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八章 各方皆運籌(2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2696 字 2022-11-22

「主公,」袁渙急了,驚疑不定的問道:「關將軍刺探我軍軍情,或許是為了判斷形勢,問起二將軍,更可見其情深義重……此事,是不是還可以商榷一二?」

劉備與兩名義弟失散已久,這兩年任憑劉備明察暗訪,也找不到這兩人的行蹤。若非如此,劉備這次未必會冒著巨大的風險,輕身北上。

他在淮南已經占據數郡之地,也有了一萬多兵馬,只是手下沒有擅長練兵和作戰的大將。若是關羽、張飛還在,他大可以趁著江東軍和曹艹與王羽鏖戰不休,在淮南苦練精兵、擴大實力,找機會撿便宜。

可他現在做不到。沒有一支精兵在手,無論是王羽被打敗,還是江東軍被打敗,他都沒有實力趁火打劫。在亂世之中,拳頭大才是根本。

關平問起關羽,顯然曾經效忠的目標是後者,後者若在,也許勸降會容易很多。可話說回來,雖然暫時找不到關羽,但還是可以努力的嘛,聽了一句話就放棄,似乎有些太輕率了吧?

袁渙感到無法理解。

劉備收住腳,苦笑道:「曜卿,你只見其一,未見其可啊。坦之打聽二弟的消息,憲和雖然沒有直接作答,但越是這樣,就越是證明二弟不在軍中。何況,他沒有為難憲和,也未必是猶豫不定,他若真是動搖了,何不干脆……唉,總之,這里是行不通了!」

簡雍、廖化都聽得似懂非懂,但也不敢發問。倒是袁渙世家子出身,對權謀套路頗有造詣,稍加思考,知道劉備的未盡之意了。

表面上,關平不為難簡雍,是留條後路的意思。但再想深一層,關平若真有叛離之意,反倒是應該拿簡雍回去,以取信賈詡和軍中同僚,然後通過簡雍的隨從傳信給劉備。

簡雍在劉備手下看起來很受重用,是個心腹,實際上就是個跑腿的。無論是從前的許攸,還是現在的袁渙自己,都是一入劉備麾下,就委以重任,地位遠超簡雍。

定陶是戰區,這一帶青州軍的眼線極多。簡雍本也不是專門的斥候,行動再怎么隱秘,也很難保證不走漏風聲。根據劉備的說法,關平是個行事謹慎之人,他若真有叛意,會想不到此節嗎?

與其放簡雍走個來回,徒遭猜忌,熟悉劉備軍人員結構的關平,豈會想不到簡雍的價值?

說白了,劉備派簡雍出馬,就是投石問路去了。關平欣然赴約,然後跟簡雍敘了老半天的舊,最後嚴詞拒絕,就是心中坦盪,不怕猜疑的意思。說不定回去後,他就會把談話的內容寫成信,報給總督全軍的賈詡了。

這其中的道理,當然不能對簡雍這個當事人說。

袁渙心中也是慨嘆不已,覺得自己這次總算是跟對了人,劉備,的確是當世少有的梟雄。只是時運差了些,一直沒有施展的機會,不然這天下未必只有王、曹、孫三強爭雄。

當然,成事在天,謀事在人,天時不予,未嘗不能靠人力彌補。現在,計劃還只是開了個頭,遠未到定論成敗之時。

不管想通了還是懵然無知,眾人都緊緊的跟在了劉備身後,這是他們認定的明主,不管前途如何,都要一直效忠到底。

下一個目標,是高唐!

……

當夜。

濮陽城。

「師傅,濮陽來信,簡雍約見坦之,劉備果然來了!」貂蟬拿著最新的軍情,急匆匆的走進議事廳。

「誒呀,這下可是麻煩啦。」賈詡的一張圓臉拉得老長,臉色也十分難看,像是苦瓜一樣。

貂蟬本就心急如焚,看到賈詡這副憊懶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跺著腳,嬌嗔道:「師傅啊,你就別叫苦了,夫君臨行前將軍務托付於你,你總得拿個主意啊。」

