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寘彼周行·其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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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青打的旗號是換身衣服,回房之後卻只是給自己重新梳了個頭,換了一根發帶。反觀文霽風倒是正兒八經地換了一身竹青色的道袍,背上了雌雄雙劍。一副要上陣捉妖的架勢。

虛青揚眉問道:「師弟,你這副模樣,是真的要和妖怪拼命?」

文霽風的身子僵了僵。虛青回身進了屋里,在他的包袱里翻了翻,不知道從哪兒翻出一柄拂塵,隨意插在後腰,然後手中拿著什么東西,往文霽風走過來。

「這是?」文霽風問。

虛青故弄玄虛地說道:「是個好東西,師弟你別動啊!」說著手就往文霽風的頭頂上伸了過去。文霽風只感覺頭頂的發髻被虛青捏住,然後發簪被拔掉再重新插上。虛青松開手,右手里拿著文霽風原本用來束發的桃木簪,仔細地瞧了瞧他插上的雲紋白玉簪子,虛青嘖嘖稱贊道:「換了一根發簪,師弟果然顯得更加的豐神俊朗起來。」說完,他就將木簪子收入懷中,轉身去合房門,半點沒有要將桃木簪還回去的意思。

陶然一直等在陶府門口。見到虛青師兄弟二人過來,看著文霽風一身道袍,手持拂塵,身後還負著雙劍的模樣,陶然心中隱隱的怒意降下來幾分,文霽風看來是真的回去做了准備。只是眼光掃過絲毫沒變動的虛青,陶然又覺得心頭好似悶了一口氣。

義庄在城北,距離陶府所在的城南有些腳程,陶家准備了一輛馬車送三人去。義庄是屍身暫放之所,平時鮮少有人問津,也沒什么人關心,偌大的一間屋子,盡管有新修補過的痕跡,看起來卻仍顯出幾分破敗,加上門外的槐樹綠蔭正濃,無端生出幾分陰森。

馬夫留在門外看管著馬車,這次他們三人前來,陶然也沒有帶著家仆。三人進了義庄,門內兩邊排滿了十余副棺材。

「這些都是新近暴斃的,官府壓著,暫時不讓他們下葬,近幾日的,還不曾入殮。」陶然指著最靠近屋內那塊,那里沒有棺材,地上只是十分粗糙地墊著幾塊門板,屍身上蓋著一塊白布,「文師弟想要先檢查哪一副?」

文霽風回頭,陶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虛青從下了馬車開始,就顯得心不在焉,此時正靠著義庄大門的門邊,瞧著外邊的槐樹。察覺到二人的目光,虛青回頭道:「師弟想看哪一副就看哪一副,當心著些詐屍便成。」文霽風點頭,朝著最里邊蓋著白布的屍身走去,陶然跟著轉身,虛青笑了笑,即便只是看著背影,他也能想象陶然臉上皺眉厭惡的神色。陶家乃一方鄉紳,這件事棘手他們卻不得不管,甚至這種動輒就可能有人接連喪命的事,他們是最迫切地想要解決的,虛青這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也難怪他心存不滿。

虛青繼續數著門外的槐樹葉子,初秋清寒,此時日頭已高,落在身上倒也暖洋洋的。一個官府追查了三個月,連蛛絲馬跡都未曾找到出來的妖怪,他誠心期望著,師弟什么東西都不要找出來才好。

「這是昨晚才送過來的李屠戶。」文霽風掀開白布,陶然站在他身邊介紹。他原本也是過著安生日子的少爺,第一次看到屍體的時候,差點沒吐得暈過去,只是接觸的多了,便也膽大起來。

文霽風問:「仵作已經驗過了嗎?」

「應該還不曾,昨晚出事已是夜半,照理今早應該會有衙門的人過來將屍體帶回去。」陶然道。

文霽風點點頭,手中掐了一個訣,指尖泛著一道白光,隔空自其印堂往身|下行去。

「文師弟是在檢驗他的經脈?」陶然問。

文霽風抬起頭:「陶師兄見過此術?」檢驗脈絡的術法雖然大同小異,不過文霽風用的這個岐黃訣手訣特殊,修習困難,算是玄沖觀特有的術法之一。

陶然笑道:「之前孫道長也用過這個法子,所幸愚兄還記得一二。」他口中的孫道長大約是陶冶說起過的那位道人,「師弟可發現了什么?」陶然對這位孫道長顯然十分尊重,眼見得對能使出同一術法的文霽風都態度不自覺地好上了幾分。

文霽風搖頭,李屠戶的經脈完好,並沒有什么損傷。

陶然道:「是不是師弟錯漏了什么,孫道長當初就是用完了這個辦法,發現了屍身腦後的傷口。」

文霽風道:「並沒有驗出任何不妥。」

「師弟你……」陶然張了張口,不過還是將話咽了下去。文霽風等了一會,陶然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也便沒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