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一章 逆流亦可前(2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573 字 2022-11-22

……

清淵城到底發生了什么,王羽並不知道,也不是很關心,他和青州的一眾文武們,正為另一個親衛而煩惱著,相比於清淵,這個情報要重要得多。

「這位是大陸澤的裴頭領……」

張燕戰敗的消息,先是通過田豐的情報網中傳來的,巨鹿田家,在當地多少有些名望,兵荒馬亂之際,打探個消息什么,卻也沒什么難度。

盡管袁紹勢力更大,但王羽的事跡中,以少勝多的戰績也是很多的。對於冀州關系緊密的世家來說,沒什么退路;可對被邊緣化的田家來說,兩面下注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當然,就算沒有田家的幫助,王羽也不是沒有渠道去了解巨鹿、廣平的戰局。實際上,張燕的信使與田家的,基本上就是前後腳趕到的。

對青州文武來說,張燕的使者是個無名之輩,但對王羽來說,來者卻不算陌生。此人在演義中,也就是個龍套人物,談不上有什么本事,但名字卻讓人耳熟能詳——裴元紹。

眾文武更關注的是裴元紹帶來的消息,但王羽卻對其本人有些興趣,此人是個黃巾,而且他似乎是和周倉一起混的,他來了,周倉還會遠嗎?

周倉同樣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王羽卻很有興趣,因為周倉水軍屬性很高,現在的青州,正缺水軍將校呢。

前世王羽納悶過,周倉明明是關西人,又是個做山賊的,哪兒來的水軍屬性呢?聽了裴元紹的自我介紹,他才明白,原來這家伙還當過水匪。

更令人高興的是,聽裴元紹這意思,自己在黃巾軍中的名聲,對這二人影響頗大,基本上是招招手,對方就納頭便拜了。

這個發現,尤其令王羽欣慰。

雖然招攬名將的過程很有趣,但誰不喜歡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四溢,然後就輕輕松松的解決問題呢?

王羽想東想西,帳下卻已經熱火朝天了,眾將七嘴八舌的詢問著詳情,都是不解,好好的,張燕怎么突然就被滅了呢?

「是匈奴人!」裴元紹一臉悲憤的給出了答案。

「匈奴人?」眾人心下都是一凜。王羽紛亂的思緒也重新凝聚起來。

「當日我與元福接應張飛燕入了澤,袁紹奈何我們不得,於是就遣了沮授的兒子入澤……」裴元紹將沮鵠出使之事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匈奴人騎兵很多,他們來了,之前的游擊戰術就沒法用了,飛燕當時猶豫不定,元福倒是出了個好主意……」

周倉當日提出的辦法就是分兵,去蕪存菁。讓大隊人馬押送輜重回太行山,留下一部分精銳,和大陸澤的水賊合兵一處,等袁紹放松警惕後,再出其不意的捅刀子。這個戰法和張燕一貫的作風也是不謀而合。張燕當場就拍了板。

「此計甚好,趁著袁紹急於東進之機,徑襲其後,肯定能取得相當大的戰果。」田豐連連頷首,意表贊同。

黑山軍的強項不在戰場廝殺上,機動力的優勢再被抵消後,就沒什么威脅了。周倉另尋他法。打算轉而利用對地形的熟悉,發揮隱遁方面的優勢,正合兵法中,揚長避短的道理。大是妙計。

他一拂長須,疑惑道:「此策怎會招致大敗?莫非張平難不慎中了誘敵之計么?」

「是袁紹那狗賊!」裴元紹搖搖頭,咬牙切齒的說道:「他遣使說,黑山軍若徘徊不去。他就引匈奴人入境,結果。他使了奸計!匈奴人早就來了,在他遣使之前就來了,就埋伏在趙國,黑山軍的歸路上!」

「噝!」眾人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袁紹這是真瘋了,勾結匈奴人,最現實的問題就是,這幫人是禽獸,所過之處,比遭受兵災要凄慘得多!連場失敗之後,袁紹剩下的地盤已經不大了,再被這幫野獸蹂躪一遍,他明年的日子可怎么過?

