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白麟這丫頭,瘋起來的時候,讓人生怒,這楚楚可憐的小模樣,還讓人心疼。
「麟兒,你娘親可能是太累了,歇息半個時辰就會醒過來,無妨的!」
焱,望著泫然欲泣的白麟,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給昏迷過去的谷幽蘭把脈,一邊掏出一顆六品氣血丹,給她服了下去。
「焱兄!」白澤沒有理會白麟,而是皺著眉,寶藍色的雙眸透著一絲不解,「方才瀾兒還好好的呢,怎么突然之間就吐血了呢?」
「就是啊,方才姐姐還跟我們有說有笑的呢,這眨眼間,咋就成這副模樣了?」
腓腓,不知道是心煩意亂,還是心急氣躁,將手里的赤色檀扇搖得颯颯風起。
「好了!都先不要說了,讓丫頭先睡會,大家都連續勞累了幾天幾夜,也趁著這會功夫,歇息一會吧!」
焱的神色明顯有些不悅,他一臉擔憂的咬了咬唇角,暗自嘆息一聲,撩起衣擺站了起來。
海天之交的旭日,已經躍出了海平線,紅紅的,暖暖的,仿佛新生兒的笑臉,一切都是新的。
然而這美好炫目的景象,卻怎么都映入不到焱的眼簾。
他在擔憂著谷幽蘭,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心中那抹揪痛,讓他深感無力。
就在昨夜,經過谷幽蘭與焱幾人的精心謀劃,焱隱秘身型,時刻追蹤白衣男子的蹤跡,方便告知眾人。
再由白澤幻化成白衣男子的模樣,交錯時間差,去三座小島假裝巡視。
白澤的目的,是吸引罰天宗人的注意力,再由谷幽蘭,白麟和墨麒的暗中協作,將那些黑衣人打暈,丟進空間。
然後再安排一些羽族的侍衛們,換上黑衣人的行頭,充當罰天宗人,留守在各個妖塔之中。
腓腓則按照計劃,與焱聯手,事先制作了一個幻象刻印在晶石上,然後充當假白衣男子的護衛,在巡視過程中,將幻象多重復制。
讓所有妖塔從外表看起來,一如既往,毫無異樣。
就這樣,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三座小島上的二十七個妖塔中,空間里的羽族侍衛,搖身一變成為了罰天宗人。
被關押的一千多名小女孩,也毫無意外的被解救了出來,後被安排在空間中,由羽族的姑娘們照料。
他們幾人,再連夜趕到三座小島中心的陣眼處,一旦白衣男子將幻象解除,他們再聯手將陣眼破壞。
只有這樣,才能一舉破解妖族的計劃,一勞永逸,也不會讓任何人像焱,在赤焰山脈那次,為了破解九轉逆天陣法,差點殞命。
這個計劃實施後,即使妖族再費盡心思去抓捕小女孩,他們也需要一年半載的時間,重新尋找新的地點。
而且,九星齊聚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再想等到下一次的天象,還遙遙無期。
「照理說,這次的計劃很完美,得到的結果,也盡如人意。」
「可是,為何在歸途的時候,丫頭會意外的吐血了呢?」
小小焱,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無論他怎樣回想過程,都想不到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到底又是什么意外導致了丫頭的吐血。
而且根據丫頭的脈象來看,她似乎是急火攻心,導致了氣血不暢。
可是方才,丫頭一直在同他們有說有笑啊?也沒人招惹她,那她的急火攻心因何而來呢?
內心的無力感,讓小小焱的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難道是因為我的修為降低了,診斷不出來了嗎?
焱,一邊自問著,一邊在心中暗暗自責。
看來,等淳於國的這趟出行結束了,我又該閉關修煉了。
自從焱被谷幽蘭從七星九龍劍的封印中,解除出來之後,他與她,似乎一直都是聚少離多。
不是谷幽蘭出去歷練,就是焱閉關恢復,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堪堪只有數日。
本來以為自己恢復了本體,不再是魂魄之身,就能與小丫頭長相廝守,形影不離的陪伴她收復人族,伴隨她歷練成長。
可是一次次的意外,一樁樁的突發事件,都讓焱,感到深深的無力。
這種無力之感,讓他十分郁悶,百般抓狂,又是千般的無奈。
就像十幾萬年前,他與她的初次相見……
那時候的焱,年輕,俊美,剛剛成為金龍一族的少主,暗中喜歡他,愛慕他的女孩子,多不勝數。
可就在妖族攻打神族的那一次,他被她斬殺妖族的勇猛無畏,颯爽英姿,深深的吸引了。
從此,一朝相見便不能自拔,有多半年的時間,他都是惶惶度日,患得患失。
從來不知道情為何物的金龍少主,從那時候起,眼里再也看不到任何的顏色,再也無法領略世間的奼紫嫣紅,人間春色。
滿心滿眼的都是與她初相見那一幕。
不知道她是否,也如他欽慕她一樣的,愛慕他?
北方有佳人,
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
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