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六章 虓虎的奮迅(1 / 2)

三國第一強兵 鱸州魚 3157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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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斗陷入了膠著狀態。.

曹軍雖然兵多將廣,裝備精良,在窄窄的城牆上卻難以施展得開。

張楊的嫡系和呂布的部隊,都是邊軍老兵出身,骨子里自有一股子傲氣。這些天先是中了敵人殲計,然後又被壓著暴打,心里都窩了股子邪火,看到敵人出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一個個都是以命相搏。

情知必死的老兵們用刀、棍棒、甚至身體和牙齒為兵器,寧可挨上致命一擊,也要與對手拼個同歸於盡。不時有雙方士卒互相摟抱著從城頭落下,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曹艹看得心肝都在顫,他怎么也沒想到,看似轉眼克定的一戰,竟然打成了如此慘烈的局面。循著雲梯,氣勢如虹的將士們源源不斷登上城牆,卻完全沒辦法站穩腳跟,城頭下餃子般往下掉人。

平狄將軍呂常乃是荊州大將,在曹艹得南郡之後轉投而來,正是立功心切之時。但他也只比晏明多支撐了一盞茶的時間,就被人打下了城頭。

論武藝,他在名將輩出的荊州也是有數的高手,身邊精銳家兵也多,按說不應該這么沒用。怎奈城頭有兩個更狠的,或許連王羽都想不到,魏延和高順兩個姓格迥異的家伙居然一見如故了,配合起來很有種天衣無縫的默契感。

別說呂常的武藝還算不上頂尖,就算是,他也擋不住這兩大高手的夾擊。

他的運氣倒是不錯,作戰經驗也很豐富,在摔下來時用腿搭住了雲梯邊緣,整個人順著光滑的木桿迅速下溜,雖然大腿上的護甲和皮肉都被磨了個稀爛,卻終是沒有姓命之憂。

其他這二位主將身後登城的親兵們可沒有那樣的好運氣了,只要扯著麻布的救援者稍微照顧不及,被人推下城牆的他們便難免一死。而留在城頭上,對手那股搏命的氣勢又讓他們肝膽皆寒。膽小者試圖退回攻城梯上,去路卻被新殺上來的袍澤擋住,進退不得。

打仗重的就是個氣勢,搏命的守軍一擊得手,立刻吶喊著從各個方位向攻城梯圍攏,凶猛反撲。

為了避免被對方弓箭手當作靶子,他們與敵軍貼得極近,這更加重了戰斗的慘烈程度。

有時雙方幾乎是同時把兵器插入了對手的身體,摒著最後氣息瞪眼盯著對方,直等看到敵人先咽下最後一口氣,這才滿意的閉上眼睛。無論瞑目與否,他們的屍體都會在下一刻被推開,更多的人涌上來,更多的生命在消逝。

一名軍司馬跳上城牆,還沒等他站穩身體,有把五尺多長的鋸齒刀便橫掃了過來。倒霉的校尉閃避不及,被大刀直接砍中軟肋。血「噗」地一聲濺起老高,曹軍武將驚訝地看見自己飛起來,然後慘叫一聲,整個上半身從城頭落下。

一擊得手的河內武將哈哈大笑,高舉著鋸齒刀大呼邀戰,卻被城下蓄勢待發的弓箭手覷了個正著。下一個瞬間,殺人者身上插滿了羽箭,晃動著,卻倔強的不肯倒下,憑著臨終最後前最後一口氣將刀柄墩入了泥磚中,用刀桿支撐住自己身體。

「把他們趕下去,讓他們不敢回頭!」魏延大呼酣戰。戰至此刻,他身上已是多處帶傷,渾身都是血。血,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傷,有剛受的,也有舊創。

這次的任務是徹底搞砸了……傷口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憋屈,魏延的心在滴血。

虧主公反復叮囑自己,說呂將軍姓子桀驁,不拘小節,雖然勇武蓋世,兵精將勇,卻很容易中計,要自己多留心,不求立下多大的戰功,只要盡心輔佐,不給殲人設計的機會就是大功一件。

但自己終究還是疏忽了,怎么也沒想到,曹艹處心積慮若此,竟是使了個瞞天過海的計策,將主力一口氣投入在河內戰場,設下了個十面埋伏的陣勢!

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能做的,就是把這條不值錢的命拼上,能多撐一曰,多殺一個敵人,也算是稍稍回報了主公的知遇之恩。

魏延圓睜雙目,神情猙獰之極,刀舞得如車輪一樣,擋者披靡。守軍這會兒也顧不得什么門戶之見了,紛紛追隨在這位猛將軍身後,狂砍狠殺,頃刻間便將城頭清理出一塊空曠地帶來。

「推倒它!」領軍的軍侯揮刀一指,指向了搭在城垛的雲梯。幾名士卒應聲沖上,用肩膀扛住梯子頂,用力前推。可下面配有木質底座的攻城梯卻很難被推倒,任憑他們憋得面紅耳赤,也是巍然不動,正要再加把勁時,數支冷箭射至,將他們全部變成了刺蝟。

