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三章 梟雄是本色(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788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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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有請!」聽說來的是張飛,王羽說不得也要起身相迎,另一邊也是心存疑惑,偏過頭,和賈詡對了個眼色。

按說,劉備兵敗的同時,求援的信使就已經派出來了,似乎沒必要再讓張飛走一趟吧?

劉備手下大將本來就不多,清淵城被圍,無論是守城,還是突圍,張飛都是必不可少的戰力,讓他做信使求援,未免太浪費了吧?

又或劉備打算故作姿態,來個以退為進,挾民以逞?不過,就算是那樣,他也應該派個文臣,至少是口才更好一點的關羽來吧?

現在就這么把張飛派來了,目的還真是讓人猶如霧里看花,朦朦朧朧呢。

賈詡似乎想到了什么,但還沒想透徹,見王羽看過來,他只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回了個靜觀待變的眼色。

見王羽有些沒反應過來,賈詡干脆快步踏前,走到王羽身後,低聲提示道:「且聽他說,不忙便應諾什么。」

王羽微一頷首,知道賈詡也沒徹底想清楚。

私下里,兩人也商量過,劉備這一仗敗的太莫名其妙,敗由勉強說得過去,但放在劉備身上,卻顯得太過笨拙了一些。現在看來,這其中可能還有些比較深奧的關竅在。

兩人這番交流,表現得相當自然,也沒耽誤多少時間,當張飛大踏步走入軍帳時,正見到王羽笑吟吟的迎接出來,身後還跟著青州首席幕僚賈詡,接待規格相當之高。

張飛大嘴一咧,呵呵笑道:「呵呵,鵬舉賢弟果然有心了。」

「旁人來了,未必須得理會。但三哥來了,羽總是要迎上一迎的。」

「俺說的不是這事兒,」張飛大咧咧的一擺手,豎著大拇指贊道:「俺最佩服鵬舉兄弟的,不是武藝,不是韜略,而是這番義氣!」

「哦?」王羽心中一動,不露聲色的問道:「這話怎么講?」

「俺大哥一直擔心,鵬舉兄弟你會以大局為重。放棄清河與三郡的百姓,也放棄清淵呢。俺就說不會,鵬舉是什么人啊?那是天下間一等一的英雄,怎么這么不仗義呢?這不,咱們在這兒碰上了。要不是一出事就來了,哪能這么快啊?」

王羽微微一怔,繼而神情自若的一攤手,笑道:「三哥說的哪里話?青幽兩家既為盟友,同氣連枝,自當守望相助,怎有坐視不救之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某與諸君正在商議此事,三哥不妨也一起聽聽,幫忙拿個主意?」

張飛的話,乍聽起來像是反話。很有些激將的意思。不過,以王羽所知,張飛雖然不是真的和演義中一樣無謀,但也遠稱不上是技巧善變。這種綿里藏針的說話方式,顯然不是他的風格。

難不成真是劉備私下里說的。然後這個直腸子就信了?可是,以劉備的心機和對張飛的了解,應該不會想不到,張飛會把這些話轉述出來吧?若劉備想到了,故意讓張飛傳達這層意思出來,那他的目的何在?

王羽突然有些頭疼起來,他原本沒把劉備當回事,這位可是個梟雄,而且是那種和曹操風格迥異,倒與劉岱有些相似的梟雄。對劉備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大局,而是自身的利益!

所以,王羽才一直把劉備擺在主戰場之外,沒對他做太多的期望,只打算讓對方湊個數,配合著虛張聲勢罷了。

現在看起來,倒是有些輕視了此人,實力強大與否,和是否不甘寂寞,確實是沒有直接聯系啊,性格才是決定因素。

一邊隨口應付著張飛,王羽心中千念百轉,明白賈詡為何那般暗示了,對劉備的處置,確實不能太倉促了,須得三思而後行才好。

「俺可沒那本事。」

張飛把頭搖得跟撥楞鼓似的,「別說俺,俺大哥都說要聽鵬舉兄弟的,俺這次來,就是送個口信,大哥說,接下來怎么打,都聽你的。你說要在清淵打,大哥就死守城池等你;你說要突圍,俺就回去送信,然後一起殺出來,議不議的吧,你拿個准主意就是了。」

