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六章 誤導和利用(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621 字 2022-11-22

筆趣閣 www.18xxs.com,最快更新三國第一強兵最新章節!

何謂主動權?其實這是個很玄妙的概念,很難用一言概括之。

比如兩個人一追一逃。一般來講,逃者相對被動,追的則擁有主動權,他可以選擇追或不追,他追,逃者就只能繼續逃;放棄,這場追逐就結束了。

不過,若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事情就不好說了。

追方如果有必須要追的理由,比如他是個捕快,捉賊是職責,那追與不追就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了,不想追也得追。反過來,逃方的選擇就很多了,他可以選擇逃跑的方向、路徑,有可能的話,他甚至可以考慮設下埋伏或陷阱,反戈一擊。

這種情況下,逃的一方主動權更大。

這段時間,王羽也在琢磨,這一仗到底要不要打,打的話要怎么打才能取勝,並且將損失降到最低,田豐的提醒,不過是個契機罷了。

以目前的態勢來說,敵眾我寡,硬拼很危險,也不劃算,最好的辦法當然還是誘使敵人分兵,進而各個擊破。但袁紹不是白痴,他中了這么多次計,不可能不接受教訓,只要他收起浮躁和輕敵的心態,步步為營的推進,王羽就找不到可趁之機。

歷史上的官渡之戰,是以少勝多的經典戰役,曹操翻盤,靠的也不是正面決戰,而是斷人糧道。可斷糧道這種事,卻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要知道,袁紹現在是本土作戰,許攸也沒有叛逃的意思,想找到袁紹的屯糧之所,談何容易?

根據前方的情報,顏良之所以在平恩一帶耽擱了這么久,派遣了大量游騎屏蔽情報,不單是為了伏擊青州軍,更重要的是,他在守衛後方運來的糧草輜重。實際上,後一個目的,才是他的主要職責,伏擊青州軍,不過是為了滿足袁紹的期望,順水推舟的任務罷了。

想突襲平恩的糧倉?那可不容易,作用也未必很大。

冀州之富,並非只是停留在紙面上,口頭上的。館陶、發干、元城,以及陽平城諸城的官倉中,都囤積了大量糧草,就算王羽能順利突襲下平恩,也傷不到袁紹的根本,達不到官渡之戰中,奇襲烏巢的效果。

攻下清河時,就曾有過大量的繳獲,特別是清河郡城,官倉中的糧食,不下五十萬斛,要不是幽州軍人多馬多,將大部分繳獲都消耗掉了,王羽又要收買人心,現在也不至於缺糧。

所以田豐提議和談,王羽才沒有反對,因為他也沒想到什么萬全之策。他只能確定,硬拼是下下之策,即便非打不可,也得先用計謀瓦解分化,設法削弱敵人。

和談,就是個契機。

假借和談釋放假情報的經典戰例,在三國時代很多,最出名的就是群英會周瑜戲蔣干了。王羽倒不指望袁紹那邊有跟蔣干一樣的福星,但沒有機會就創造機會,本就是他的信條。

「古人說兵法,都講究天時地利與人和,我覺得很有道理,能主動選擇開戰與否、何時開戰,那就是擁有了天時;能主動選定戰場,就擁有了地利;能引導人心相背,就是人和了。現在這仗,是我軍主動北上,占了冀州的地盤,確實顯得有些咄咄逼人,擺出和談的姿態,多少能消弭些影響。」

「嗯,嗯,有道理。」太史慈聽得連連點頭。

「至於地利,除非退回青州,依托黃河防線防守,否則在這清河,還真找不到什么能借助的地勢,何況,沮授為人謹慎得很,想用對付顏良的法子對付他,應該很難。開戰的時間,更是誰也說不准,但若是開始講和,這事啊,就有想頭了。」

點點頭,又搖搖頭,太史慈忽然問道:「不過,末將還有一事不明,既然主公有意放棄清河,何不直截了當的退兵呢?退入平原之後,袁紹若是不追,不用講和,這仗也結束了,若追來,他的補給線就拉長了,不就有了戰機了嗎?」

在他看來,和談之事,多少有些多此一舉的味道,打仗這種事,終歸還是要用拳頭說話的。口才么,頂多也就是錦上添花。

「哪有那么簡單?」王羽意味深長的笑了,「總之,這件事你不用多想,只管安心訓練部隊,等命令就是了,我還有事……對了,說起來,這還是玄德公給我的提示呢。」

「他?」太史慈聽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劉備能給出什么好提示啊?

