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七章 計謀與鏖戰(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3746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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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發令果斷,接令的麹義動作更快,還沒等眾幕僚做出反應,他已經大吼著開始集結部隊了。

「主公,這是不是……」

郭圖瞥一眼在瞭望台下的沮授,見後者一臉凝重,完全無法分神,不可能擔負起勸諫的職責,只好硬著頭皮自己上了。貿然出戰,是很冒失的舉動,王羽一向詭計多端,誰知道他是不是詐敗,就等著殺個回馬槍呢?

但看主公興沖沖的樣子,郭圖也不敢勸得太深,以免步了沮授的後塵。想得太多,話在嘴里一直打轉,好半晌,他才算是措好了詞:「是不是先商議一下?」

「有何可議?」袁紹面色一整,冷笑著搖頭:「公則莫非以為本人是莽撞之人么?」

「圖萬萬不敢。」這個罪名可有點大,郭圖躬身施禮,連聲否認。

袁紹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遙指兩百步外的泰山軍,傲然道:「小賊縱有千般算計,終究不能逆天而行,泰山騎兵已苦戰半日,雖然屢屢得手,馬力、體力的消耗,卻是無可彌補的,吾觀其已是疲兵,來此沖陣不過心存僥幸罷了,就算真有什么狡計,哼哼……」

剩下的話,他不用說的太明白,各種跡象已經表明了他的想法。

出擊的只有麹義和他的屬下而已,剩下的千余親衛原地不動。

袁紹身邊的親衛,都是他初到渤海時招募的,厚餉勤練養出來的,忠誠度和袁家蓄養的死士差不多。再加上入主冀州後換上的精良裝備,就算沒有麹義。有這隊兵馬在,袁紹的安全也不會有多大問題。

而現在面對的敵人。只是數百疲兵罷了,而且還是內部不怎么團結的。那些幽州人的脾氣就和他們的主將一樣,驕傲且固執,如果他們認定了眼前是個報仇的機會,王羽這個外人未必能壓得住他們。

畢竟袁紹就在眼前,對幽州人來說,就算把幾百人的命都搭上,只要能殺死袁紹,那也值得了。

就算敵人真的要逃跑也不要緊。步兵肯定追不上騎兵。但能把一直囂張了這么久的王羽象攆兔子一樣趕走,也算是出了口惡氣。

出擊最大的風險,其實是由先登營來承擔的,如果泰山騎兵邊打邊跑,或者有其他的詭計,先登營肯定是很危險的。不過,既然是死士,這種危險和收益並存的計劃,本來就是要當仁不讓的。

麹義是個外來戶。一副臭脾氣更是幾乎把同僚都得罪遍了,這種時候,當然不會有人為他著想,更遑論提出挽留。

名士們互相交換著有會於心的眼神。都緊緊的閉上了嘴巴,看著麹義用超出尋常兵馬近倍的速度集結了兵馬,吶喊著沖向了環繞周圍的那片煙塵之中。

因為主將們的爭執。構成泰山軍的兩部分士兵正處於無所適從的狀態。

騎雜色戰馬的泰山嫡系都勒住了馬,聚集在那個黑馬騎士的身後;碩果僅存的白馬義從則發泄似的繼續來回奔跑著。雖然沒人冒險靠近冀州軍陣對射。但時不時的就會有幾支羽箭從煙塵中飛出,劃過漫長的距離。最後,有氣無力的落在兩軍之間的曠野上,濺起一縷塵埃。

在強敵面前內訌,是比輕敵還嚴重的錯誤,這一點,在麹義率軍展開追擊的那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退,快退!」那個年輕且熟悉的聲音再次響徹了戰場,卻沒了從前那股子豪邁無畏的味道,聽起來滿是驚惶和焦慮。

那個騎白馬,扛著大旗的軍官似乎還有些遲疑,可回頭看看即便在追擊之中,依然保持著嚴整隊列的先登營,他猶豫再三,終於還是選擇了聽命。

泰山騎兵開始退卻。

此刻他們的陣型極為散亂,和之前氣勢洶洶殺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法比。接到撤退命令的時候,騎白馬的人有不少還在圍著敵陣打轉,倉皇之間,已經來不及和本隊匯合。

距離近的,策馬沖向先登營的側翼,試圖吸引追兵的注意力,為倉皇撤退的大隊人馬贏得時間;還有一些人向遠處退卻,試圖迂回著與本隊匯合;還有些人勒馬四顧,似乎在猶豫到底何去何從。

「哈哈哈哈,王鵬舉啊王鵬舉,你也有今天?」

泰山軍表現出來的狼狽模樣,讓袁紹心懷大暢,他指著落荒而逃的黑騎的背影,譏笑道:「吾先前還道你比公孫伯珪那個武夫強了些,現在看來,也是一路貨色,只會打順風仗罷了,一旦受了挫,卻也是一個模樣,可笑,可嘆吶!」

「適才泰山賊來勢洶洶,我等無不心驚肉跳,若非主公指揮若定,窺破他的虛實,又豈有眼前之勝?所以,並非世人無知,亦或王鵬舉浪得虛名,實是他從前沒遇到如主公一般的對手罷了。」

「公則說的極是,王賊縱橫天下,從無抗手,今日連敗河北名將,視沮公與的玄襄大陣如無物,氣焰囂張,不可一世。主公身邊不過千余步卒,他卻只能鎩羽而歸,何也?一是主公洪福齊天,二來,也是主公的妙計所致……」