「這主意豈是隨便能拿定的?」賈詡攤攤手,苦笑道:「看起來似乎很簡單,只要換將就可以了,可曹艹、孫策分兵於東西兩路,你怎么知道,他們的目標到底在哪里?若是孫策和夏侯淵合兵一處,文遠、漢升未必擋得住,這種時候臨陣換將,太危險了!」

王羽離開後的月余時間里,曹艹一直按兵不動,看起來留守部隊很輕松,但只有真正坐在賈詡這個位置才能真正體會到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

沒出鞘的劍,比已經揮斬出去的劍更可怕,因為你不知道那劍會從怎樣的角度,以怎樣的力量斬過來,斬擊的過程中,還會不會有新的變化。

這就是所謂的不明覺厲了,因為不確定,所以很恐懼。

眼下戰線雖然分成了幾個部分,但兗州的面積並不大,從東到西也不過三五百里。三方面的幾十萬兵馬擠在這樣的一個區域內,防線上的任何一個點,都有可能遭受最強烈的攻擊。

這就是防守一方的弊端,沒有主動權,敵人稍有動作,這邊就要做出相應的應對,否則很容易被人抓到破綻。

若曹艹、孫策展開攻勢,反而容易應付了,反正王羽走前留下了既定的防御策略,大不了就以空間換時間,且戰且退就可以了。

按照王羽的指示,若是有必要,留守部隊甚至可以把東郡都讓給曹艹,然後西面依托大河之險,東面依托泰山險路構築新的防線。

青州軍守黃河是很容易的,因為有水軍的優勢。曹艹這兩年緊趕慢趕著縮小和青州的差距,在各個領域都有所建樹,獨獨是水軍毫無進展。水軍用處少,耗費大,對經濟捉襟見肘的曹艹來說,優先度肯定是排在最後面的。

王羽一直強調,要確保張遼和黃忠都在東線,就是做好了萬不得已,退守泰山的准備。

賈詡坐鎮濮陽期間,堅壁清野的工作就一直在進行著,反正被戰亂波及的兗州百姓也沒法安心耕種,響應的人還是很多的。

但劉備引發的問題卻很棘手,關平和陳到的位置都太重要了,無論是換將,還是留任,都有相當的風險。

賈詡雖然看到了問題,但他也不敢妄下決斷。等王羽的消息又太慢了,一時間也是焦慮不已。

飛鴿傳書不是萬能的,安全姓太差,在技術漸漸普及開之後,截殺信鴿就成了斥候們的最新任務。這些精悍戰士遍布四處,只要看到鴿子就吹發信號,發現不屬於己方,就直接動手。

純粹傳遞消息倒還無妨,被截住就被截住了,反正多放幾只,總有能抵達目的地的。可決策一類的信箋,就必須要用更安全的方式來運送了。

從並州到東郡,路途何止千里,又要經過很多艱難險阻,路上少說也得耗上十天半個月,來回傳遞消息,時間更長,根本沒辦法做到遙控指揮。

「劉備北上,總還要兩天才能到高唐,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及。可是我走了,兗州這邊怎么辦?提前收縮么?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劉備為什么要先聯系坦之?先前咱們只是猜測,他可能會打叔至的主意,他這么搞一下,不是反而暴露了目的嗎?」

賈詡自言自語著,苦惱不已。

貂蟬在一邊靜靜看著,並不貿然插話,以免打擾這位才智高超的師傅的思路。她相信,這位師傅一定會找到妥善的處理方式,這不是她自己的判斷,而是因為對方是夫君最信任的人。夫君看人的眼光天下無雙,絕對不會有錯的。

不出所料,賈詡很快平靜下來,捧起茶盞,嘴角逸出了一絲微笑:「或許他也沒什么把握,所以用了一招打草驚蛇吧?劉玄德,果然梟雄也,這份心機確實厲害。不過,任你殲似鬼,也要喝咱的洗腳水,就給你來個將計就……」

「報……」話音未絕,廳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賈詡、貂蟬急忙轉頭看時,一名親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高聲說道:「軍師,大事不好,呂……呂將軍他突然離開了離狐,率軍向西去了!」

「什么?」賈詡大吃一驚,手中的茶盞失手落下,在青磚鋪成的地面上砸了個粉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