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七年之殤(1 / 2)

看碧成朱 江薇 1582 字 202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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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次宮縫廷變,大周正史記載如下!」喜平七年八月。十二日,帝親征威州,太後監國。十六日,威州陷,帝中流矢。十八日,太後千秋,百官朝賀,韓王謀逆,囚太後,焚宮殿,立趙王。」

因為這次宮變發生在八月,八月又叫桂月,因此史稱「桂月宮變」。

十九日凌晨,韓王的兵馬才完全控制皇宮和京城,太後和嬪妃等一干女眷全部被趕到慈寧宮的正殿關押。與太後商談政事的一干大臣則被關押在宣明殿。

中午,宮里的大火被撲滅,勤政殿全毀、垂拱殿半毀,共燒死二十七人,十五名太監,九名宮女,還有三名官員。

晌午,韓王在宣明殿召見五品以上京官,抹淚跺足,稱皇帝已經駕崩,太後隱瞞不發,想要仿效呂後武盟臨朝稱制,他身為柴氏子孫,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周江山落入一個異姓女流手里,故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韙,興兵逆暴,希望諸位大臣能以天下為重,尊立趙王,興隆柴氏,光明顯融,共抗北戎。

他剛說完,有一老臣越眾而出,指著他鼻子大罵:「柴珏,陛下在威州明明只是中了流矢,性命無礙,你卻紅口白牙,詛咒聖上,其心可誅。你發動宮變,囚居太後,焚燒宮殿,其行可剮」

韓王使個眼色,便有侍衛上前,一劍砍過去,血光四濺,人頭落地,腥味彌漫。膽小的官員已經兩腿抖糠,膽大的官鼻也是臉色慘白。韓王看著站在最前面垂首斂眸的沈相,陰惻惻地問:「沈相大人,你乃百官之首,何從何去,大家都等著你發話呢。

沈相抬頭看他一會兒,神情淡淡地說:「皇帝大行,新帝再立,自有一套祖宗家法規矩。見到陛下的槨棺,該如何做,便如何做1何須我來發話?」韓王眯起眼睛,不得不承認,沈貸是個老油條,這話說得點水不漏。他是大周宰相,與州府往來官文都經他簽字,一時還不能殺。

「沈相高明,不愧是大周棟粱。如今非常時期,還望沈相日夜坐鎮經略堂。」說完,擺擺手,便有兩個侍衛上前,挾了沈相就走。

等沈相走後,韓王掃視全殿。

不到一柱香功夫,他殺一名大臣,母一名大臣。其他懷有二心的大臣紛紛垂下頭,不敢與他對視。而後,與他一伙的文臣武將則紛紛表示忠心不二,極盡諂媚之言,於是這樁事便在一幫小人的鼓噪里勉強糊弄成了。

等文武大臣退下,韓王到雕龍寶座上坐著,摸著金龍扶手,躊躇滿志地展望前景。立趙王不過是權宜之事,誰願意為他人做嫁衣?待到將來時機穩定,他自然要廢了他。

一會兒,神勇營指揮使林興忠進來,拱手說:「王爺,宮里全部搜查過,也檢點過人頭,並沒有阮五。」

韓王懷疑地說:「怎么可能?她明明在宮里的。」

「連屍體都一一認過,確實沒有她。」「這倒奇了,難道跑出宮去了?」

侍立一側的王府太傅搖搖頭說:「昨夜咱們在京城各條大街都駐了人,晉王府和京西阮府都團團圍了起來,她一個弱質女子,跑出宮去,能去哪里?城門從昨晚百正落下,至今未開,她也不可能出城去。」韓王默然片刻說:「興忠,你耳刻帶人全城搜查。」

指揮使以為韓王看中阮五的美色,皺眉說:「王爺,不過是個女子,如此興師動眾,十分不妥。」

王府太傅說:「興忠兄有所不知,此女奇貨也。晉王坑殺北戎十萬精兵,他們恨他入骨,聽聞阮五是他鍾意的女子,一心一意想擄到北戎去。敦律耶答應過王爺,若是將此女獻給北戎,就送一萬駿馬給王爺。」指揮使恍然大悟,拱手說:「屬下明白,這就派人搜查。」連搜三天,只差刮地三尺,依然不見玩碧,韓王暗暗稱奇,卻也無可奈何。他哪知道,當晚阮碧從南面水門出城了敢在三更半夜為她偷開水門的自然是晉王留在京城里的心腹。

八月二十一日,潞州前線的皇帝得知韓王叛逆,京畿落入他手里,吐血三口。原就氣血兩虧,一直不曾康復,中流矢後鼻傷反復,又加入思慮過重,內困外憂之下,一宿頭發半白。精神越發困倦,每日纏綿床榻,昏睡多於清醒。

兵部侍郎建議退守關中,據潼關天險,等待晉王回援以及各地的勤王之師。皇帝采納,於八月二十五日,由五萬禁軍衛護,撤入關中,駐扎渭南,急詔路南府守臣盡起軍民勤王。北戎敵軍尚被阻隔在潞州,追趕不及,皇帝方才緩過一口氣來,開衙辦公,下詔各州守將勤上。同時發檄女聲討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