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太後威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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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偷偷生下私生子,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一句皇室丑聞了,更甚者,這極有可能威脅到蕭時的皇位……要知道前皇其他兒子被打壓的打壓,全部發配到封地,而蕭時自己尚且還未留下後代,何況,太後雖然交出政權,可百足之蟲死而未僵,她背後的勢力、攝政王的勢力原本就盤根錯節,究竟到底有如何,實在不好說。

卧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蕭時警惕心又強,是寧可錯殺也絕不放過的。

這些蕭時能想到的,唐詩自然也能,並且她想得更多!歷朝歷代,這種事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細數下來,秦王嬴政及他母親趙姬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更何況趙姬還是他親生母親呢……

由此可見,但凡當皇帝的,為保皇位不容有失,心腸之硬、下手之狠毒,絕不是空口白話。

所以一看蕭時並不按照自己的劇本走,唐詩知道這事要糟。明顯他並不想把這事糊塗過去,那么他會來行宮就極有可能是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了。

這事不能深想,越想她就發現此事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果然當初決定打胎是對的,但現在卻是說什么都晚了,所以也就只能自己承擔後果了。

在心里做了半天的建設,唐詩緩了一口氣,就在蕭時再一次地准備聽她親口坦白的時候,她卻再一次令他膛目結舌了。

「既然皇兒有心,哀家也不阻攔了,明日哀家先行一步,靜候皇兒佳音。」

哼,你想跟就跟著唄,只是你身邊一群虎視眈眈的兄弟,隨時都有謀朝篡位的野心,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蕭時的臉在半晦半明的燈下,看不清楚表情,那頭仍然帶著霧氣的長發垂在身後,非但沒有半分旖旎,反而顯出十分自信來。

「母後放心,待朕布置一番就能迎頭趕上。」

她要真能放心那才有鬼!

唐詩知道他不能即刻隨她出發,忍不住就長舒了一口氣。

第二日清晨,幾輛馬車從行宮出發,快馬加鞭地行走在官道上。和心情放松的唐詩比起來,秋蟬在得知皇帝將和娘娘一同前往皇陵卻是萬分的憂慮,目光再移到娘娘倚在車廂里,挺著偌大的肚子,儼然已經不再遮遮掩掩的模樣,再想到如今陛下足以獨當一面,未必不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到時候……

這一路各懷心思,唐詩只催促馬不停蹄地趕路。她料想蕭時安排諸事絕非一朝一夕,近幾日未必能夠趕上,只要她這邊腳程快,早早到了地方上,興許還能趕在蕭時到大之前稍作安排。所以雖然路行一月有余,她卻連停下休息歇腳都幾乎不曾,只不過礙於她皇太後的身份,和積威已久的勢力,無人敢抱怨罷了。

陸路畢竟腳程太慢,隨著肚子的月份越來越大,便是鐵打的人都吃不消,何況一個向來養尊處優的孕婦,所以月余之後,在心腹請旨和建議下,唐詩很快便決定改走水路。臨時改道,換了大船,躺在船艙里,自然也要比馬車舒服得多。

雖然一路風塵仆仆,但想到再過月余便可到達,不必再受風餐露宿之苦了,唐詩也不免有一刻的放松,而這種緊張過後的懈怠,足以令一個懷胎七月的孕婦鎮日昏昏欲睡了。

自從她醒來之後,就周旋在便宜兒子和攝政王之間,別說走劇情了,光是對著那兩個不能省心,已經費了她諸多心神了,哪有真正能夠安睡的時候?所以這一覺,反而睡得無比安心,又沉長……直到某個時間段陡然驚醒的時候,透過船艙的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照映下,一室靜謐得只聽到船艙外水波盪漾的聲音。

此時夜風微涼,她揉了揉眉心,剛喘了口氣,正想喚秋蟬進來服侍,豈料這個時候屋子里陡然亮起了燈光——

這一突如其來令她條件反射地睃了過去。

她獨自一人休息向來都不喜有人服侍,何況這個世界,她還跟誰都不算很熟,哪怕那個忠心到甘願為她生為她死的心腹秋蟬,所以究竟何人膽敢不聽宣就進來?!何況還自作主張點起了火燭!

這一眼,唐詩驚得差點失聲。

這個時候,能夠毫無聲息地坐在這里,能夠令秋蟬等人都不敢出聲異議,能夠說一不二一聲令下就足以控制她身邊所有人的,就只有眼前這人能夠做到。

透過昏黃微弱的燈光,修長筆直的的身影漸行漸近,走近床榻,蕭時在榻側坐了下來,瞥見她夢魘驚醒余留在額頭的冷汗,抬起袖子就未她輕輕揩去:「是朕,母後不必驚慌。」

就因為是你她才如此驚慌好吧!

陸路改水路,這一路她這么匆忙到底是為了什么,沒想到蕭時趕得這么快……就好像她身邊一直都有他的耳報神,簡直細思極恐!