「慢慢想,不用急。」王羽不肯再說了,說到這里,他已經有了個模糊的計劃,拍拍太史慈的肩膀,他神秘兮兮的笑著,離帳而去。

在決定戰略之前,王羽第一個要見的人,是張飛。

劉備既然沒死,招攬張飛的計劃當然夭折了,但這並不代表事情就到此為止。在洛陽時,他就曾借助過關張之力,現在劉備不知所蹤,不借用一下張飛的戰力,那多浪費啊。

當然,方式方法還是要有點講究的。

離張飛的營帳還有老遠,就能聞到撲鼻的酒味,帳門外的兩名士卒雖然沒喝酒,但臉上卻也帶著醺然之氣。由此可見,這幾天,張三爺到底喝的有多過癮。

「張將軍現下如何?」

守門士兵笑答道:「午時睡下的,適才剛醒,主公您來得剛巧,張將軍剛剛還嚷著要見您呢。」

「嗯。」王羽指指帳內,吩咐道:「去通傳一聲罷。」

「……喏。」守門士兵稍稍有些遲疑,覺得主公在自家軍營中行走,似乎沒必要這么鄭重,不就是個酒鬼嗎?光是武藝好,能頂啥用?值得主公這般看待?不過,主公的命令終究不能違背,微微一怔後,他還是應命入帳去通報了。

王羽何等眼力,二卒的神情、舉止都落入了他的眼中,對此,他還是很滿意的。

他理想中的軍隊,應該更接近於近代或現代的軍隊。特征不是反映在武器裝備上,而是每一個士卒身上。

在華夏幾千年的歷史上,通常來說,對軍卒的要求都是只要敢拼命就可以了,用不著有思想,有判斷力。

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是正確的,軍隊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要盲從將領的指揮,嚴守號令就可以了。不過,這樣的軍隊,是有其極限的,真正的強軍,應該是有**思想的。

就像春秋時代的士、漢武時代的羽林軍、唐朝的府兵那樣,不是作為社會底層的無奈選擇,而是有識之士的主動選擇。這樣的軍隊,戰斗力才是最強悍,最持久的。

**的思想,正是這種變化的第一步。

「賢弟啊,不是俺說你,可你這個客氣勁吧,實在讓人渾身都不自在啊。」張飛略帶不滿的嚷嚷聲,打斷了王羽的思考,抬頭一看,正見張飛從帳內出來,臉上頂著倆大大的黑眼圈,須發都是亂糟糟的,衣衫不整,十足一副醉鬼的形象。

「你說你一口一個三哥的叫著,怎么還老把俺當外人呢?其實啊,要不是你這年紀,咱們再結拜一次倒也不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么……」

「三哥說的是。」王羽不接這個話茬,這時代講究長幼有序,拉攏關張很好,可把自己拉成四弟就沒意思了,他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問道:「三哥,聽說你找我有事?」

「啊,你看俺這記性,差點給忘了。」

張飛啪一聲拍了下額頭,有些赧然的說道:「俺就是想問問,清淵那邊怎么樣了?俺那二位兄長,應該沒事吧?鵬舉啊,你也別怪俺啰嗦,今天這酒喝到一半,不知為啥,俺這眼皮子一直不停的跳,總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你不知道,俺們兄弟這幾年一直在一起,從未分開,這幾天見不著,總覺的怪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就……嘿,你可別笑話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