「元圖所言,是何妙計?」郭圖和逢紀平時關系一般,但在袁紹馬屁這件事上,卻保持著高度的默契,一捧一逗,比後世說相聲的還契合。

「首先,是攻心之計……兵法有雲:不恃敵之不我攻,恃吾不可攻……其次,乃是離間之計……再次……」逢紀滔滔不絕,把能想到的贊美之詞,只要沾點邊,通通說了出來,說得一向喜歡這道道的袁紹都有些臉紅。

「主公,諸位,且不可大意,須防有詐。」有人拍,就有人煞風景,沮授不知道什么時候趕了過來。一句話就把逢、郭好容易營造出來的和諧氣氛給破壞了。

「公與兄,都到現在這個份兒上了。還能有什么詐?」

郭圖大是不爽,先指指遠處一追一逃的兩股煙塵。「就算他們真要殺個回馬槍,也要先過麹將軍那一關!」再向後方一指:「援軍也正兼程趕過來,你說能有什么詐,莫非……」他朝周圍一揮手,不屑道:「難不成你認為這些散兵游勇能威脅到主公不成?」

「正是。」郭圖說的本是反話,誰想沮授居然點了點頭,指著後陣方向,語聲急促的提醒道:「主公,且不可使麹將軍追出太遠。這些散兵,恐怕不是那么簡單,他們正在我軍後陣集結!」

「集結?那又何懼之有?不過區區百余人罷了。」逢紀嘿然冷笑,一臉譏嘲。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若是王鵬舉那個亡命徒在的話,也許還有點威脅,現在王鵬舉已經……咦?」一句話沒說完,他突然臉色大變。

郭圖待要相詢,可看到搭檔眼中的驚恐之色。他的心中也是一動。

沒錯,大伙只是看到一個騎黑馬的少年帶隊來了又去,可誰也沒真正看清對方的臉。泰山軍離冀州軍陣最近的時候,也有一百多步。對方頭上又帶著盔……

引開最具威脅的先登營,然後以百騎踏陣,這種事。別人想都未必會想,但那個王鵬舉可是個膽大包天的家伙!

「快!快打旗號。命令麹……」

袁紹猛然驚醒,待要亡羊補牢時。卻發現已經晚了,他的命令才喊了半句,就被陣後傳來的一聲大吼給打斷了。

「踏陣……」

聲音年輕且豪壯,循聲看時,正見一騎黑騎穿過漫天煙塵,穿過一片閃爍的白光,手中的槊鋒雪亮,身上的玄甲黑中帶紅。

長槊揚起,吼聲如雷!

「無歸!」

百余壯士齊聲應和,雖然只有區區百人,但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氣勢,卻不在上萬雄師之下。

「轟!」再下一刻,數百馬蹄奏響了這場大戰的最強音符,轟鳴著如同天際滾來的驚雷。

剎那間,袁紹感覺從頭到腳一片冰涼。

千算萬算,還是中計了,不是他不夠小心,只是敵人的計謀太不合常理!太沒把他放在眼里!

不是么,敵人的主力引著麹義走了,留下的只有一百騎!主力盡在的時候不敢沖陣,剩下一百騎卻擺出了取自己性命的架勢,這不是沒把自己放在眼里又是什么?

嘴里傳來了一陣腥澀的味道,不知不覺中,袁紹咬破了嘴唇,可一向最注重風儀的他卻恍若不覺,體察入微的一眾幕僚,也無人留意。

他的牙咬得越發用力了。

哼!你要來,就來好了,以為自己這個四世三公的大名士真的是軟柿子?

無歸?來吧,今天就讓你們有來無回!

「穩住,密集結陣!」袁紹用盡渾身力氣喊了起來。

「穩住,密集結陣!」幕僚們正茫然失措,聽見喊聲,趕忙齊聲加以重復。

在片刻之前,士卒們還雀躍不已的為追殺敵人的同袍吶喊助威,順便用各種方法嘲笑那支逃跑的敵軍。誰也沒想到,馬上就輪到自己面對威脅了。

這個轉變實在太過突然,讓他們完全無法適應,哪怕聽到了主公的叫喊,大部分人也有一種如墜夢中的感覺。

在軍官們的催促下,他們迷迷糊糊的拾起了武器,跌跌撞撞的擠成了一團,顫顫巍巍的將矛戈架在身前同袍的肩膀上,勉強在騎兵殺到之前,構築起了一座拒馬陣。

倉促結成的陣勢,似模似樣,卻並不足以達成主將的心願。

率先砸過來的不是奔馳的戰馬,而是劈頭蓋臉的百余支羽箭,宛如電光,帶著寒意,將死亡和恐怖散布得更深、更廣。

羽箭的覆蓋極為集中,直接就將拒馬陣的前端砸塌了一片。

「放箭,放箭!」

「列陣,列陣!」

中軍傳出了截然相反的兩條命令,敦促士卒放箭還射的是袁紹,敦促士卒修補陣型的是沮授,士卒們下意識的聽從了更具權威者的命令。

弓箭手站定取弓。准備還射,他們擋住了少數沖向陣前。想要去修補陣型的同袍;後者試圖將擋路的同袍推開,面對騎兵的沖擊。除非象先登營那樣作戰,否則弓箭沒多大用,關鍵還是保持陣型。

後陣的混亂很快波及到了前陣,最前排的士兵本就驚魂未定,後陣的混亂更是加倍的動搖了他們的士氣。他們前後觀望著,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弱,矛鋒越垂越低,然後,來自沖陣騎兵的第二波箭雨又到了……

「擋住。擋住他們!」袁紹心中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哀鳴,他發現自己的錯誤了,可惜似乎有點太晚了,在士氣低落的隊伍中造成了混亂,還怎么可能擋得住亡命殺來的騎兵?

「前隊變後隊,兩翼向前包抄,後陣舉矛布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