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三章 設立商業司(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1910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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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您要恢復告緡令?」糜竺驚疑不定的看著王羽,話語中帶著顫音。

華夏文明一貫趨於內斂,而非擴張,不是沒有緣由的。

自從秦始皇橫掃**,一統天下後,一個世界上史無前例的龐大帝國就誕生了。於是,如何讓這個帝國長治久安的問題,也浮出了水面。

從明太祖朱元璋的經歷中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治理天下,往往比打天下更難。秦國的興衰,似乎同樣也驗證著這個規律。

單以對商人的處置來說,無論是變法求強的商鞅,還是雄材偉略的秦皇漢武,都沒能很好的解決這個問題。

商鞅的辦法是重農抑商,拼命削弱商人的地位,污辱其人格,突出者如不許商人作官,不許商人乘車馬、衣絲綢、置土地,以打擊商業。

嬴政基本上算是商鞅的忠實信徒,統一天下後,他將商鞅的抑商政策推廣至全國。漢武帝則比兩位前輩更狠,他直接推出了告緡令。

告緡是算緡的延伸,以後世的觀點看來,算是一種財產稅。簡單來講,就是官府對商人的財產進行清點、核算,然後編造名冊,作為征稅的依據。

這里說的財產,包括家里的錢財、貨物,車船交通工具等等。反正只要是商人,家里又沒有官吏、三老、戎邊軍士在,就要為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繳納重稅。

因為稅率很高,所以商人們千方百計的藏匿財產以避稅,漢武帝的對應之道是鼓勵告發。他命令楊可主管其事。令民告緡者以其半與之,就是被告發者將會遭受沒收財產的出發。告發者則能得到賬款的半數。

這個政令是抑商政策發展到極致產生的怪胎,基本上和搶錢是一個路數的。作為商業世家。糜家對告緡令這種怪胎自然是深惡痛絕的,沒想到一向主張農工商並重的王羽突然提出了這個,饒是糜竺城府不錯,還是一陣心驚肉跳。

「告緡令?那是什么?」王羽是個歷史小白,對這么深奧的東西當然一無所知。

看到他的不似作偽,糜竺這才放下了心思,簡要將這項政令解釋了一遍。

「原來如此。」王羽不得不感嘆,古人其實一點都不笨,後世總覺得古人重農抑商。純粹是觀念問題,實則不然。漢武帝手段是很厲害的,只是國家太大,他實在找不出既能讓國家從商業中受利,又能細水長流的征稅辦法來。

「這種辦法當然不能用。」王羽搖搖頭,寬了糜竺的心。

告緡令比殺雞取卵的還要糟糕,這項法令的最終結局,就是把民間的商業一棍子打死,使得商人與地主、官僚合流。催生出了大量官商,最後變得形同虛設。國家和百姓都無法從商業活動中受利,政府財政日漸窘迫,民間的貧富差距也拉得越來越大。

拋去大航海時代那些或浪漫。或驚險刺激的色彩,其實那就是歐洲各國競賽似的,展開的一場全面商業擴張。王羽的青州新政正是以此為藍本制訂的。想以此來主導華夏未來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格局。又豈會如此急功近利?

商業是讓財富流通起來的唯一途徑,而財富這種東西就像是水。流動起來才會越變越多,一潭死水只會逐步消亡。

「只要制訂合理的稅率,算緡這種方式就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吧?」華夏歷代雄主都沒法解決的問題,王羽當然也沒辦法輕易解決,他只能盡量提出合理的方式。

「可是,商人趨利,若沒有人告發,也不嚴加監督,就算登記造冊,登記到的數值恐怕也不可靠。稅率本來就低,再被人偷稅漏稅一番,各地衙門勞師動眾收取的稅款,說不定會得不償失。」

國淵是個很標准的華夏讀書人,他對商業的理解,不比商鞅高多少。他總覺得鼓勵商業是不務正業,雖然戰時可以享受到一些便利,可等到戰爭結束,商業終究還是得退到次要位置,將國策導回重農的正軌。

在他看來,王羽之前的政令,應該就是為此而做准備的。

王羽將商人和官僚區分開來,嚴令官員以及官員的家族不許經商,在戰爭中又欠了糜家大筆的債務,無疑就是打算日後用官位,償還糜家的欠債。

因此,國淵對商業變法一直沒怎么在意,可今天看來,主公似乎很認真的在討論建立商法的可行性,他就不得不打起精神,好好的給主公潑幾盆冷水了。

「子尼所言甚是。」王修附和道:「商人盈利,不在於在家守業,須得在外奔走經營。若其有心避稅,大可常年在外不歸,如此一來,他家鄉所在之地,又如何統計其經營所得?令其完稅?」

青州的幕僚之中,內政方面,除了田豐,就以國淵、王修的資格最老了,這倆人一開口,說的又是長久以來約定俗成的觀點,氣氛頓時為之一變。除了田豐之外,其他人都在點頭,躍躍欲試要發言的人也不在少數。

糜竺見勢頭不對,連忙出言反駁:「連高祖都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商人餐風露宿,擔驚受怕的在外奔波勞碌,還不是為了煊赫家門?豈有為了避稅,就不回家的道理?」

「再說,除了我青州之外,其他地域無不奉行傳統的重農抑商之策,主公對商人之恩,如同再造,就算商人再怎么重利輕義,也不可能全無觸動吧?商人也是人,或許有些勢力,但絕不盡是狼心狗肺之人!」

王羽入主青州的時間本來就不長,在內政上下功夫的時間更短,目前幕府之中,除了糜家兄弟之外。就只有關寧是商人出身的了,其他的都是傳統的士人。

後者初來乍到。作為建築師和包工頭,這些天幾乎連睡覺都在工地上。無暇也沒資格來參與議政。而糜竺知道弟弟壞事的本領遠強過正面作用,也沒帶他來現眼,以至於這一刻顯得相當的勢單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