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屬下告退。」
阮弛退出書房,站在廊下看著晉王瓊樓玉宇,心緒起伏。
等了一盞茶,雲英出來,手里拎著一個包襯,看來是早就收拾好的。阮弛心里恍然,這回晉王召自己,就是想要帶她去阮府,順便跟自己挑明厲害關系。心里頗有點不是滋味,想自己與他一起沙場喋血,同生共死,到如今,在他心目里的地位還不如五丫頭。又想到從此要順著五丫頭,心里那叫一個郁悶。
面無表情地帶著雲英坐上馬車,他本來就不是個多話的人,心里又煩悶,更不想說話。車程過半,雲英輕咳一聲,先開的口:「阮三爺,王爺吩咐了,叫我假扮你侍妾。」
阮弛怔了怔,才想起晉王只說讓雲英跟著他,卻沒有說送給他,更是連賣身契都沒有給,看來只是打算讓她在阮府里呆一陣子。雲英不過是中人之姿,連秀平都比不上,又是晉王的貼身侍女,他也沒有什么興趣,客氣地說:「那要委曲雲英姑娘了。」
雲英搖搖頭說:「哪里來的委曲?能為王爺做事,是我的福份。」
她語出自然,無絲毫猶豫,不由地讓阮弛感嘆。雖然他早就知道晉王身邊的侍衛、侍女全是精心培訓過的,第一條便是盡忠職守、奉命行事,就算讓他們自刎,他們也不會多問一聲,不會猶豫一秒。
回到阮府,阮弛自然要帶著雲英去見老夫人。
老夫人聽說是晉王賞的,滿心不喜歡,面上卻是和諧可親,賞了雲英一只金鐲子。又叮囑管事媳婦,安排人手到香木小築,掛上紅燈籠,貼上喜字,晚上再洽一桌酒席,香木小築的下人都有份。
秀平喝著酒吃著肉,看著正房貼著的紅色喜字,怎么看怎么刺眼。
雖然她早就明白,阮弛將來還會有其他侍妾。也明白,即使沒有其他侍妾,阮弛也不會喜歡自己的,因為自己是老夫人送給他的。想想真是冤的很,她背叛老夫人,又沒有得到阮弛的疼愛,二邊不靠,孤苦無依。如今又來一個勁敵,還是晉王送的,這日子從此怎么過呢?越想越覺得前程灰暗,又無計可施,只好把自己灌醉了。
不過還好,雲英看起來十分懂事。第二天還向她敬了一杯茶,隨後又說:「秀平姐姐,可否帶我去認識各位夫人姑娘?」
她剛剛伏低作小,秀平心里滿意,也不想為難她。帶著她一個個院子走過去,互相介紹,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累得頭暈眼花。
從蓼園正房出來,雲英看著東廂房,說:「不是還住著一位五姑娘嗎?咱們不見嗎不跳字。
「五姑娘被她師傅紫英真人接到玉虛觀小住了,還沒有回來。」
雲英大為失望,還以為即刻能見到王爺喜歡的姑娘了呢,又好奇地問:「秀平姐姐,這位姑娘性情如何?」
秀平撇撇嘴,很想說「脾氣古怪」,但是想到這話很可能傳到晉王耳朵里,於是說:「五姑娘的性情自然是一等一。」一等一的難侍候。
雲英卻以為是一等一的好,越發好奇。又隔一天,聽說她回來,也不叫秀平帶,自己尋到蓼園東廂房。走進里屋,先看到書案上那盆名貴的春水綠波,然後才看到一身淺綠碎花襦裙的阮碧,兩相比較,人如名花。
她打量阮碧,阮碧也打量她。一回來,劉嬤嬤便告訴她,晉王送了一個侍妾給阮弛。不想茶水剛喝兩口,這位新晉姨娘就來了。看起來相貌中等,但是王府里養出來的勝在氣度不凡,落落大方。
「雲英見過五姑娘。」
「雲英姐姐不必客氣,請坐吧。」阮碧扶她一把。
雲英坐下,看看左右。
阮碧微怔,揮揮手,讓屋里的劉嬤嬤和秀芝都下去了。
雲英離了座,向阮碧跪下,說:「王爺派我來聽姑娘差遣。」
其實阮碧早就隱隱猜到,但是她真的這么說,還是大吃一驚,心里異常感動。
雲英從懷里摸出一封信遞上,說:「王爺給姑娘的信。」
阮碧接過,拆開,只見上面寫著:大刀手就位了,頓時失笑。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