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零章 疾風蕭蕭鳴(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590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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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冽北風勁吹過清河河畔,沿河兩側的原野上草木盡凋,蒼白色的陽光照在身上,卻感受不到多少暖意,晶瑩剔透的冰凌在河床里倒是時而可見,在太陽下閃耀著,發出奇詭的光芒。

蒼茫天地之間,盡是一片肅殺之氣。

河岸之畔的官道上,黃色的煙塵像是一條長龍,滾滾而過,呼嘯的北風,亦掩不住鐵甲鏗鏘,刀劍長鳴。

亂世之中,這種場景可說是司空見慣,對百姓們來說,這是一個信號,趕快逃命的信號。過兵勝似過匪,無論是被拉壯丁,還是遭遇征收糧草,對沒什么家業的草民們,都是不可承受之痛。

所以,通常來說,看到大軍過境,百姓們就會帶著不多的家當,扶老攜幼的遠遠避開,但今天卻略有些不同。

百姓們沒有逃跑,反而三三兩兩的聚在了村口,朝著官道上不停張望著什么,一張張布滿風霜的臉上,看不到恐慌,反而有著一絲絲的期盼之情。

如同這若有若無的情緒一般,低語聲,在人群中浮動著。

「他叔,真的不用避一避嗎?」問話的是一名少婦,懷里抱著個剛出聲沒多久的嬰兒。

雖然里正說了不用躲,但誰也不敢就那么在家里窩著。人在外面,發現不對,好歹還能跑幾步,被堵在屋子里,那就全完了。

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誰也不願意棄家而逃,就算跑得過追兵,也跑不過凜冽的北風。這時節,荒山野嶺可不是什么好去處,尤其是對婦孺老弱來說。凍不死,也得凍出毛病來。

所以,里正的決定,正是大家期盼的,只是這期盼之中,也帶著幾分忐忑。

「避什么避?」一個老者呵呵笑著,神態極是從容,他抬手向行進中的大軍一指,高聲道:「你們以為那是誰的軍隊?那是冠軍侯麾下的青州軍!」

「嘩!」冠軍侯的名號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怪不得呢,君侯最是仁義不過了,他的兵,確實跟別家不一樣,沒什么可躲的。」

「可不?君侯從來都不拉丁。聽說在青州,想投軍,都得經過考核,不是真正有本事的,君侯根本就不要!」

「對,君侯也不搶糧!」

「這話就錯了,君侯不是不搶。只是不搶咱們苦哈哈,他專門對付那些豪強權富,劫富濟貧,為咱們這些小民張目呢!這些年光景這么差。要不是秋天的收獲,這個冬天可是不好過啊。」

眾人都是唏噓有聲。

河北沃土遍地,百姓也是整年辛勞,但秋天的收成。和他們又有什么關系呢?田地,早就被各地的豪強們瓜分殆盡了。貧者,要么依附於人,成為農奴;要么連立錐之地都沒有,只能掙扎求存。

一度,大伙都以為,這悲慘的日子,是沒有看到盡頭的一天了,直到那位名震天下的王君侯將他的戰旗,插在了河北大地上。

「清河,以後就是王君侯治下的土地了吧?聽說不久前,王君侯在河南打敗了劉岱,緊接著嚇退了曹操,這是不是就是贏了?」

「唉,還遠著呢。」里正搖搖頭,嘆口氣道:「別忘了,還有袁將軍呢,現在外面的消息都傳開了,聽聞君侯接連擊退兩路盟軍,袁將軍氣得火冒三丈,冀州大軍已經日夜兼程的殺過來了。」

「啊?」

「啊什么啊?不然你們以為君侯的大軍怎么會經過這里?清淵已經被包圍了,若救援稍遲,恐怕就……」里正畢竟是一村之長,消息比較靈通,河北戰局雖復雜,他卻也能說上個大概。

