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不要逗弄兄弟我了,我也只是偶爾發發小感慨而已!」腓腓繼續搖著扇子,但是從他那自嘲的狐狸眼中,卻隱隱透出了一抹憂傷。
感覺到腓腓內心的沉郁,幾人都沒有再繼續說些什么,而是慢慢的舉步前行,從來插不上話的百里湘雪也自知與自家六妹的差距乃雲泥之別,愈發顯得沉默寡言。
余光中瞬間知曉這一切的谷幽蘭,無奈的嘆息一聲,她知道,有些人終將不是一路的朋友或者是戰友,也最終會如匆匆過客一般,與自己擦肩而過。
須臾,焱長嘆一聲,剛想要說點什么以緩解眼前的沉寂,突然,在前方百米處傳來了一陣騷動。
「你們九龍閣真是欺人太甚,居然將這有毒的靈酒賣給我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今天我們是來討個說法的,如若不成就報官!」
一個身材粗壯,滿臉絡腮胡子的糙莽大漢帶著四五個手下,指著地上一個渾身青紫,口吐白沫的瘦骨男子,大聲的叫嚷著。
「九龍閣?」一聽這三個字,谷幽蘭立刻將眉頭挑了挑:「東方徹行啊,半年多不見,居然將九龍閣開到端木國的京城了?」
暗自喜悅的想了想,隨即谷幽蘭對著焱等人說到:「我們過去瞧瞧吧,是九龍閣出事了!」
聽到谷幽蘭故意將九龍閣三個字說的非常重,焱和腓腓也瞬間了然,這是龍殿旗下九龍閣的酒樓,自然也是自家的買賣,一旦其中一家出了事,會直接影響其他旗下的生意和名譽。
點了點頭,不容多說,幾人快步來到酒樓門前。
「這位大漢,你說這個人是在我們酒樓喝了有毒的靈酒才導致中毒身亡的?」酒樓的掌櫃,一個年約四十歲左右的青衣男子,背著雙手,語調沉沉的問道。
「你是誰?我要你們老板出來說話!」大漢繼續耀武揚威的喊道。
「在下乃沛京九龍閣的掌櫃,老板臨走時交代過了,酒樓的事情全權由在下負責!」青衣男子繼續緩緩而言。
「好!」大漢不屑的看了一眼青衣男子,隨後左右晃了晃腦袋,轉過身對著一眾圍觀的百姓們大聲叫嚷:「各位瞧一瞧看一看,就是這個九龍閣酒樓,將參有毒葯的靈酒賣給我們,致使我們的這位兄弟慘死,我們今天是來討個公道的!」
「諸位,有人的捧個人場,能說的幫忙言語幾聲,兄弟我在此謝過了!」
大漢說罷後,聳著肩膀拱了拱手,明面上看似施禮道謝,但是從他那滿是凶光的圓眼中,怎么看怎么都是輕蔑。
「呵呵,這位大漢莫不是廣場打把勢賣藝的?聽這話茬,怎么這么熟悉呢?」谷幽蘭將翠玉短笛杵在下巴上,一臉的玩味。
「這位公子,您還真是慧眼如巨,這個大漢就是前面五百米廣場上,扛幡賣藝的,你瞧他身上那腱子肉,有大把子氣力呢!」
聽到旁邊一位中年男子的話音,谷幽蘭勾起唇角笑了笑:「哦,原來是扛幡賣藝的啊,那這賣藝的營生肯定是不少賺錢吧,否則,怎么能到這個九龍閣里吃酒呢?」
中年男子一聽這話,暗自想了想,隨即繼續嘀咕道:「說的也是啊,據說這九龍閣里的一壇靈酒就要賣一百銀錠呢,想那大漢每天賣藝也賺不到十個銀錠吧,那他怎么舍得花錢來這里喝酒吃飯呢?想來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啊!」
青衣掌櫃暗中聽到谷幽蘭與中年男子的對話,心下也即刻明悟,但是面上仍然神色淡淡:「這位大漢,公道自在人心,你說你的這位兄弟是在我們酒樓吃了有毒的靈酒而亡,那你有什么證據嗎?」
大漢斜楞一眼谷幽蘭與中年男子,隨即把身子轉過來抖了抖身上的腱子肉:「證據?老子的兄弟還躺在你們門口呢,這就是證據!」
眾人一聽大漢這無理之言紛紛唏噓了一聲,更是七嘴八舌的插話道。
「唉,我說,你這說法也太牽強了吧,隨便弄個死人擺在人家門口,就說是吃了酒樓的靈酒中毒而死,你這哪里是為兄弟討要說法,分明是勒索嘛!」
「就是嘛,瞧你這么眼熟,你不就是前面扛幡賣藝的嗎,難道你搶劫了誰家的錢庄發了大財不成,還跑到九龍閣里喝靈酒,哈哈,真是笑話啊!」
「唉,對啊,我說咋瞧他這么眼熟呢,原來是扛幡賣藝的那個大漢啊,哈哈,你是不是收了誰的好處,跑到這里來敗壞九龍閣的名譽的啊?」
大漢聽到圍觀眾人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嘲笑聲,額頭上的青筋不受控制的冒了出來,他一邊擦著頭上的冷汗一邊慌亂的看著人群中的一個穿著華麗的青少公子。
循著大漢的眼光望去,谷幽蘭發現這個青少公子眉宇間散發著濃濃的戾氣,眼睛被他眯成了一條縫,七竅已開的她,居然能聽到他將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想來氣的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