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七章 子系中山狼(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1663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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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王羽決心已下,一場宏大的決戰迫在眉睫,可沮授的心情一樣很焦慮。

此刻,他正站在高唐城下,苦口婆心的向袁紹勸諫著,寬慰著,生怕對方一時沖動,喝令大軍攻城。

雖然很多細節還值得推敲,但沮授對王羽的整體策略已經很清楚了。

先誘敵,拉長冀州軍的戰線;然後,以平原、高唐二城連同大河,構築起一道堅固的防線,主力則在南岸游走,根據冀州軍具體的動向,采取進一步的戰略。

對了,剛才又收到了張楊的求援,很顯然,在正面防御,伺機而動之余,王羽還部署了敵後騷擾,而且騷擾的效果還很不錯。

這樣做的好處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實現了御敵於國門之外的同時,避免了混合軍隊的種種弊病。

幽州步卒的戰力還是不錯的,差的只是配合和默契,與其勉強將兩軍合而為一,不如讓他們守城。冀州軍若攻城,正好借助地利拼消耗,至不濟也能疲敵。等青州、冀州兩軍的主力打起來,田楷還可以伺機率軍殺出,在袁紹背後捅上一刀。

這不是什么奇計,而是陽謀,避免中計的最佳方式,就是不要按照對方的套路走,也就是不要攻城。

沮授原本覺得這不是什么難事,可事到臨頭他才發現,王羽的陽謀不是孤立存在的,在陽謀之外,還有陰謀,施行陰謀的核心人物,正是禰衡!

沒錯,現在高踞在高唐城頭,引起城下騷亂的那位。就是禰衡,他在罵陣!

攻城一方罵陣,激守軍出來作戰,這種事可謂司空見慣,但反過來就很少見了。就算有,多半也都是守軍到了窮途末路的一刻,故而效那敗犬之吠,垂死掙扎罷了。

可現在卻非如此,兩軍還沒開戰。守軍也是有備而戰,不存在其他因素。禰衡罵陣,無非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激怒袁紹,驅使冀州軍攻城。

計策。沒什么了不起的,沮授輕而易舉的就看破了,其他人想必也差不多。然而,罵陣的效果確實驚人的,從袁紹鐵青到發黑的臉上看來,他已經徘徊在爆發邊緣很久了。

在刀劍面前,語言是無力的。可如果有了刀劍在背後支撐。語言的殺傷力將遠遠大於一加一。

更何況,罵人的還是禰衡,足以將活人罵成死人,死人罵成渣的禰正平!

「要說那韓文節。可真是可惜了……」此刻,禰衡正說起韓馥,一邊說,一邊做扼腕嘆息狀。

「有啥可惜的?」一邊還有個黑臉大漢。滿面虯髯,生得極為雄武。手里卻不合時宜的拎著個酒葫蘆。禰衡每每說到轉折處,這大漢總是會恰到好處的問上一句,雖然語氣通常都不大客氣,但卻很完美的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想那韓文節,出身名門,少有才名,為人儒雅風流,性情卻敦厚寬仁,便以先帝的眼光之高,也嘆服其人,以之為御史中丞,時時相詢,以正綱紀……」先是將韓馥誇到了天上去,然後,正題來了。

「當日袁紹與董卓在京中爭權奪勢,攪出了連場大亂,失敗後,只身逃往冀州,冒險收留他的,正是韓文節!其時董卓凶焰滔天,不可一世,朝廷令旨皆出其手,天下諸侯雖眾,尚須串聯一處,方敢舉旗相向,又有幾人敢違逆其命?」

「偏有韓文節,義字當先,慈悲為懷,冒著被董卓追討的危險,收留了袁紹。可誰又曾想,袁紹面上恭順,私下里卻暗懷狼子野心。一邊持禮甚恭,與韓文節交好,一邊暗自串聯,圖謀冀州!」

「天不佑善人,居然讓這狼心狗肺之人得了逞,占了冀州。若只是如此,倒也罷了。仕途凶險,如舟行水上,原是有許多身不由己之處,自己不加防范,被奪了權柄,也無法可說。但袁紹為了免除後患,遣人殺害恩人,這就再無道理可言了!」

「試問,人之為人,區別於禽獸,不正是因為知曉恩義,懂得廉恥嗎?古人雲: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如果連恩人都能殺害,還有什么齷齪勾當,是他做不出的呢?」

「嗯,確實沒有。」黑大個又來湊趣了,一邊搖頭,還舉起酒葫蘆,灌了一口酒。這哪兒像是圍城之中啊,分明就是酒肆之中的兩個閑漢,在這閑扯八卦呢。

「如此不仁不義之人,焉有人主之相?衡不才,且吟詩一首,以書胸臆……」禰衡抬手向城下一指,高聲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善惡終有報,不日赴黃粱!」

「好!好詩!」黑大個狂喝一聲,城頭上旗搖鼓動,喝彩聲震天而起,袁紹的臉色已經不比鍋底強多少了,那張為世人所稱道的俊臉,都變得扭曲起來。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禰衡是什么難聽說什么,他不但揭短,而且還顛倒黑白!袁紹奪冀州的確不假,為了防止韓馥卷土重來,略施小計,結果了對方也不假。可當初他出京,哪里是韓馥收留了他,分明是韓馥兩邊都不敢得罪,想當個牆頭草好不好?

諸如此類的污蔑數不勝數,可偏偏夾雜在諸多事實之中,讓人辯無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