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七章 碧血染黃沙(2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1937 字 2022-11-22

慢的是中軍,「張」字將旗與『麹』字將旗匯合在了一處,伴著轟雷般的馬蹄聲。仿佛一柄巨錘一般,砸進了義從的隊列。

碧血染黃沙!

「嗚嗚……嗚嗚……」號角聲像是在嗚咽,如果抵近觀察,的確會發現,號角手們滿臉都是熱淚。盡管他們都知道,主公現在下達的是全軍出擊的命令,但他們仍止不住心中的悲痛。

因為。已經來不及了!

若是能提前片刻發布撤退命令,也許能撤回來一半以上的人;

如果在意識到敵人計謀的同時,不留人斷後,全軍撤退,也許能逃回來一兩成;

如果沒有貿然發起沖鋒……

當然,世間沒有那么多如果。已經發生的事已無可挽回,白馬義從的榮譽,讓他們無法忍受落荒而逃,被敵人從後面追上,象砍木樁一樣砍殺的命運。

即便要面對死亡。傷口也只能在胸前!

這才是幽燕好男兒的命運!

「咚咚……咚咚!」戰鼓聲越來越急,從別易水。變成了戰邯鄲。

這是全軍出擊的命令。秦風嗚咽著,向王羽做出了解釋,可是,早在幾刻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局。

以強弩梯次殺傷,挫其銳氣;以重甲步卒正面接戰,亂其節奏;以輕騎兵兩翼包抄,斷其後路;然後正面以具裝甲騎強沖!

一切,正如王羽當日讓秦風帶給公孫瓚的諫言所說,完完整整,一絲不差。仿佛理論與實際結合的教學一樣,清清楚楚的將所傳授的,和實際發生的結合起來,讓人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來不及了,當然來不及。

幽州軍的雁行大陣正面展開後,足有數里,在這么寬大的正面上,兩翼的部隊想攻擊到中軍的部隊又談何容易?如果可以輕易做到,那武將們還擺什么軍陣啊?

現在來,冀州軍的殺機在中軍,兩翼可能比較空虛。但玄襄陣的特點就是虛實之間的變幻,由虛轉實,由實轉虛,除非明確的知道對方用的是哪個陣圖,否則誰能確定冀州軍的虛實?

讓兩翼的騎兵放棄正面的對手,集中攻擊中路,不被敵人趁勢包圍了才怪呢。

最關鍵的是,就算幽州輕騎們逆天的攻到了中路,也會被顏良文丑的輕騎給擋住。冀州軍的殺陣就是當日王羽破敵的翻版,兩翼的輕騎主要是擋路,限制空間的,真正的殺著來自中路。

大戟士憑借重甲開路,先登死士隨後掩殺,這個組合殺人的效率,比輕騎高出太多太多了。幽州軍的救援注定了遠水不解近渴。

從未有哪一刻,秦風如此憎恨自己。

挽救袍澤的機會就抓在他手心,如果他的說服力再強一點,態度再堅決一點。哪怕以死相諫,甚至勸王君侯離開冀州,只要讓主公把話聽進去了,不這么輕敵沖動,就能……

自家人說話,總歸比外人強吧?

只可惜,自己沒能做到,而是把希望放在了君侯身上,完全沒考慮軍中內部的暗流,結果,錯過了能挽救數千袍澤的機會。

不,還不止如此,袁紹如此處心積慮,為的肯定不僅僅是一支義從,他要的是打敗幽州軍,將勢力范圍擴大到整個河北,以遂他的權傾天下的野心!

秦風想的沒錯,就在幽州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中路的時候,冀州軍的兩翼已經開始推進了。玄襄陣重在防御、惑敵,移動速度很慢,但也不是絕對不能動,關鍵還是要指揮者的統率力。

如果是大手一揮,喝令全軍突擊,玄襄陣肯定亂成一鍋粥,能勝的仗,也輸了。但翻手之間覆滅了天下強兵——白馬義從的沮授,又豈是那種白痴?

在他的指揮下,冀州軍陣緩緩前壓,諱莫如深的軍陣中,數以萬計的羽箭騰空而起,冰雹一般砸向了幽州軍。

玄襄陣的攻擊力也比較差,但冀州的富庶彌補了這個不足,用大量的遠程攻擊來彌補不足,這就是沮授的對應之策。

即便是身處敵對陣營,秦風對於沮授的老練和智謀,也不由心生贊嘆。特別是在己方的應對如此拙劣的情況下。

冀州軍大舉反撲,幽州輕騎進退兩難,攻向中路,只會把側後暴露給冀州軍的兩翼,會被包圍,整個戰局都會徹底糜爛!但中軍催戰的戰鼓卻始終不停,只是節奏越來越快,催的越來越急。

盡管離中軍很遠,但透過鼓聲,秦風依稀到了大哭著擂鼓的主公的身影,要說現在最痛心,最後悔的是誰,無疑就是他了……

大概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吧,所以,他拼命擂鼓催戰,想挽回些什么,卻不知道,他這樣做,只會把更多的袍澤推向深淵。

發現了這個意外的戰機,冀州軍的反應極其迅速,顏良文丑兩支輕騎在完成了兩翼包抄的任務之後,在中路合兵一處,直撲公孫瓚的中軍!

秦風得睚眥俱裂,兩翼被牽制,白馬義從所剩無幾,能保衛中軍的,就只有步卒了,堪稱幽州軍軟肋的步卒!

「走吧。」就在肝膽欲裂之際,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耳邊傳來的聲音與手掌一樣,寬大而厚重。

一如既往的,下一刻,洶洶的戰意隨著咆哮聲燃起:「隨我來,給義從的兄弟們報仇!」

「誓死追隨!」包括還沒將自己當成泰山軍一員的趙雲在內,一千支手臂高高舉起,轟然響應。

萬馬齊喑之中,一千輕騎逆流而上,迎著剛剛葬送了白馬義從,似不可戰勝的玄襄大陣,疾沖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