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二章 無雙騎射(2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558 字 2022-11-22

當然不可能五千人都是幸運兒,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敵人身上的甲是真的!

可是……數千具人馬齊備的具裝,這種事可能嗎?

恐慌之外,又多了一層濃重的疑慮,冀州將士們再看不見後方急促搖動著的將旗,再聽不見連綿的號角聲和激昂的戰鼓聲,只是呆若木雞的望著眼前那片金光,仿佛在做一個怎么都醒不過來的夢……

噩夢!

將他們驚醒的,是一片片凄厲的嘯叫聲。

進入八十步的距離後,幽州輕騎發動了奔射!

箭矢撕破空氣的嘯叫聲凄厲而刺耳,它們飛行的軌跡不像步弓射出來的箭矢弧度那么大,而是平行地飛入空中,借著戰馬的狂奔之勢,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射向對面,從盾牌的間隙中,飛入敵陣,帶起一蓬蓬的鮮血和慘呼聲。

騎弓的射程和威力都不如步弓,好在射擊頻率彌補了這個缺陷,在騎弓的有效射程之內,步弓發一箭,訓練有素的騎弓手,甚至可以發出兩箭,甚至三箭!

因此,幽州輕騎的箭雨沒有冀州軍那樣龐大的聲勢,但攻勢的連貫性卻尚在冀州軍的輪射之上。

進入射程後,輕騎們沒有直撲敵陣,而是分成了幾十個百人隊,縱橫交錯的,斜向在兩軍陣前奔馳起來。狂奔的同時,不斷的將箭矢射入對面的陣列當中。

好像過了很久,但其實只是一轉眼的工夫,冀州軍前排就倒下了幾百人!

在數萬大軍的會戰當中,這點人是微不足道的。可是,如果嚴格對比一下,無論什么人都會感到驚訝,哪怕是之前那幾輪聲勢浩大的對射,冀州軍也沒損失這么多人。

現在,只是一個照面的時間,就產生了數倍於前的犧牲者。

「反擊!反擊啊!」麹義看著成片成片倒下的士兵,睚眥欲裂,心如刀絞。

發散著金光的幽州騎兵像是一群嗜血的猛獸,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歷嘯,張牙舞爪的撲了過來。在這群猛獸面前,不久前還生龍活虎的冀州將士像是狂風中的落葉。又象四濺的水花,被敵人肆意吞噬著生命。無力而無助。

他們忘記了手中的盾牌可以保護自己;

他們同樣忘記了手中的弓弩可以殺死敵人;

只是那么呆呆的站著,直到被敵人的箭矢穿透身體。或是被同伴的慘叫聲嚇得渾身一抖;

他們被打懵了。

麹義的命令倒也不是完全沒人聽,總有那么些膽大鎮定的,再有,麹義的親衛也有一部分在陣前督戰,這些人都是狠角色,不會輕易被嚇倒。

或是齊射,或是零星的射擊,在幽州騎兵縱橫奔馳,肆意殘殺的同時。冀州軍的反擊也一直在進行著。

然而,戰果寥寥。

射擊高速移動的目標本來就很難。好容易命中了,卻無法讓敵人落馬,這種情況更是加重了冀州將士們的無力感。

引以為傲的精良裝備已經被敵人徹底比下去了,不能克制敵人的騎兵,人數上的優勢又有什么意義?

仿佛在刻意炫耀似的,金甲騎兵們完全沒有沖陣的意思,只是頂著冀州軍的反擊,一陣風般從陣前跑過。將連綿的箭雨准確的送入陣中,然後跑遠。

緊接著,另一隊騎兵接踵而來,重復著先行者做過的一切。仿佛時光倒流了一般,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奔馳的方向是相反的。

一隊隊的騎兵往來反復;

一片片的金光周而復始;

唯有致命的箭雨始終不變。帶走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將冀州士兵的士氣摧殘。再摧殘!

