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2 / 2)

婁裕皺額,不可否認,這些他都忽視了。

年幼的時候他沒有被家人照顧過的體驗,而現在他同樣不知道該如何去照顧一個幼小的孩子,更不知道該如何和他去接觸相處。

更是在不久之前,他才體會到原來抱著淙淙的感覺是那么的軟,才知道淙淙笑起來那么甜,甚至想他一直這樣無憂無慮的笑下去。

「我知道,甚至是親眼見到過。」婁裕的沉默讓邵曉嘯再次開口:「淙淙被罵過野.種,被高他半個頭的孩子狠狠踢過,被人揪著頭發不准哭,被打著臉威脅不准告訴……」

「夠了!」婁裕低吼,一縷厲色從眼中閃過,讓他的眼如鷹隼般狠利。

邵曉嘯其實不愛回憶原主的記憶,就是害怕回憶起這些情景,他繼續說道:「我看過,但我看夠了,我不希望淙淙以後在這樣的環境成長,可我更知道想要所有人轉變他們的態度,光我一個人短時間肯定不行,所以我需要你的助力。」

邵曉嘯直直的望著他,平淡的問道:「那你呢,你願意出手嗎?」

婁裕鐵青著臉,他沒有想過淙淙的生活會是這樣,心中帶著自責,語氣說沒有想過,還不如說是他以前根本沒有將精力放到淙淙的身上。

他真的以為,只要有個很好的環境生活,物質上的不短缺,孩子就能安然成長。

婁裕摸了把臉,將心中以前的想法統統推翻,為了淙淙,他確實該立一立規矩了,不是對淙淙的規矩,而是對婁家其他人的規矩。

沒道理在商場上他代表著整個婁家去拼搏,而他們坐享其成不說還欺負他的兒子,這個世上沒有這么離譜的事。

婁裕冷著臉道:「你一個人完成不了,可是我行。」

說話的語氣很冷,可同樣帶著埋怨,他做錯了不假,可邵曉嘯呢,他簡直大錯特錯。

明明能夠看到,卻當了一個睜眼瞎。

現在跑來跟他談合作,婁裕只覺得好笑。

先不說邵曉嘯這些天的變化,可以往的種種加在一起根本不值得信任,將一個不安定的人拉到一起合作,還不如他直接解決,反而後者更加容易一些。

「如果只有你一人出手解決,眾人確實會忌憚一些,可你有沒有想過,在他們背後會怎么說?」邵曉嘯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不容易,也沒有想過這么快放棄,他繼續說服著:「當他們沒辦法欺辱的時候,唯有的就只有在背後辱罵,而淙淙的身份就是很尷尬的一點。」

關於這點,哪怕就是邵曉嘯不直說,婁裕也能猜到。

淙淙的身份尷尬在哪?在邵曉嘯身上。

一個被眾人厭惡的下作男妻,就光憑這一點,淙淙就沒法洗脫他身上打上污點的印記。

想要從根子里解決,就只能從婁裕開始轉變。

畢竟邵曉嘯所做的那些事,受害人唯有婁裕,而婁裕雖然只是婁家小輩,可也是現在婁家集團的掌管人,他的厭惡和不喜會直接影響到其他人。

說明白一點。

就是不管邵曉嘯有沒做對不起其他婁家人的事,只要婁裕不喜歡邵曉嘯,那其他人就已經站了隊伍,一同針對起來。

而淙淙自然就成了下一個被針對的目標。

因為他是從邵曉嘯肚子里出來的,而且也是邵曉嘯接著淙淙的關系,吃定了婁裕。

就像是一個純屬利用的物件。

邵曉嘯明白這些,婁裕想想也自然想的通,他眉頭揚起,帶著嘲諷:「所以你說這些,只是想讓自己的身份有個變化?」

邵曉嘯不懼對面冷厲的目光,直直回望過去:「可以換一個說話,如果我的身份沒有改變,對於淙淙來說仍舊會受到傷害。」

只不過與以往不同,一個明面上的傷害,一個暗地里的傷害。

婁裕沒有回答,仍舊直視著男人。

邵曉嘯知道這個時候不容他退縮,只不過心里一直在咆哮:不愧是霸道總裁大反派,瞧瞧這個時候多有氣派,光是一個眼神就令人心驚。

半晌過後,婁裕偏移目光,背後落在沙發靠上,一時之間就沒有了原先那種爭鋒相對的氣氛,反而顯得十分平和,他道:「那你想我怎么做?」

邵曉嘯立馬松了一口氣,他其實還真怕婁裕不配合,連忙就道:「你只要配合就好,所有的事我來做。」

婁裕豎起一根手指頭,他道:「那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如果你還沒震住其他人,那就由我來接手。」

其實,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里,他都有手段讓所有人都不敢對淙淙說三道四。

既然管不住他們的嘴,那就嚇到他們不敢開嘴就是。

只不過,剛剛有那么一瞬間,婁裕真的很想看看邵曉嘯到底打算怎么做。

是不是就跟剛才和淙淙說的那般,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給他們挖了一個有一個坑,等眾人掉下去後,再站在上頭扔石塊。

