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八章 談判的可能(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639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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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爭鋒講究知己知彼,接人待物同樣如此。有了情報司的多方刺探,當大軍行至長樂,馬岱亮出身份登門求見的時候,王羽一點都不意外,而是有著一種『終於來了』如釋重負般的感覺。

「西涼軍來勢洶洶,看來也不過是色厲內荏而已,那馬岱既是馬騰的侄子,此番拜見,想必也有棄暗投明的意思。若得西涼軍之助,兩面夾擊關中,那曹操縱有三頭六臂,又豈能翻出天去?如今中原稍有與我青州爭鋒之力者,唯曹操耳,曹操一去,天下定矣,臣在這里恭喜主公……」

馬岱報名求見的時候,王羽正和陳琳談事情,後者的反應也快,一聽馬岱的身份,頓時一躬到地,對王羽大加恭維。

陳琳在軍務方面並不擅長,但坐而論道,評論天下大勢卻是當代名士們的拿手好戲,馬岱求見這件事頂天也只能說是一個契機,可在陳琳嘴里說來,卻像是王羽虎軀一震,馬騰、韓遂納頭便拜了似的,好不誇張。

「哪有這么簡單。」王羽不以為意的擺擺手,完全不吃陳琳這一套。

他可不相信事情會這么容易解決,馬騰不比公孫瓚等人,他此番東進懷的是必得之心,目標是整個河北,平北策根本套用不到他身上。就算談判,也必須要填滿對方的胃口再說。

曹操許的是河北,南北分立,自己想要懷柔馬騰,恐怕也只有將並州、關中,乃至洛陽都許給他。東西分立了,這條件怎么答應?即便答應了。誰又能保證馬騰得了並州之後,不會出爾反爾。趁著自己對付曹操的時候,在自己背後捅刀子呢?

要知道,西涼軍的成分相當復雜,即便馬騰這個名義上的首領,也不可能凡事都一言而決,跟他們談判的風險相當之大。馬騰都是如此,就更別提馬岱了。

馬岱也算是三國後期的名將,前期名聲不顯,等到馬超病故。蜀中大將紛紛凋零,這才被火線提拔了起來。名聲不顯有幾種可能,一是大器晚成,二就是不受重視。想想西涼軍的相關信息,王羽覺得還是後面那種可能性更大。

既然不受重視,自然人微言輕,怎么可能改變得了西涼軍高層的決策?

何況馬岱求見的方式也很微妙,他不是按部就班的投帖求見,而是在大軍經過鄴城時。突然向自己的將旗靠近,結果被警戒的親衛圍住,無奈之下,這才亮出身份。

王羽當然不會被這些表象所迷惑。結合情報司傳遞過來的情報,他認為馬岱應該是察覺到了自己已經暴露,於是順水推舟的來了這么一出。其目的無非是當面評估一下自己,為今後的進一步接觸留個伏筆。也算是給馬家留點余地。

這倒是和西涼方面傳回來的情報很契合,這馬岱的確是個心思縝密。行事謹慎之人。

「陛下的情緒可還穩定?」王羽找陳琳來,當然不是為了讓他參贊軍機,陳琳不適合這個,更擅長做那些表面文章,比如安撫天子。

「陛下還好,只是一直說想要見您,臣好說歹說,總算是勸住了……」一邊說著,陳琳一邊偷眼觀察王羽神情,吞吞吐吐的顯得很是遲疑。

「孔璋,你也知道,咱們青州不提倡從前官場那一套,因言之罪什么的更是談不上,有話你只管直說便是,做這扭捏之狀作甚?」盡管對馬岱來訪沒報多大期望,但對於馬岱,王羽還是很有興趣見一見的,好歹也是蜀中名將不是?

「是,是……」陳琳滿面惶恐,連忙說道:「臣只是奇怪,既然主公令臣等迎了天子,又暗中放出了風聲去,何不親自迎接,昭告天下呢?」

他相當不解,不明白王羽這又是怎么個算計。他明白王羽肯定不會讓權於皇帝,可按照事先商定的辦法,天子還是要露個臉,向天下人宣示青州是漢室正統所在,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現在迎了天子卻不見,莫非是改變了主意嗎?

