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三五章 天心厭胡(2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1935 字 2022-11-22

李十一很慚愧,覺得自己不夠稱職,明明他一直都伴在主公身邊,大小軍情都有經手,怎么還沒人家文則將軍領軍在外弄得明白呢?

他茫然了。於禁卻有條理得很,想明關竅,他繼續問道:「李校尉,主公是需要回信,還是……」

李十一收斂心神答道:「主公命我隨軍參贊。以備將軍垂詢。」想了想,他終於還是沒忍住,遲疑問道:「文則將軍,您說您明白主公的意思了,到底……」

於禁呵呵一笑:「李校尉,你這是當局者迷啊。主公用人向來秉承用者不疑,疑者不用的原則。他將西線委托於某,就是相信某的判斷和軍略。此番,他遣汝來通報軍情,無非是想告訴某。此戰已到最後關頭,不須考慮太多,也無須留力,能戰則戰。以盡快將兵鋒指向居庸城為上!」

「……」李十一聽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王羽大費周章的傳令,竟然是這么個意圖。

但回過頭來,仔細想想王羽的行事風格,他覺得於禁說的確實大有可能,三路大軍若能齊齊高歌猛進,沒准兒能令得鮮卑人不戰自退,兵不血刃的解了居庸之圍。

「那現在……」

「騫曼已是土雞瓦狗,李校尉既是使節,便如主公耳目一般,且看於禁半日破敵,全殲胡虜在此!」說到這里,一向沉穩的於禁也有了幾分神采飛揚的神色。

李十一知道,這大概就是主公的信任,引起的積極作用了。

下一刻,果聽於禁低聲吟哦道:「大丈夫處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義,內結骨肉之恩,言必行,計必從,禍福共之,此生若此,夫復何求?」

念罷,他昂然舉步,口中號令不絕:「紀副將,且將汝麾下兵馬,為我先銳,王校尉部為第二梯隊,張校尉……」

雖然於禁原本就要發動總攻,但現在的部署,和之前的卻是截然不同。

先前雖然也是要盡快殲滅騫曼殘部,但卻不是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而是盡量減小傷亡,視敵人的狀態決定是當日解決,還是可以再讓對方多活一兩天。

而現在,於禁說的很清楚,他要半日破敵!再聽到他的號令和布置,紀靈等將校哪里還不知道主將的意思?都是精神一振,慨然領命而去。

「……文則將軍,其實……」李十一也是熱血沸騰,恨不得也能立刻加入於禁麾下,一起上陣殺敵,勉強用理智壓下奔騰的熱血,他又履行起斥候的職責來。

「有陰謀,針對子龍的?」於禁微微一愣,停下腳步。

「是,路上末將等救下了一批難民,其中有一對夫婦曾通胡……」李十一解釋道。

那個女子後來說出的,是她失去的丈夫之前從鮮於家的人口中聽說的秘密,鮮於家的那個管事當時喝醉了,也不是不後來反悔,想要滅他夫婦的口,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劫難。但李十一關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對方說出來的那個大秘密。

陰謀這種東西,向來為真正的勇者所唾棄,但古往今來,就是這種上不台面的伎倆,卻埋葬了不知多少英雄豪傑。乍聞此事,李十一就已經很擔心了,現在到了自家營中,發現羽林軍大有余力,自然要拿出來一起商議。

「無妨。」聽了片刻,於禁擺一擺手,全不在意的說道:「這計謀本身倒是沒問題,只是用錯了對象。若是拿來對付某,當有些效用,但拿去對付子龍……未免卻太輕率了些,不須在意。」

說罷,他揮揮手,喝令道:「擊鼓,吹號,布車懸大陣!」

「嗚嗚嗚……」號角聲急,聲聲催人老;

「咚咚咚……」戰鼓擂動,陣陣雷霆音。

鮮卑營中一陣混亂,頭領們大聲叱喝著,命令士兵拿起武器迎敵,後者不情願的挪動著腳步,拼命將同伴往自己身前擠。

「今天能撐得住嗎?」騫曼語聲發顫,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他不想死,他是檀石槐的孫子,身上流著英雄的血脈,他的使命還沒結束,他還要帶領族人,重現二十年前輝煌,甚至超越那個輝煌時代呢!

怎么可以死在這里?

「也許能……」身邊的一眾長老無不面如死灰。事到如今,他們哪還不明白自己已經被拋棄,被當成了棄子,來阻擋這支強悍的令人發指的漢軍。

現在魁頭肯定已經在做逃跑的准備了,反正漢軍不可能一直追到大漠深處,損失的部眾可以用掠奪的漢民來彌補,就算有所不足,只要騫曼死了,沒人與他爭位,也就足夠了。

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盡可能的用殘兵拖延時間,爭取找個機會突圍,帶著少量精銳逃出去再說。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自己今天將要面對的是什么,那是漢軍步兵陣法中,最為暴烈,攻擊力最強的殺陣!當年的曹操、孫堅都抵擋不了,現在的胡人更是只有被碾壓成渣的份!

「為國羽翼,如林之盛!」

震天的戰號聲中,滾滾兵陣,洶涌而前,仿佛歷史的車輪,堅定而不可阻擋的碾壓而去,胡騎的陣列瞬間被壓彎,拉長,直至壓力到了極致,瞬間崩滅開來,化為漫天碎粉……

新漢開元二年,正月初三,撫軍將軍於禁於馬蹄梁大破鮮卑騫曼,激戰四日,大勝之,以天心厭胡,盡屠部族武士兩萬,築京觀於飛狐道口,以彰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