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紅塵煉道】(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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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紅塵煉道(下)

這一次,張棟是說走就走,了無牽掛,不用像以前那樣,去趟黃山,還要找個理由請假,生怕學校不滿、老師批評,有點像是個『出家本無家』的修行者,自己還要沾沾自喜,得意的不行。

去西川,去青城,會友訪賢,探幽尋勝,這才是修道者應該做的事情,整天窩在家里,陪著一群小孩子起哄,復習考試,那也未免太俗了。張棟越想先前的行事越錯,果然是道行靜靜,才能悟通這些道理啊,十丈紅塵,不是耍處。

走到火車站,買了去蜀都的車票,張棟微微皺著眉頭,在無數旅客中穿行著,一道道天地靈氣在他身上盤旋流轉,清洗去凡世的塵垢,似乎只有這樣,才讓他心里舒服了一些。

以他的道行,已經可以用陰神御起幾噸甚至是十幾噸的巨石,可色身與沒有生命的石頭不同,所謂**凡胎重如泰山,只要不是完全斷絕了生機的屍體,就算是陰神離體,色身也還屬陽~物,一天不能陰極陽生修成陽神,就不能遠距離提起色身飛行,近距離弄風裹起色身雖然可以,卻只能在低空,而且聲勢太大,容易被人發現。

因此要去西川,還是要坐火車。

九八年的交通還沒有後世那樣便利,張棟走得倉促,買卧鋪是來不急了,只能買了個普通坐票,上了車後,就閉上雙眼假寐:「真是好個鴰躁的地方,空氣尤其污濁......」

車廂內擠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人還要脫了鞋子,晾出一雙汗腳,女人的廉價脂粉味、汗味、臭腳丫子味,形成了一種又酸又臭的古怪味道,別說是張棟這個習慣了在山野之間呼吸天地靈氣的修道者,就是個稍有潔癖的人,也會受不了。

而且還要忍受上千公里,直到西川,張棟連連皺眉,早知如此,還不如買輛車自己開去算了,反正半年前老爸就替自己搞了駕照。

火車開起來後,車廂內的空氣才算好過了一些,張棟微微睜開雙眼,打量著車廂內的每一個人,只不過他的目光之中,帶著睥睨天下,高高在上的味道,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心魔來襲,無色無相,張棟早在渡過二九重劫,陰神實力無限接近三九真陰之身後,就隱隱生出了『清冷高絕,孤立於世』的離世之心,只不過一直被壓制。後來親眼見到張寧的作為,雖然心中反對,卻隱隱也有一絲猶豫——『我將來可會變得同張寧一樣』?再經過幾個月的靜修,不僅掌握了禁術神通,命功修煉方面也有大進,這一下終於如同火山爆發,所有的負面因素全數體現了出來,雖然還沒有真正成仙,卻是有了一顆冷冰冰的『仙人之心』,看待凡人凡物,就如人看螞蟻,高高在上。

坐在對面的女孩子倒是挺漂亮,尤其是氣質出眾,在這列充塞了三教九流的車廂內,很有點幽室香蘭的味道。張棟看了她幾眼,微微搖頭:「確實是個美人,可惜紅顏白骨,再美也不過十年歲月,百年壽數,早晚都是一柸黃土,可惜,可惜了」

「哎,你這個人,怎么說話呢?」

女孩子倒沒說什么,只是白了他一眼,她的男朋友可是不干了,挽了挽袖子,沖張棟瞪起雙眼:「你丫咒誰死呢?大爺的,明明毛都沒長齊,還紅顏白骨、一柸黃土,玩什么深沉呢你?找揍是不?」聽這口音,還是首都人。

張棟翻眼看了看他,懶得搭理,螞蟻啊。

「大牛,別惹事了......」女孩子聲音低柔,趴在男友耳邊小聲道:「這個人精神肯定不正常,你看他的眼神兒,都是飄的......」

「晦氣,原來是個精神病」首都男友狠狠瞪了張棟一眼,吐了口口水。

從楚都到蜀都,要一天一夜的時間,張棟感覺從未有如此難受過。

車廂內空氣污濁,修行是別想了,而且這些凡人個個丑態畢露,比如一旦有人下車,就有無數人爭搶座位,不惜惡語相加大打出手,更有甚者,自己就要到站了,卻還要兜售座位給那些站著的人,臨下車都要賺一把。

自私、貪婪、厚黑......人類的原罪,在這些人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張棟越看越是不以為然,心中只是冷笑。

下次再要出遠門,一定不坐火車汽車了,就是停停走走,多花些時間都好,何必要看這些丑惡的嘴臉、呼吸這種污濁不堪的空氣?

張棟心中,十分後悔,感覺一路浸染,看著這些丑形惡態,自己的修行都會不進反退。

「兄弟們走南闖北,如今落難西川,求借幾個盤纏,江湖救急「

忽聽幾個惡聲惡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張棟抬頭看去,只見車廂兩頭的通道上,各自站了兩名形容不善的大漢,個個紋龍刺虎,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流氓。

四名大漢堵住了車廂通道,另有兩個手執軍刺的家伙,從兩面走了過來,挨個兒的向旅客要錢要物,一個**拿出了錢包,還是被他們一把將脖子上的金項鏈扯走了。

「搶劫」

旅客們個個面如土色,一百多號人,幾十個老爺們兒,硬是沒有人敢挺身反抗,幾個車匪獰笑著,向張棟這邊走了過來。

「真是世風日下了,怎么又遇到了搶劫,還是在火車上?」

張棟暗暗冷笑,眯起眼睛看著這些匪徒,等著他們接近。對面的漂亮女孩尖叫一聲,鑽進了男友懷中,只不過她的男朋友也是臉上煞白,渾然沒了剛才找張棟理論的神氣。

「好漂亮的娘們兒,哥們兒今天要劫個色了。」一名車匪饞涎欲滴地看了女孩一眼,伸手就抓向她的胸部。

「各位,有道是劫財不劫色,這樣做恐怕不合規矩吧?」張棟冷冷一笑,抬頭看了看這個車匪,他還真是懶得動手,都是螻蟻,知難而退就好。

「你小子找死啊」匪徒冷笑一聲,抬眼瞪向了張棟:「老子......」

「你才找死」張棟動了,也不用什么道家手段,直接一肘搗在另一名匪徒胸前。『咔嚓』,胸骨粉碎,這人張口噴出一口血霧,眼看不活了。

「啊」瞪視張棟的匪徒只覺雙眼劇痛,也是仰面就倒。

「做個螻蟻都不安分,那就死了吧」

扔掉手中的一對眼珠,抬腳踩成了血泥,張棟身子一晃,在車廂兩頭兒驟忽往來,就聽啊啊啊啊四聲慘叫,四名把守通道的匪徒都是太陽穴呼呼冒血,仰面就倒。

不過幾秒種時間,六條人命,張棟一閃回到座位上,看都沒看這些車匪的屍體一眼,仿佛剛才他不是殺人,就是捏死了六只螞蟻一般。

車廂內一片寂靜,只余下上百名乘客沉重的呼吸聲,按說張棟挺身而出,殺死匪徒,應該是英雄、得到掌聲才對,可大家看著這張年輕的面孔,卻硬是沒有鼓掌的心情,腦海只是不停閃過剛才那一幕宛如屠殺的場面,心里直冒寒氣。

對面的女孩臉上雪白,和男友緊緊相偎,抖成了一團,只覺這個『救命恩人』比剛才的匪徒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