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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淼心沒有遲疑，還是快步，一刻不停地沖出了店門。

重新站定在馬路邊上，不死心的曲母，還是很快追了出來。

她說：「好的，你不想要錢，那你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你爸媽平常究竟是怎么在管教你的，跟哥哥有過一段婚姻現在你還要來嫁給弟弟，你不覺得這件事又荒唐又可笑嗎？萬一被什么有心的記者把這件事挖了去，你到底還要不要見人了？你讓我們曲家日後到底以何面目在這地方生存？」

「那是您的事情，與我無關！」裴淼心側頭，聲音已然不太平穩。

曲母冷笑出聲，「好你個裴淼心，你就是鐵了心想要給我難堪是不是？可就算你不在乎你自己，也不在乎我們家的聲譽，難道芽芽你就不在意了嗎？」

裴淼心一頓。

曲母繼續道：「是，芽芽現在還在小，她還弄不清楚你們之間是怎么回事。可是等她再長大一些呢？等她再大一些你要如何跟她解釋眼前這混亂的局面？你要跟她說她的大伯不只是她的大伯，她的大伯才是她的親生父親？還是你會跟她說她在法律上的父親是她的二叔？哈哈哈，你自己看看，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關系，你要她以後怎么想你這個母親？」

「那也用不著您來操心！」裴淼心紅著眼睛。

「我也不想操心你的事情！想當初或許我就不應該同意讓你嫁進我們的家門，而我當時也不應該對你寄予厚望，只因為從我見你第一面起我就已經猜到，總有一天你會收獲我兒子的心！」

「……」

「可是你看你干的都是什么好事！我曾經不只一次地教過你也幫過你，可你自己不懂得把握機會，你不知道什么叫忍辱負重，結果現在好了吧！把位置騰開給了別的女人，現在才想到來後悔！哼，你可別告訴我說前幾天跟我兒子一起出車禍的人不是你！如果你真的這么恨他，恨到再也不想見到他，那他受傷之後還留在那里照看他的人是誰？就你這搖擺不定的模樣到底如何能冷靜住自己的心，就這樣嫁給他的弟弟！」

曲母的話字字如針，一下一下扎在裴淼心的身上，讓她怔楞得回不了神。

其實內心深處她是明白曲母說的每句話都是她心里清楚卻始終不敢面對的一切。

是的，她還愛著曲耀陽。

這種瘋狂而又讓人崩潰的情緒如果不是在那場車禍里被他的鮮血熨燙，她也許永遠都不願意承認這一說。

可是，就算是愛又如何？當初錯誤的開始或許一早就已注定了結局，他們是永不會生活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管是社會，還是世俗，如果連自己心底的那一關都過去不……她已經不再年輕，他也是的，他們已經沒有什么好再拿來試驗。

「曲夫人。」裴淼心側頭，「我既已經決定同臣羽在a市注冊結婚，就料定了不怕讓您或是曲市長知道。」

曲母一怔，「什么意思？」

「不怕同您說實話，當初曲市長之所以會同意我跟耀陽離婚，就跟他當初同意我們結婚一樣，事情並不是您表面上看的這么簡單。我不知道你們的夫妻關系到底多么牢靠，又或者他會不會對您說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看您今天獨自一人跑到這來找我，我就已經知道，他的很多事情，大概您不知道。」

曲母微眯了一下眼睛，還是在最後關頭沉住了氣，「呵，你覺得光憑你一面之詞就可以動搖我們家之間的關系？」

「如果曲夫人您不想相信，那您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我剛才說了些什么。只是我的主意已定，我會跟臣羽結婚，不管你們同不同意，至少這是個婚姻自主的權利在我，我不會任誰擺布！」

「呵，裴淼心，你又開始了是吧？想當初你嫁給我們耀陽的時候，也是這樣一意孤行，他明明一點都不喜歡你，可你還是固執地要嫁給他，難道到現在你還沒有吸取一星半點的教訓？」

裴淼心的眉眼一跳，還是定了定神道：「可是這次不同，臣羽愛我，我也愛他，我們都已不再是當年的小孩子，我們都有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不想再跟曲母在這糾纏下去了，裴淼心快步往前，不過剛走了兩步又聽身後的曲母道：「那你爸媽呢？就算你真的不在乎芽芽的情緒，可是你爸媽的心情你就不管了嗎？」

裴淼心頓住沒動。

曲母冷笑出聲：「據我所知，你已經很多年沒有同你爸媽聯系了吧？我想，就算他們不知道你跟耀陽離婚的事情，也應該看到過國內的新聞報道，知道耀陽已經同別的女人結婚。這個時候他們對你仍然可以保持不聞不問，瞧這父母當的，我都佩服他們。」

這一下裴淼心沒再回頭，而是義無反顧走到了馬路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