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五章 禍福難料(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1676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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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吧。」

烏延這一逃,直逃到日落西山時分才勒停了戰馬。

他正騎著的馬和備馬都是口吐白沫,看起來隨時會摔倒的樣子,他這還算是好的,那些參與佯攻次數較多的人,半路上馬就跑不動了,在狂奔中突然一頭栽倒,直接將騎手給摔下馬,當場就是筋斷骨折。

正是因為看到了多場事故的發生,回頭看看,又不見大隊人馬踏出的煙塵,烏延才下令止步。

回頭看看,發現跟在身邊的只有寥寥二三十騎,個個都是灰頭土臉,驚魂未定的模樣,烏延心頭一陣悲涼。

他倒不是因為形只影單而顧影自憐,參加這場襲擾戰的胡騎本來也不會一直集中在一起,休整的時候化整為零,分散開來,看到敵人的時候才重新集結。

這樣做的好處是讓敵人無從反擊,即便興師動眾,收獲的也不過是零星戰果。正因如此,游騎騷擾才能給人一種神出鬼沒,無所不在的錯覺,使人防不勝防。

他難過的是,自己這次明明一點失誤都沒有,完全沒有犯錯,但最終的結果依然這么凄涼,難道漢軍就是這么不可戰勝嗎?

「不走了?」烏桓騎兵們都是如蒙大赦的樣子,齊周倒是有些意外。

「還走去哪里?」烏延莫名反問。

「嘖……」齊周砸砸嘴,沒出聲。

在這里停下宿營,那就是不准備放棄的意思,否則應該盡量再走遠些,並且發出暗號,聯系其他各隊人馬,放棄正面襲擾。這種堅持不放棄的精神可嘉,但問題是,以今天漢軍表現出來的素質,正面的騷擾還有意義嗎?

但放棄的話卻不能從他嘴里說出。今時不比往日,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從前位高權重的范陽大豪了,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喪家犬,做這種忠告既沒有意義,也沒多大分量,只會被人看輕而已。

「不能就這么算了啊。」他沒把話說透,烏延卻心領神會,長嘆一聲道:「這一仗,咱們輸不起啊。咱們烏桓不比鮮卑,已經吃不了草原大漠上的那種苦了,漢軍厲害成這樣,要是被他們一直突進到柳城,那……」

他無風自寒的猛一哆嗦,眼中露出了絕望中帶著凶厲的神色,咬牙道:「左右也是死,干嘛不拼到底呢?明天,咱們先不沖了,就是在遠處盯著,哪怕能讓漢軍提高警惕,緊張一點,那也值當了!」

烏延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齊周更沒有立場再勸了。

他也能理解,烏延確實有不能退縮的理由。這是烏桓的權力架構決定的,蹋頓這個代單於的權力不夠穩固,下面有年幼的樓班等著上位,身旁有難樓二人虎視眈眈。

做為蹋頓的親弟弟,烏延要是就這么灰溜溜的撤回去,正給了難樓等人一個發難的理由。

現在漢軍壓境,單於這個位置的確沒什么可爭的,不過,只要給人抓到了把柄,蹋頓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往最糟糕的情況想,若是烏桓果然擋不住漢軍,很難說難樓等人會不會以此為由,說服族人將蹋頓和他的親族當做罪魁禍首送給漢人,以求保命。

想到這里,齊周也只能和烏延對而長嘆了。

「齊兄,俺知道你是個實誠人,和那個尖嘴猴腮的許先生不同,你是真心要和俺們並肩作戰的。」沉默片刻,烏延突然低聲問道:「你能不能給俺交個底?」

「什么?」齊周不明所以。

「許先生和賊閻王說,鮮於輔還有鮮卑人會抄襲漢軍後路,你說,他們真的會來么?」

齊周聞言,心中頓時一凜,猛抬頭時,正對上烏延精光四射的眸子,多年出生入死的直覺告訴他,那其中閃動著的,是相當危險的情緒——胡人性情無常,烏延已經在絕望邊緣,稍加刺激的話,很難說他會做出什么事來。

齊周稍作沉吟,用最快的速度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低聲答道:「鮮卑那邊不好說,魁頭沒死,而且路上就和慕容大人他們分開了,而後不知怎地,讓他招降納叛的召集了數萬部眾,雖然實力比慕容、拓跋兩部要差,可也不是輕易能拿得下的,何況慕容、拓跋也不完全是一條心……」

烏延默然點頭,這不難理解,把烏桓的局勢套用過去就行了。

慕容鋒是很有大局觀的,肯定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但魁頭在居庸城下吃了大虧,無論前者怎么示好,他也不可能再聽慕容鋒的。

而慕容鋒的假面孔已經撕開,悶聲發財的老套路已經玩不下去了,再怎么有大局觀,他也得先為自己打算,不可能將後背賣給魁頭,以及暫時性的盟友拓跋鄰。

所以,鮮卑人會出現的希望微乎其微。

「子玉會來!」齊周突然加重了語氣:「子玉肯定會來!烏桓不想流落塞外,也吃不了那個苦,子玉他們更吃不了!如果烏桓被王羽滅掉,遼東這邊還有誰敢和他為敵?到時候別說子玉那萬把人,就算魁頭他們也只能重新聯手,且戰且退,往草原深處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