一想到這個,陳琳不由忐忑起來。且不說他現在的功名富貴都系在天子身上,只要想到,王羽有可能改變主意,暗中對天子下手,他就一身的冷汗,他可是知情人,而且是沒什么其他本事的那種,要知道,殺人滅口從來都是最穩妥的善後方法。

「時機還不到……」王羽簡單解釋了一下。

挾天子以令諸侯,其實沒什么大用,亂世爭雄,靠的唯有實力,逢迎天子與否,只是名聲好不好聽罷了。

歷史上曹操從荀彧的提議,奉迎天子,實力大漲,表面上是得了天子,令得天下應從,實際上只是他出手的時機足夠好,趁著多方混戰的機會,一舉吞並了超過自身實力的軍力。

當時的形勢是李傕、郭汜互相攻打,時而又聯合起來攻打保皇黨,而保皇黨這一邊則是有段煨等關中實力派,再加上河東的白波軍。李、郭二人的部屬是董卓遺留的精銳部隊,保皇黨這邊完全不是對手,要不是他二人互相爭斗,戰爭本來是沒什么懸念的。

曹操切入的時機,剛好是保皇黨逃到洛陽,他率眾迎上,首先對段煨等人就有了救命之恩,隨後利用在朝中的人脈和精湛的權謀之術,輕而易舉的吞並了河東白波。證據就是楊奉等人全師而來,最後逃出洛陽時,身邊只有少量親隨,大軍去哪兒了呢?

並了白波軍和關中實力派,曹操的實力暴漲,進而取關中,殺李、郭,招降納叛,實力自然再上一個台階。

後世說曹操和袁紹在奉迎天子的選擇上不同,高下立叛,王羽從前也贊同這種說法,但現在卻覺得有些穿鑿附會。

奉迎天子本身的好處有限。關鍵還是那些附帶的價值。袁紹的地盤在河北,想向洛陽。乃至關中伸手,有著諸多的不便。得不到這些附加價值,他光得個天子有什么用?

天子在手,麻煩多多。被人當做權臣、奸臣罵就很郁悶了,如果有朝廷大員過來投奔更是棘手。

要判斷一個王朝的壽命,官場的腐爛程度是最直接的標准,老話說:國之將亡,必有妖孽,這所謂的妖孽,就是種種不合理的存在。而這些不合理之所以存在,根由其實不在天災,全是**,而且根子就在朝堂之上。

根據蔡邕的說法,現在的朝堂上,真正做事的人幾近於無,大多數人都只擅長搞陰謀詭計,黨爭什么的,偏偏名聲還很大。

如果這些人聽說天子的消息。跑來青州,那就頭疼了。青州新政顛覆了諸多常識,這些人八成是要指手畫腳的,不理會吧。這些人的名聲大,號召力和蠱惑力都很強,沒准兒會惹出什么亂子。想收拾一頓同樣也是投鼠忌器。總之是麻煩得很。

正如當初死在徐晃斧下的王允,此君也就是搞搞陰謀詭計還成。正經本事壓根沒有。歷史上他死之前,好歹還執掌過朝政。這一世死的也算是無聲無息了,結果呢?現在此君在外面的名聲居然還很好,是做為忠臣烈士被傳揚的。

王羽現在忙得很,沒時間也沒精力和這些政客糾纏,所以考慮了一番之後,他干脆低調處理天子之事。

「這幾年,孔璋你們就辛苦一些,不要對外宣揚,只管帶著陛下四處走走看看,用度只管從府中支取,無須節省。」

「遵命。」聽了這話,陳琳頓時松了口氣,至少不用擔心被滅口了:「主公,臣斗膽問一句,您希望陛下看到和聽到的,應該是……」

宮中法度森嚴,皇帝從太子時代開始,就接受很正規的培養,這種方式很難培養出什么明君,但培養出來的,肯定權力**很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