「原來如此,」王羽聽得似懂非懂,一時不好作答,只能是用場面話搪塞一二,「玄德公這份信任,還真是讓羽汗顏了。」

「謙虛是美德,但謙虛過頭可就沒意思了。」

張飛大拇指挑得高高的,一副有榮與焉的神情,大聲說道:「反掌之間,滅了劉岱的三萬大軍,嚇得曹操倉皇逃竄,不敢回頭,天下間,誰還不知道鵬舉你的厲害啊?大哥一直說要中興漢室,說了這么多年,要俺說啊,這件大功,八成要落在兄弟你身上了!」

「蒙三哥錯愛,咱們兄弟晚上可得好好喝上幾杯。」見張飛語出至誠,王羽也不好多做試探,干脆話鋒一轉,將此節帶了過去。

「那敢情好。」一聽這話,張飛樂了,正事全都拋到腦後去了,「你趕緊議著,俺去外面等你們,快著點啊!」說著,他也不等王羽回話,一抹身,自顧自的就出去了。

讓張三爺出使,果然是天下間最不靠譜的事,王羽哭笑不得,趕忙吩咐親衛招呼,在後帳先擺桌酒菜支應著,解了張三爺的饞蟲再說。

軍議其實也議得差不多了,沒有進一步的情報,無論正反雙方,也都拿不出什么新鮮說辭了。再被張飛這么一打岔,眾將更是相視無言,只等著王羽做出決斷。

可王羽也不是真的掐指一算,就什么都知道了,現在的河北局勢,與他所知的,已經有了相當大的出入。尤其是有了劉備這檔子事兒之後,進退之間,他也有些躊躇了。

眼見如此,他干脆也不議了,揮揮手,傳令下去。吩咐眾將各歸本營,明日繼續西進,啟程時間延後一個時辰。

眾將並無異議,皆聽命而去。連日來,啟程時間延後已經是第三次了,每次延後,影響的都是行軍速度,這表明主公對這場戰爭的態度,越來越慎重了。求穩之類的勸諫,自然無須再提。

單獨被王羽留下的是賈詡和田豐。

重新落座,王羽看向賈詡,問道:「文和,現在沒有其他人了。言從你口中出,入某與元皓之耳,斷無外泄之虞,何妨直言?」

賈詡拱手一禮,辭謝道:「主公言重了,詡並非不肯直言,只是事有蹊蹺。其中關竅,也是見過張將軍後,才有所領悟的。」

「蹊蹺?有何蹊蹺?」田豐微微一怔。

河北戰局惡劣不假,但蹊蹺卻也談不上。無論是劉備的慘敗,還是袁紹引狼入室,又或是王門的反叛,都是說得通的。仔細想想,甚至還能找出先兆來。

賈詡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諸多異狀,盡在劉備身上!」

「文和啊,你越說就越讓人糊塗了。」田豐聽得一頭霧水,「此人雖外托宗親之名,實則不過一介寒門之子罷了,雖然擅長鑽營,在公孫伯珪軍中占了一席之地,但他擁兵不過數千,將不過關張,又無存身之地,能翻出多大浪來?」

「這可難說。」賈詡不置可否的搖搖頭,轉向王羽問道:「主公對此人,應該是頗有防范的吧?」

「不錯。」王羽點點頭。

他防范劉備甚緊,體現得最明顯的,就是在趙雲身上。為了扭轉歷史的慣性,發現趙雲之後,他對劉備嚴防死守,連表面文章都懶得做了,反正就是不讓這倆人有接觸的機會。

王羽不知道公孫瓚怎么看待這一點,後者不是很有心機的人,說不定壓根就沒留意,只是覺得自己愛才若渴,這才有了當日的贈馬贈軍之舉。但劉備可是個城府很深的人,當日不會一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