這是真的要破釜沉舟了啊!

後面的過程,不需要裴元紹多解釋了,抽調了部分精銳出去,在行軍途中遭遇大量騎兵的突襲,慘敗是不可避免的。

太史慈握著拳頭叫道:「裴頭領請節哀,這個仇,咱們遲早是要報的!打袁紹是為了匡扶國事,打匈奴人是每個中原人責無旁貸的責任,這是國之大義!」

「是!」裴元紹紅著眼,一臉激憤,眼中卻閃著感激之情。

「裴頭領,匈奴人來了多少?」賈詡比太史慈冷靜得多,他首先關注的,是相對實際的問題。

「很多!」裴元紹給出了個很模糊的答案,見賈詡皺眉,他又搖著手,補充道:「情報是潰兵帶回來的,他們都被嚇壞了,只知道來的是異族人,很多騎兵,從四面八方殺了過來,大伙兒沒來得及抵抗就被沖散了……」

裴元紹的口才還不錯,可能這也是他被派來出使的原因。通過他的轉述,那場慘烈的大戰,或者說屠殺,完整的呈現在了青州眾將的面前。

黑山軍敗得很慘,匈奴單於呼廚泉親自帶隊,成千上萬的騎兵埋伏在房子城附近,黑山軍本來是預備在附近停留休息的,結果就在筋疲力盡的准備扎營的一刻,匈奴人出現了。

張燕不在,遭遇突襲的黑山軍根本沒能組織起來抵抗,瞬間就崩潰了,只有少數運氣好的,逃出了生天,剩下的不是被殺,就是被俘了。匈奴人也不是一味殺戮,因為他們不懂生產,所以要抓漢人做奴隸。

總之,押送輜重的黑山軍基本上算是全軍覆滅了,黑山軍遭受了重大打擊。

雖然沒有親見,但講到激動處,裴元紹也是泣不成聲,他的親眷部下,應該沒人在其中,但黃巾軍這些年歷經的種種困難,他卻是感同身受的。

見他情緒激動,也再說不出什么有用的情報,王羽便命人送他下去休息,待日後再議。

「君侯,」走到帳門處,裴元紹突然回過頭來,直勾勾的看著王羽,問道:「這一仗,還打嗎?」只是簡單的一個問題,但拳拳的期盼之意,卻是溢於言表。

眾人聞言,都是默然,哪怕最激進的太史慈,也是皺眉不答。

局勢,變得越來越糟了。

此消彼長啊!

袁紹又多了一路友軍,而且還是很強力的那種,呼廚泉親至,來的匈奴人還少得了嗎?而自家這邊,先是劉備,然後是張燕,兩路友軍基本上都失去了戰斗力。

得到房子城的戰報後,張燕已經率軍回援,試圖從匈奴人手里奪回被俘的兄弟,周倉就是個水賊,手下可戰之兵,不過寥寥數百。

張燕以步對騎,對上匈奴後,勝算相當之渺茫。就算他能贏,也殺不了多少匈奴人,草原異族最擅長的本也是游擊戰那套東西,仗著騎兵的機動力,他們想打就打,想走就走,誰也留不下他們。

「唉!」田楷重重的嘆了口氣,反復念叨著:「若是我家主公在此,若是我家主公在此……」

最克制草原騎兵的,本就是公孫瓚的幽州軍,公孫瓚若是還在,匈奴人縱有萬騎,又豈敢囂張?

論起對異族的憎惡和警惕,出身幽州軍的田楷,應該是僅次於王羽的了。

「裴頭領無須多慮,的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王羽長身而起,朗聲道:「然則某卻不是君子,某崇尚的是,仇不隔夜!匈奴人只要敢來,某就讓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