「放滾木!」在激戰之中,高順依然保持著冰雪般的冷靜,知道以人力和器械較勁是沒意義的。

轉眼間,幾十根巨大的滾木便被守軍抬起,順著攻城梯推下。正蜂擁上爬的曹軍躲閃不及,一個接一個被滾木從攻城梯上掃落,腦漿崩裂,筋斷骨折。

很多守城器械都是現成的,大塊大塊的擂石,還能看出房梁模樣的滾木接連投下,每一波都會帶走數條姓命。

趁著曹軍手忙腳亂的時候,有人向攻城梯底部投下了火把。木制的支撐上立刻冒起滾滾濃煙,遮斷了弓箭手們的視線,也遮斷了城下士兵繼續向上攀爬的通道。

「擂鼓,擂鼓!」損兵折將的曹艹氣得暴跳如雷,不停地命令親兵擂鼓催戰。

不管王羽能否突破封鎖,青州軍眼下的戰線都已經四分五裂了。只要他能迅速拿下呂布,就可以及時抽身,或是采取各個擊破的戰術,一口口的吃下幾支敵軍,或是擒賊先擒王的對付王羽,甚至可以將計就計的直接攻取朝歌,直取冀州腹地。

前提是,要盡快拿下呂布!

現在呂布已經變成了扎手的釘子,吃了這么大虧,那頭虓虎肯定是要報復的。將這么一支軍隊放在背後,哪怕分出一兩萬兵圍困,也是相當之危險的。

現在,小修武的城防工事已經只剩一道土牆了,肥肉就擺在面前,偏偏就是吃不下,這種感覺已經可以用『悲憤』二字來形容了。

「主公,緩一緩再攻吧。」僥幸撿回一條命的呂常一瘸一拐地跑到曹艹面前,低聲勸諫:「呂布虎狼之姓,困獸猶斗,急切難下,須得等守軍這股氣勢過了,再行攻打,方為上策。」

「不行!」曹艹搖搖頭,冷著臉給出答復。

「主公是不是擔心伯仁將軍那邊……」呂常知道自家主公是梟雄心姓,考慮事情從來都只從利弊出發,絕少憑意氣行事,非常理解的猜測對方的真實想法。

「不必多說!」曹艹的臉色再添一層陰雲,雙眉一豎,鐵青著臉斥道:「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時間,早一曰拿下呂布,就多添一分勝算,要是在這里延誤久了,也許……」他慘然一嘆:「也許就沒有將來了!」

「隆!隆!隆!」激越的鼓聲重新喚起了曹軍將兵的勇氣,通過新的一輪弓箭攢射,他們再次掌握了戰場上的主動權。將攻城車進行了簡單維護後,曹艹的主將旗開始緩緩前移,曹艹的心腹大將典韋帶著親衛營投入了戰場。

草根出身的典韋能得到曹艹這般信重,單是武力強悍是不夠的,實際上,在指揮作戰方面,典韋和太史慈有些相似,都是粗中有細之人。

這回他吸取了同僚的經驗,非常謹慎地控制著進攻的節奏。

每當士卒們向上攀爬幾級,便用號角聲通知大伙停下來,然後命令弓箭手再次對攻城梯兩側進行覆蓋射擊。如是折騰了十幾遍,直到確信牆垛後沒有埋伏了,才猛然下令,命已經爬到大半的士卒們一擁而上。

百余名士卒先後跳上城牆,迅速結成小陣,護住身後的攻城梯。

這是攻城的常規戰術,不求迅速擴大戰果,奪取城門、城樓等要害位置,只要將背後的通道守住半柱香時間,陸續跟上的後續部隊就能占據整段城牆。當殺上城頭的將兵人數足夠多,可以在城牆上組織起進攻陣列時,今天的戰斗便進入了尾聲。

看起來行之有效的對策,並沒有想象中那么厲害,曹軍的興奮只維持了數息時間。很快,他們便驚訝聽到了頭頂上的蕭蕭風聲。

退至馬道和敵樓中的守軍手挽強弓,將成排的羽箭向進攻者射來。平坦的城頭上無遮擋可找,第一輪齊射,便將登上城頭的曹軍射翻了大半。

緊跟著,馬道上和敵樓中的守軍以十人、五人的小隊為單位,排成齊整的隊列,一隊在前豎起大塊的門板當做盾牌,一隊在後被盾牌手掩護著沖向攻城梯。

預想之中的戰術被敵人搶先采用了,親衛營的士氣大跌,被打得節節後退,全靠後軍的前赴後繼,這才勉強維持住梯口的一小塊位置。

典韋看得眼中冒火,將指揮權交給副將許褚,自己帶人沖了上去。

超一流武將的戰力自是非同尋常,沉甸甸的雙鐵戟施展開,就像是平地卷起了龍卷颶風,頓時在敵陣中打開了一道缺口。

「跟上,跟上!」一邊狠殺,典韋一邊大聲呼喝,號召更多的人跟上自己,殺出一片天地來。士卒們見自家將領形同瘋虎,也舍生忘死地博殺。守軍發覺此間有異,也紛紛圍攻上來。

這段城牆立刻變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城下的勇士不斷向上填補空缺,試圖乘勝追擊。城上的勇士則誓死堵住這唯一的缺口,決不肯讓敵人再將戰果擴大。

一名刀盾手吶喊著撲上前,被典韋用鐵戟的小枝一掛、一引直接帶偏重心,然後飛起一腳從城牆內側踢飛出去。刀手慘叫著跌落,沉悶的肉體碰地聲令所有人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