「君侯的大軍很雄壯啊,應該能贏吧?」村人們紛紛緊張的問道。

這時代消息閉塞,但王羽的名聲太過響亮,清河好歹也是通衢之地,南北商旅多有往來,大多數人對王羽,對青州,都是頗有些了解的。

青州新政中最基礎的屯田策,對百姓來說本有些抽象,但得了好處之後,所有人的態度都變得熱切起來。

是不是善政,光靠說是沒用的,說的天花亂墜,實施起來還是一樣,換湯不換葯,又哪有什么人信呢?王羽這個先體驗後宣傳的辦法,效果非常好,一下就在民間建立了足夠的公信力。

「能贏當然最後,贏了,咱們以後就是君侯治下之民了,不過……袁將軍的兵更多啊,要知道,來的可是十萬大軍,好虎架不住群狼,這仗……難啊!」

人們沉默了,目光中的情緒也變得復雜起來。

他們盼望眼前這支王者之師獲勝,讓所有人都過上好日子,可這種祝福是軟弱無力的,起不到任何作用,若不然,他們也不需要苦苦等候救星的降臨了。

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話,又很不甘心,品嘗過希望的甜美之後,誰還願意生活在絕望之中呢?

沉默中,大軍毫不停留,奔流般滾滾而前,絲毫看不到對敵人龐大軍勢的畏懼。

「祝君侯旗開得勝,馬到功成!」不知是誰喊了第一聲,善禱善頌的呼喊聲很快響成了一片。每個人都衷心的這樣期盼著,每一聲吶喊都發自肺腑,無數聲祝願,為出征的將士,送上了最誠摯的祝福。

……

「民心可用,此戰,我軍必勝。」一路走來,青州軍對地方上秋毫無范,贏得了無數贊譽之聲,類似的善禱善頌,隨處可聞,田豐也是感慨萬千。

「就這么喊兩聲,能有啥用?能變出兵,還是變出糧草,或者能把袁紹罵死么?現在啊,還是我軍以寡敵眾啊!那個該死的曹操,知難而退,就干脆利落一點不好么?自己走了,卻留了一半兵馬,真是有夠可以的。」

太史慈很不爽的打斷了田豐,冷哼道:「還有那個劉玄德。主公分明給他傳了命令,讓他見機行事,且戰且退,不要給袁紹留下可趁之機,結果他卻說什么不忍心見百姓被荼毒,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痛快的撤退,還搞什么保護民眾一起撤退的把戲,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怎么樣。被圍在清淵了吧?求救倒是挺勤快的,這不是害人嗎?」

「玄德公也是好意。」賈詡插嘴道:「收攏好民心,新政就容易推行,再說,我軍全殲了劉岱。迫退了曹操,形勢看起來確實不錯,玄德公舍不得土地,也是應有之義。」

「他就是私心太重,又好面子,暗地里總想著跟主公做比較,他也不找塊鏡子照照。主公人中龍鳳,就憑他,也敢存這種心思?」賈詡說的比較含蓄,太史慈可不管那么多。他想來就是有什么說什么。

實際上,劉備這次的表現確實有點掉鏈子。王羽安排他進駐清淵城,主要是為了掩護主力的側翼,牽制住館陶城的高覽。並沒有讓他死守的打算。

為了安曹操的心,順便繼續威懾張頜。王羽從樂平撤軍的同時,也派人通知了劉備,讓他一同後撤。結果劉備見形勢不錯,自己表現上了。

這事兒當然不能全怪劉備,王羽撤兵的時候,袁紹的主力正在襄國一帶追殺張燕,清淵一帶沒什么危險。

王羽、曹操同時退兵,劉備獨自在前線不退,又安排民眾撤退,看起來大有獨力擎天的意思,順便還能揚揚名,收攏點民心什么的。

當時王羽的注意力都在曹操的動向上,並沒對劉備多加關注,何況憑這時代的通訊手段,他也不可能對幾百里外的劉備軍做出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