何況她還是因為躲他才如此大費周章,不然何至於這么辛苦地跑來跑去?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整個船艙鴉雀無聲,只有她因剛剛夢中驚醒而帶起的輕微的喘息聲。

大概是看出她內心的不安,蕭時輕笑出聲,極力地柔和了臉上的表情……可他的輕笑聲非但沒有緩解氣氛的效果,反而在這種詭異的情景下顯得更加異怪,再加上平常寡言又極少對人顏笑,所以那張臉就怎么看怎么古怪

唐詩習慣性地往背後靠了靠,稍稍拉開與他的距離,可如此一來,腹部形成的一道弧形的球狀卻越發立體,也立時就將蕭時全部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他們雖未捅破這層窗戶紙,但這事他們各自清楚,所以蕭時並不覺得意外會看到挺著肚子的皇太後。可知道歸知道,此刻看到卻又是另一回事,尤其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孕中的女子,覺得分外神奇……這女子還不是別人,是皇太後……

蕭時垂眸看著,那過分的關注,仿佛要把唐詩的肚子燒出一個洞來,令她更加不安。

這也太詭異了!

半夜三更毫無血緣關系的繼子突然出現在船上,還拿這種眼神看著她肚子,這不禁令她懷疑她肚子里懷的不是孩子,而是妖怪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時才動了動,緩緩地將視線往上移,倏然笑了起來:「朕不在的這段時日,母後看樣子倒是吃好睡好,不僅沒有半分消瘦,反而更加豐腴了。」他這是在調侃當時唐詩脫口而出的掩飾。

但本該嚴肅的氣氛,經他這么一說,唐詩反倒不怕了。

說到底,原文說蕭時如何殘暴狠戾,可都是基於謀反這種重罪,就比如女主的身世,她那是受到連作罷了,自古這種事情就層出不窮,但凡遇上,誰能逃脫得掉?她可沒聽說蕭時還有打殺女人的習慣。

既然他早就知道她肚里有乾坤,卻什么都沒做,最多也就是盯著她,可見他並沒有打算對她下手。

得到這種結論後,唐詩一下子就再沒有後顧之憂了,也就不在拘泥於這種擔驚受怕當中,乘機或可看看蕭時到底打著什么主意,所以神色一下子忪散下來,一手無意識地撫摸著腹部,對答間也就不再有什么顧慮了:「有皇兒為哀家分憂,哀家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所以自然也就心寬體胖了。不過皇兒深夜前來,可是存著心要把哀家嚇出個好歹?」

蕭時仿佛能夠聽見她咬牙切齒地罵他了,這話看起來說得溫和,又好像無關緊要,實則根本就是埋怨吧?

不知為何,他不僅沒有為此生氣,反而還覺得有趣:「母後定是忘了,朕說過大婚的事必定要由母後替朕做主,所以朕才緊趕慢趕,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這么巧竟在這里遇上母後。」

究竟是誰提議她改走水道的?她要給他一杖紅!

唐詩狐疑地掃了他一眼,知道他純粹都是借口,就像她和他虛與委蛇那般,兩人都是滿嘴跑火車,誰也沒相信誰!不過蕭時現在早已不同從前了,和他唱反調她必討不到好,而且,她還得跟著他才能走劇情呢,可別搞錯了敵人!

這么一想,心氣就順了不少,再看著蕭時,也沒討厭了……話說,本來看在便宜兒砸的美貌上她也不可能討厭他吧(這就是個看臉的世界!)。

「既然事關皇兒的終身大事,自然馬虎不得,皇兒可有章程?」

這事,蕭時還真不算是信口胡說的。盡管對於選秀和大婚一事,他並不十分上心,可總有人借此興風作浪。成年的皇帝後宮連個妃嬪都沒有,沒有皇後、沒有美人,更沒有兒子,用朝臣的話來說就是國將不穩。當然這之中不乏渾水摸魚之人,皇帝選妃對於想要攀附權貴、或者在宮中穿插部署眼線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所以蕭時一親政,關於這件事的折子就跟飄雪似的疊滿了他一桌子,想要忽略都不能……總算熬了這幾個月,可再耽擱他還怕等不起了,已經有「忠臣」死諫,以死明志一頭撞向他的御案了。

原本他並沒有對他的皇後有什么過分的期待,所以大婚之事本就可有可無,但現在反受其累,憋屈得只要一想到被逼無奈下要娶哪個女人,面色就有些不好。

既然他為此事如此煩惱,那么煩惱的怎么能只有他一個人呢?

然後他就想到了唐太後!

不得不說,他真是和唐詩想到一塊兒去了。

確實,由太後出面可謂是名正言順,身份上也合適,再說細數那么多名門閨秀,太後喜惡直接影響到選秀結果也是正常。只要太後說這人不合適,那根本就不需要解釋,直接就篩了。

唐詩很敏銳地也察覺到了蕭時對於大婚一事有他自己的抉擇,既然他以此來跟跟她商議,也不是不能談。他們這也算各有所求,各取所需。

主意既定,她也就不再拿喬,隨蕭時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