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三章 胡塵遮天(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1879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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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一度陷入了膠著。

公孫軍生剮叛徒,先聲奪人,但畢竟不是很擅長攻城,准備的攻城器械也太過簡陋了些。而守城的數百殘兵是劉虞的門客,後來由麴義全權負責整訓。麴義的先登營就有敢死隊的味道,這些門客經他的訓練後,也算是名符其實的死士了。

居庸城不大,某種程度上也有利於兵少的一方集中兵力,結果就是劉虞硬生生頂住了公孫瓚的猛攻。

當然,守軍畢竟勢窮力孤,防守完全是靠人命往上添,攻城戰進行了三個多時辰,攻擊一方和防守一方的傷亡率幾乎持平。

而公孫軍高達兩萬之眾,有的是人力可以輪換,一定程度上可以降低傷亡,但劉虞軍卻只能死撐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慘烈的攻防戰從清晨一直進行到了下午,冬天日短,太陽在中天沒停留多久,就開始向西傾斜,像是被慘烈的戰斗嚇到了一樣。

劉虞很清楚,離黑夜越近,生的希望就越高。在冬夜里強行攻城,對士兵的傷害實在太大,黑暗和寒冷的共同作用下,非戰斗減員會大幅增加,只要公孫瓚還有一絲理智尚存,就不會發瘋連夜攻城。

但這這個認知並不能給他帶來希望,就算對兵事再沒了解,到了日頭西斜的那一刻,他也意識到末日的來臨了。

他的五百親衛只剩下了最後二三十個,敵人卻像是無窮無盡一般蜂擁殺上。

公孫軍的雲梯雖少,但居庸城的城牆也實在太矮,訓練有素的騎兵可以很輕松的從馬上拋出鉤索,直接盪上城牆。

更可怕的還是弓箭,每兩撥攻擊的間隙。都有成片的箭雨將城頭整個覆蓋,造成大量殺傷。被守軍用戰刀驅使助戰的千余民壯,至少有半數是死於這樣的攻擊之下。

對守軍造成嚴重殺傷的,是那些時不時會在激戰之中竄上來的冷箭。公孫軍中神射手的比率比普通的軍隊高出一大截,居庸城低矮的城頭正利於他們全面發揮。

「吾乃漢室宗親,朝之重臣,竟死於此乎?」斜倚在城樓的窗口前,劉虞發出了不甘的吶喊。

他不甘心啊,如果上天一定要磨練自己。至少也要讓自己撐過今天吧?許攸正在草原上奔走,鮮卑的軍隊正在集結,只要再多一天,援軍就會蜂擁而至!上天怎能如此吝嗇,連這么卑微的願望都不給自己呢?

也許。如同子圖說的那樣,援兵不會來了吧?自己已經被拋棄了,所以,有沒有那一天時間,已經無關緊要了。

可他依然覺得憤懣,以自己的身份,怎么能以這種形式。死在這種地方呢?

自己這樣的人,縱然要死,也應該在金鑾玉闕之中,群臣環繞之下。鄭重交托國事之後,方闔然長逝,引動滿城慟哭之聲,天下同哀。而不是像個老鼠一樣躲在城樓里。苟延殘喘,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死狗一樣拖出去示眾。然後慘遭千刀萬剮之刑。

整個上午,劉虞腦海中都充斥著王門慘死的模樣,他的風寒就很重,再受了這樣的刺激,竟是直接倒地不起,眼見著就垂垂待死了。

劉虞並不以此為憂,反倒有些慶幸,如果就這么死了,就不用忍受公孫匹夫的羞辱了,將來史書上,也會記載自己誓死不屈,抱病督戰,最後光榮戰死的光輝事跡。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希望親衛們再多支撐一些時間,哪怕只是片刻也好,以成就自己的英名。

……

田豫看看天色,又向周圍的曠野眺望了幾眼,眉宇間閃過一絲憂色,眼見城頭上劉虞的親衛還在負隅頑抗,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提出了諫言:「主公,居庸城孤懸在外,不宜多做停留,劉虞如今已經勢窮,何必還拘泥於生擒?不如還是放火燒掉城樓,盡早收兵吧。」

「這是什么話?」公孫瓚濃眉一軒,看向田豫,眼中已經帶了不滿神色,他用馬鞭指點著城頭:「老匹夫欺吾久矣,今天不把他拖出來示眾,讓所有人都看看他到底是沽名釣譽,還是真的表里如一,吾豈能甘心?」

「鮮於輔、閻柔那一干雜胡已經在薊縣被吾擊敗,一路追擊至今,也不見他們的蹤影,顯然已然知機,遁逃往塞外去了。檀石槐死後,鮮卑人便已外強中干,便是沒有鵬舉賢弟的大軍,他們又豈敢造次?無須多慮!」

「可是……」田豫還想再勸,公孫瓚卻猛一擺手,斷喝道:「不必多說,別說鮮卑人未必會來,就算魁頭、騫曼和解,並肩而來,又何懼之有?鵬舉賢弟北上雖是一片盛情,但某縱橫北疆幾十載,豈有托庇於人之理?他們不來便罷,若敢來時,正要他們見識漢軍的威武!」

田豫知道勸不動公孫瓚,看看城頭,嘆息著按上了刀柄。勸不動公孫瓚,就只能盡快解決戰斗,劉虞殘存的親衛中,頗有幾個武藝高強的,只要除掉這幾個人,就不會再有什么意外了。

忽然,遠處傳來劇烈的馬蹄聲。田豫和公孫瓚都是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幾乎同時扭過了頭去張望。在暗紅色的天空下,他們看見了一面揮舞著的白旗,白旗後,是橫亘整個曠野的黑線。

雖然是白旗,但沒人會將對方當成來投效的義勇,因為白旗上是有圖案的——那是一匹狼,張牙舞爪,凶相畢露的凶狼!

「鮮卑王旗……是魁頭!」田豫失聲叫道。草原的游牧部族拿來做圖騰的東西很多,其中狼,和中原的龍一樣,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有資格將狼做為圖騰,畫在戰旗上的,只有稱雄草原的鮮卑人,而鮮卑人中,名義上的王者,正是中部鮮卑的魁頭。

「騫曼也來了。好賊子,竟然真的和解了!」公孫瓚眼中精光閃爍,緊緊的盯著緊隨在白狼旗之後的一桿黑狼旗。旗上的狼沒之前那匹那么張揚,像是一只狼崽子,檀石槐之後的鮮卑大人是和連,騫曼正是和連之子!

「傳我將令,後隊變前隊,准備迎敵!」公孫瓚雖驚不亂,振臂高呼。眼下的形勢雖然凶險。但他打了一輩子仗,類似的凶險場面不知經歷過多少,哪里會被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