「得……得……得……」淳於瓊高舉的拳頭還沒放下,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變了形。牙也開始打起架來,清脆的聲音和馬蹄保持著相同的節奏,仿佛在配合對方奏樂。

「黃金甲!是真的黃金甲啊!」

好容易恢復了語言能力,他直接發出了一聲慘嚎:「打不贏了,撤吧!趁著敵軍還在炫耀,還沒開始沖陣,趕緊撤吧!五千具裝鐵騎,等他們發動沖鋒,想跑都跑不了了!」

雖然這話很喪氣,但淳於瓊的哀嚎還是引起了眾多的共鳴,包括逢紀在內,眾人紛紛附和,希望麹義把握時機,趕緊帶著大伙撤下去。

五千具裝鐵騎和五千輕騎,完全是兩個概念,雖然不知道王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現在形勢這么危急,又哪里有探尋真相的余裕?

「具裝鐵騎?」

麹義冷笑一聲,滿臉的不屑,他抬手向遠處一指,厲喝道:「都給老子看清楚了,那馬跑的有多快!別說黃金重甲,就算是鐵甲,少說也得有五六十斤的分量,可是,你們看看那馬的速度,重裝騎兵能跑得出這種速度,有這樣的耐力嗎?」

「……」麹義的語氣很不客氣,但此刻卻也沒人計較,一來是習慣了,更重要的是,麹義的話一陣見血,一下就指出了大伙兒沒注意的問題。

可不是么,重裝騎兵怎么可能跑這么快?

開始大家都想差了,以為敵軍是在炫耀,可是,單是為了炫耀,就不體恤馬力的亂跑,這種混賬事兒,一點都不像王鵬舉那個奸猾之人干的啊。

「可是……不是重甲,又會是什么?打了這么半天,都沒見他們有幾個落馬的。」逢紀不是膽小之人,他只是見識過白馬義從的厲害,有些心結罷了。得了麹義的提示,觀察了片刻,他也認同了對方的說法,只是一個疑惑解了,新的疑惑卻又生出來了。

光是閃閃發光沒啥了不起的,就算輕騎在身上貼了金箔,鑲嵌了寶石,也不會影響軍隊的士氣,說不定還會激發起士兵們的士氣,讓他們作戰更加勇敢呢!金箔也好,寶石也好,都是豐厚的戰利品啊!

現在的問題是,敵人的甲真真切切的擋住了箭!無論是弩還是弓,都無法使敵人落馬,關鍵,顯然就在於敵人身上的金甲!

麹義皺了皺眉,沒說話。

以他走南闖北而來的見識,也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怪事,重量既輕,又足夠堅固,制造起來也很快……這種堪稱神器的甲胄只要出現在什么地方,一定早就震驚天下了。

「也許……真的是紙做的吧?」審配突然說道。

「……」眾皆訝然,沒人反駁,但眾人都將質詢的目光投向了審配,等著他的下文。

「各位注意到了沒有?那金甲雖然能擋箭,不過跟鐵甲不同,射上去的箭矢都掛在那甲上了……」

不得不說,審配的觀察力確實不錯,其他人都光顧著吃驚或者找退路了,沒人真正觀察敵人的金甲。仔細看看,可不就是跟審配說的一樣嗎?

此刻,華麗的金甲上有很多不和諧的東西,特別是一直沖殺在最前排的那些騎兵,馬上、身上的箭桿不下數十支,隨著戰馬的奔馳顫動著,仿佛一只只狂奔中的豪豬。

敵人還生龍活虎,那箭矢顯然沒射中敵人的身體,但箭矢卻掛在上面了,很顯然,那甲有古怪。說是紙的,也不無道理。如果是厚厚的一疊紙,箭射上去,不正是這樣的效果嗎?

至於那金光……無論是金色的絲綢,還是特殊的紙,應該都能形成差不多的效果。

唯一的問題是,紙怎么可能真的做成甲,還能擋住弓弩的射擊呢?

這不合情理啊!

更重要的問題是,姑且擱置這個問題,認為紙甲確實可以擋箭,那現在又要如何應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