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碗疙瘩(2 / 2)

看碧成朱 江薇 1550 字 2022-11-22

許茂豫又自顧自地說說起來,這個阮姑娘,我還真是看不明白。我原本以為她昨晚親自下廚是為了博取你的好感,今日她卻又早早離開,好象不願意跟咱們牽扯到一起。」

晉王捋好袖口,抬起頭,堅毅的眉眼不帶一點情緒,說咱們也走吧。」

大雨初歇,道路依然泥濘。

不過晉王等人所騎駿馬皆來自西宛,腳力強健,可日行千里,這點泥濘自然不在話下。轉眼間,八騎如狂風般地卷出小村子,到城隍廟西拐,再行三里,便是驛道。向南是到京城的方向,向北是到玉虛觀的方向——惠文大公主的田庄就在玉虛觀所在的山腳下。

晉王一馬當先,到路口,忽然勒住馬頭。

其他人等也紛紛勒住馬,不解地看著他。

緊隨其後的許茂豫扯著韁繩,問匪陽,了?」

晉王不吭聲,只是看著地面。

許茂豫也看著地面,只見兩道深深的車轍從岔道轉進驛道,往南面而去。整條岔道就只有一個車轍印子,不用想,肯定是五姑娘乘坐的馬車。許茂豫想起昨日阮碧曾問如何回京城,說看來阮姑娘著急回京城,不惜繞遠路,只是那條路甚是難走,她們得走上一日吧。」

晉王看著京城的方向,正猶豫,忽然看到不遠處一輛雙駕馬車,正是阮碧乘坐的玉虛觀馬車。只是馬車象是沒有載人,跑的很是輕快,轉眼間就到了面前。車夫眯著眼睛,搖頭晃腦,哼著小曲。

晉王朝余慶使個眼色,他撥馬上前攔在路正中。

馬車夫睜大眼睛,手忙腳亂地勒住馬,下車行禮。

晉王沉聲問阮姑娘呢?」

車夫低頭說方才我們到宜春河邊,有旁邊的人家擱了一條小船在那里擺渡,能載人和馬,馬車過不去。阮姑娘就打發我了,說是過了河到京城也就是十來里,她走就是了。」

晉王眉心微皺,示意余慶賞他,然後一揚馬鞭,往南面而去。

不過幾里,就到宜春河邊,昨日湍急的河水此時已經平靜如鏡面,不過水位極高,差不多與岸邊持平了,殘損的石橋大半淹在水里。擺渡的船只不大,每回也只能過一匹和一個人。

原還有不少百姓商賈在等擺渡,但一看晉王氣宇軒昂,身著顯貴的黑紫長袍,跟隨的侍衛又個個帶刀,慌忙都閃到一邊,讓他先過。晉王第一個擺渡過河,也不等其他人,上馬往京城方向飛馳而去。

此時已臨近中午,往來的行人甚多。大部分是步行,小部分騎著馬、驢子、牛等等。泥濘的道路經過行人和牲畜的反復踐踏,又經大太陽的曝曬,已是半干。跑了約摸兩里,就看到阮碧主仆三人雜在行人里慢慢地走著。她戴著帷帽,一雙綉花鞋略顯污穢,裙擺上也沾著幾點黑泥,不過腳步卻很輕盈。

聽到急促的馬蹄聲,阮碧偏頭看了一眼。只見眼前人影一閃,一騎飛馳而過,快如流星趕月。待再細看,只看到馬背上黑紫色的背影,頃刻間遠去,變成一個小黑點。

秀芝「咦」了一聲,說這不是晉王嗎不跳字。

劉嬤嬤翹首看了一眼,說好象是他。」

阮碧心里一凜,忽然想起,回府該說?難道說遇暴雨受阻路上,和晉王以及他的侍衛一起在附近的農宅住了一宿?雖然坦盪盪,可大、老會這么想嗎?要是不照實說,劉嬤嬤會配合不?想了想,說媽媽,我年幼無知,有樁事不知如何處理,想跟媽媽討個主意。」

話音剛落,又聽身後一騎飛奔而來,到身後略微放慢速度。阮碧一轉頭,只看到有德面帶詫異地跑過,往京城的方向而去,作為晉王的貼身侍衛,他自然是追晉王而去的。

劉嬤嬤說姑娘客氣了,有事盡管說。」

「媽媽,昨晚的事……咱們回府里如何說呢?」

劉嬤嬤略作沉吟,說姑娘想說呢?我聽姑娘的。」

阮碧還是推回給她。「我不懂事,只聽媽媽的。」

劉嬤嬤心想,要不是不聽她的話,硬要往城里趕,也不會路途暴雨進退兩難。她明白阮碧的意思,是不想說出遇到晉王等人、同住一個宅子……其實她也不想說,怕大怪罪沒照顧看好,便說姑娘,這事原不應該由我拿主意,既然姑娘問起,我就胡亂說說——昨日我們從玉虛觀出來沒有多久,就遇到暴雨,只好折住了一宿,姑娘你看如何?」

「就依媽媽所說。」阮碧微笑著說,「過會兒,我們到城門口再雇輛馬車……」

話還沒有說完,一輛兩駕馬車的忽然在面前停下了,車夫說姑娘請上車。」

(匪陽是晉王的字,匪通斐,意為五色交。關於更新吧,我每天早晨起來喜歡看書,一般晚上才寫,開始,我不看書了,一直寫,爭取加快更新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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