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三章 唇槍舌劍(2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1701 字 2022-11-22

孔融一派從容,侃侃而談道:「我家主公有言道:人心若水,霸業似舟,水能載舟,亦能覆之。昔日主公化名往河東,指揮白波南征北討,既有同袍之誼;今日主公以『不拋棄,不放棄』為宗旨,千里赴援,興師接應;他日若有急難,我軍將士又豈有相背離之理?」

「如果一定要說有所圖,這人心二字,就是我青州此番所圖了,不知呂將軍以為如何?」

呂布皺眉不答,似在思考;張遼凝神打量著孔融的神色,似乎想從他臉上分辨出真偽來;而高順則是微微頷首,看起來是被孔融的這番說辭打動了一般。

侯成見狀,頓時就按捺不住了,跳出來叫道:「舉先生此言,表面上大義凜然,實則卻不免有嘩眾搏名之嫌。若當真無圖謀河內之意,青州軍又為何突襲孟津。奪了稚叔將軍的數百條戰船,還險些奪了城去?」

侯成話音未落,魏續便緊跟著質問道:「稚叔將軍為人寬和,通情達理,若是貴上當真沒有鬼蜮心思,何不直接遣使上門,與其好言相商?現在弄出這等陣仗,卻又花言巧語的來騙人,真當我軍中無人耶?」

三人組的配合確實很有默契。前兩個質疑,後面宋憲跟上一句,直接做了定論:「此舉,定然包藏禍心,主公不可不慎吶!」

侯成想得很清楚。他在洛陽時與王羽放過對,並且吃了很大的虧。因此懷恨於心,一直以來說了王羽不少壞話。一旦呂布真的靠向青州,他的下場肯定是大大的不妙。

所以,在侯成來說,投靠誰也不能投靠青州。

再說,青州那邊對張遼、高順等人都很重視。逢年過節都有禮物相贈,雖然從來就沒有什么厚禮,但千里迢迢的,心意卻是盡到了。真有什么厚禮。張遼、高順怕是也不會收。

而對自己三人,王羽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從王羽的態度中,侯成確信,對方肯定是懷恨在心。否則為何偏偏對自己另眼相看?明明自己的武藝就不比張、高差!

三人配合默契,想著孔融事再大。也不可能辯過三張嘴,即使他說得有道理,也可以胡攪蠻纏,把水攪渾,讓他無暇繼續說服呂布。

孔融不緊不慢的抬起頭,看看三人,疑惑問道:「三位也是溫侯麾下?」

「……是有如何?」侯成不知他用意,頓時一滯。

「嗯,不像,不像。」孔融點點頭,又搖搖頭,自言自語似的念叨著。

侯成怒道:「孔舉,某敬你名聲、人品,故而敬待之,你裝瘋扮傻,卻是何故?莫非瞧不起我家主公么?」

「非也,非也。」孔融兩手一攤,做無奈狀,道:「溫侯胸懷磊落、氣魄雄渾,融雖常在青州,也是素有所聞,我家主公也是時常念及的。所謂:上行下效,融以為溫侯麾下,也應該都是慷慨悲歌之事。怎奈三位一開口,融心中立有一言不吐不快,奈何,奈何?」

侯成怒極,下意識的斷喝一聲:「汝有何言?」

孔融搖搖頭,長嘆一聲:「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你……」從入廳以來,孔融一直表現得儒雅敦厚,很有長者之風,侯成一時也沒地方,冷丁被孔融尖酸的挖苦了一句,竟一下給噎住了,不知如何作答。

「若說幾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免有些刻薄,但若不以此形容,融才疏識淺,實在無以形容,得罪之處,還望勿怪。」侯成等人都忘了一件事,能被禰衡推崇倍至的人,怎么可能是個純粹的老實人?孔融刻薄起來,也不比禰衡差太多,只是少了那股子狂氣罷了。

「腐儒安敢欺我!」侯成氣血上涌,怒氣勃發,『嗆啷』一聲,把腰間的長劍給拔出來了。借著一股子怒氣,他作勢就往上闖。

他早就存了攪黃和議的心思,下手極其果決,身形已經沖出去了,喊聲才出口。張遼眾將都沒想到有此變故,等侯成撲出再想攔時,卻又哪里來得及?眼見著孔融就要血濺五步之下,心中都是大叫不妙。

斬使,那可是表示決裂的最激烈的手段,一旦做了,兩家之間的裂痕恐怕就再也沒法彌合了。

「鬼嚎什么,給我滾出去!」

就在這時,上首帥位處突然傳來一聲怒喝,聲出風起,一個魁梧的身形閃電般掠過,帶起的罡風都讓人臉上有被切割的感覺,可見其快。

呂布出手了!

他的身影一閃而過,竟是後發先至,一抬手就抓住了侯成的手腕,隨後一腳飛起,直接將侯成凌空提出了議事廳,落地後,仍是余勢未消,滾地葫蘆般滾出老遠,最後『咚』一聲撞在了大門前的石獅子上,一動不動了。

轉過身,呂布凜然問道:「孔舉,你也不須對某彎彎繞繞的兜這些圈子,某只問你,王鵬舉到底如何保證河內的安全?大批人馬過境,而無假道伐虢之憂?」

「我家主公早料到將軍有此一問,」孔融不慌不忙的答道:「融正要與將軍釋疑,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