得及趕在王羽支持不住之前擊潰洛陽軍嗎?一切都是未知之數啊!

「便依徐將軍。」王羽緩緩壓下了黃忠的手,讓箭矢指向地面,徐榮的確已經沒有戰意了。

這場仗再打下去,就會演變成大規模的混戰,傷亡將會數倍於前,所以徐榮明知自己在河東的作為,甚至也猜到了徐晃所部的身份,可他還是開出了這樣的條件。

中軍的激戰,是整個戰局的關鍵,這里的廝殺忽然停止,影響迅速波及開來。

從洛陽軍的中軍開始,詭異的平靜向周圍擴散著,很快影響到了正在纏斗之中的幽州軍。

公孫越揮舞馬刀的手停在空中,茫然四顧,完全搞不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於禁率領的泰山軍也停止了前進,他們不知道那平靜代表著什么,是徐榮已經……還是主公……無論哪一種情況,也不會出現這么詭異的情景,總得有人緩緩,有人怒吼才對啊?

漸漸的,戰場上只剩下了重甲步兵們的腳步聲,他們沒有接到停戰的命令,所以,他們的任務就是向前,再向前!

除了死亡和主公的命令,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他們的前進,強大的敵軍不行,遙遠的距離也不行!

一往無前!

長驅直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