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珍珠耳墜(2 / 2)

看碧成朱 江薇 1506 字 2022-11-22

阮碧叫了槐花進來。「去廚房端盆溫水。」

槐花踮著左腳說姑娘,今兒曬衣服時候我扭著腳脖子了,去不了廚房,端不了水。屋子的水桶里還有點冷水,姑娘將就著用吧。」

阮碧看她一會兒,說那行,你叫茶妹端進來,你去鋪床吧。」

茶妹端了一盆冷水進來放在架子上,心虛地侍立一側。好在現在三月多了,天氣回暖,涼水也不太冰。只是涼水不能洗腳,阮碧洗完臉,便叫茶妹端出去潑掉了。

「姑娘,床鋪好了。」

阮碧說行,槐花,來幫我梳頭。」

槐花怔了怔,她是干粗活出身的,做事粗手粗腳,給阮碧梳過一回頭後,她就再也不讓她梳了。阮碧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還愣著做?幫我把發髻解了。」邊說邊把耳朵上掛著的珍珠耳墜摘了下來,順手放在梳妝台上。這對耳環的珍珠不大,卻成色很好,圓潤光澤,造型是優美的花弦月,阮碧很喜歡。那天收拾貴重飾品交給冬雪埋起來的時候,唯獨留下了這對耳環,且天天戴著。

「哦。」槐花走,先解開阮碧的發髻,再拿起梳子慢慢地梳著。

阮碧從鏡子里看著她,只見她的眼神一點點地從梳子上移到梳妝台上的珍珠耳墜上,閃爍著炙熱的光芒。就是這種眼神,她想起來,從前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工資低,租住的地方治安有點差,有很多扒手,他們的眼神就是這樣子。

「哎唷,槐花,你要把我頭皮梳裂了。」

槐花驚醒。「啊?對不起,姑娘。」

阮碧假裝惱怒地瞪她一眼,把梳妝台上的那對耳環放進鏡奩里,取下脖子上掛著的鑰匙鎖好,生氣地走到床邊,蹬掉鞋子,看槐花還傻站著,不耐煩地說你今天總傻站著?還不來服侍我睡覺?」

槐花又愣了一下,心里隱隱有一團怒火升起來,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床邊,揭起被子。阮碧鑽進被鍋,順手摘下脖子上的鑰匙塞在枕頭底下,大聲地說行了,行了,瞧你一副死人模樣,把帳子放下來,把火燭滅了,出去吧,別在我眼前晃悠了。」說完,為了表示憤怒,又重重地翻了個身,背對著槐花。

一會兒,眼前黑了,槐花的腳步聲帶著掩飾不住的慍怒,嗒嗒嗒地走遠。

過了約摸半個時辰,阮碧等的快要睡著了,感覺有個人正在慢慢地接近床邊,她努力裝出均勻的呼吸聲,感覺到帳子被揭起,一點風漏了進來。跟著感覺到腦袋下面的枕頭微微動了。

槐花上鉤了。

阮碧心里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原來就她是個貪心的,故意拿誘惑她,又大聲喝斥激怒她,讓她喪失理智……也變壞了,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嘆口氣。

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帳子又被揭起,一點風又漏了進來。

腦袋下面的枕頭又微微動了。

感覺到一個人漸漸地遠去。

阮碧呼出一口氣,終於可以睡覺了。

一夜無夢。

第二天起來,用完早餐,阮碧叫了湯婆子進來,未語先紅了眼睛,說婆婆,我屋子里有小偷。」

湯婆子吃驚,哪個膽大的居然敢吃獨食?慌忙掩住阮碧的嘴,說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不見了?」

阮碧指指耳朵,說便是我天天戴的珍珠耳墜。」

湯婆子也早就垂涎這對耳環了,一聽,心里一團怒火。但對阮碧只說姑娘許是隨手放那里,再仔細找找吧。」

阮碧點點頭,想了想,說也有可能,我再想想。」

「那姑娘再找找,子還得去守著門。」

湯婆子急不開待地出來,到偏廳,揪住正躺在榻上磕瓜子的槐花問那對耳墜是不是你拿的?」

槐花甩開她的手說婆婆,別動手動腳。耳環耳墜的,我哪?」

「茶妹是個沒膽的,除了你還有誰。」湯婆子不依不饒地說,「那對耳墜至少十兩銀子,你可不能吃獨食。」

槐花瞪她一眼說說了沒有就沒有,別以為你年齡大就可以唧唧歪歪。」

「好你個槐花,你今天要是不吐出來,我湯婆子跟你沒完。」

槐花站起來,擼擼袖子說老虔婆,再唧唧歪歪,我揍扁你。」

湯婆子心里一怵,她瘦瘦小小的沒有幾兩肉,要真是動起手來,只有吃虧的份。不過輸仗不輸人,她指著槐花說你等著,早晚有你的好果子吃。」

槐花沖著她的背影啐了一口,繼續倒到榻上磕著瓜子。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