感覺有那么些的期待。

對於一個月的期限,邵曉嘯自然樂得答應。

兩人說好後,便各自的離開回房。

邵曉嘯癱在床上,其實他心里一點法子都沒,不過是走一步看一步罷了。

之所以要和婁裕談條件,也無非就是希望在他走一步看一步的時候,身後能有個牢靠的靠山,真要遇到不識相擋路的程咬金,直接壓死就好。

一夜無夢,等邵曉嘯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十點鍾了。

小崽子都送去了幼兒園,店鋪里有人看著,他覺得還能在床上繼續翻滾幾分鍾。

結果剛有這個想法,房門就被敲響。

外面傳來張媽的聲音:「邵先生,樓下有客人來了。」

邵曉嘯用還帶著睡意的聲音回道:「張媽,來的是誰啊?」

家里來客人,還是專門來找他,邵曉嘯還真想不出是誰。

張媽回應:「是尤先生,他說來給你做造型的,你趕緊著收拾下,樓下等了不少人呢。」

邵曉嘯回應了一聲,只能依依不舍脫離大床,然後去衛生間梳洗著。

嘴里叼著牙刷,邵曉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將睡衣的褲腿往上拉了拉,不由就是松了一口氣,好險上次拔掉的腿毛還沒長出來,不用再受拔毛的痛苦。

清理完後,邵曉嘯去了樓下。

光頭的尤苑傑看到下來的人,舉起蘭花指就哼哼道:「瞧瞧沒有我的巧手,你又變成了個摳腳大漢,這次我保證你再讓人閃瞎眼。」

邵曉嘯回了一個假笑,然後任由著這群人收拾。

也是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邵曉嘯能夠閉著眼睛假寐,雖然迷迷糊糊中並不能睡著,但總比睜開眼睛干瞪眼的好。

婁裕從外面回來的時,正好就是看到了這一幕。

被幾個人圍在中間的男人,正一臉睡意,身子時不時偏向這邊,又偏向那邊,如果不是尤苑傑嫌他亂動讓人專門扶著,怕真的會直接往後一倒,然後睡下了。

「婁總,衣服已經給你送來,你看看哪件合適,直接換就好。」 尤苑傑見到進來的人,立馬停下給邵曉嘯整理發型的手,直接指著一人道:「快將衣服都拿下來。」

兩個助手一起小跑出門。

邵曉嘯睜開眼,也許是因為還帶著困意,剛睜開的眼睛看人有些模糊。

只不過他聽得清楚啊,不由不滿道:「憑什么我要收拾半天,他就換個衣服就行啦?」

尤苑傑伸手在光頭上一摸,然後又是甩著蘭花指道:「你哪里能和婁總比啊,婁總自帶光彩,不用收拾就能光彩照人。」

「……」邵曉嘯盯著婁裕望了半晌,然後回頭對著光頭男人說道:「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

到底誰光彩照人啊,隨便拉個路人都知道誰長得好看啊。

尤苑傑搖頭,他一臉的意味深長:「你沒明白。」

邵曉嘯張了張嘴還想反駁,可瞬間反應過來了。

路上看得是臉,可行內人可不是。

今天是什么場合,說簡單點就是婁裕爸結婚的大喜日子,可是往深的說,那也是商業圈結交拉關系的好場合。

光憑婁裕的身份在,哪怕就是什么都不穿都是光彩照人,甚至都會有很多人上前不斷的誇獎奉承

所以啊,邵曉嘯說的是樣貌,而尤苑傑說的卻是身份。

邵曉嘯閉嘴不言,這里面的道道可還真多,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任由著收拾吧。

這邊安靜了,婁裕那頭就有些不鎮定了,他皺眉問道:「這都是些什么?」

邵曉嘯側頭望去,頓時樂了。

只見兩個人推進來的衣架上,掛著的都些花花綠綠特耀眼的衣服。

尤苑傑挺著胸脯,他一臉自豪的道:「之前我還真看走了眼,這些衣服可不是一般人穿上好看的,可邵曉嘯能啊,上次那套衣服是不是吸足了目光,這次我打算再來點狠的。」

「我不同意。」婁裕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還上次的衣服,那個牌子都已經被他列為黑名單了。

「我覺得挺不錯的呀,不過大紅的不成,別喧賓奪主了,就用大紫的吧。」邵曉嘯樂得開懷,直接伸手一指,就選定了一套紫色的西裝。

這次西裝上沒有晶片,只不過整個顏色都是基佬紫,瞧著特別的騷包。

尤苑傑猛地拍了拍手掌,他大喊:「我也是中意這套呢,再給你配一副耳鑽,絕對更搭。」

想想就有些興奮,尤苑傑差點跳起來了。

邵曉嘯這下不干了,他伸手摸著耳垂,「那不成,我沒耳洞。」

「沒事,我帶的耳夾,能帶上。」

「是嗎?那你拿出來我看看,我還沒帶過耳釘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接將黑著臉的婁裕給忽略了,他死死的盯著那件紫色的西裝,突然有種不想出門的想法。

搞定了自己的裝扮,邵曉嘯還不滿足,轉頭打起了婁總裁的主意,他摸了摸下巴說道:「婁裕臉太容易黑了,就別配黑色,也找個亮色的來試試。」

這下尤苑傑也不敢搭腔,不過對於邵曉嘯的話他還真贊同。

倒不是婁總裁真的臉黑,而是以前一概都是深色的西裝,讓他覺得完全沒挑戰啊,只不過他根本不敢開口,現在難得有人提議,尤苑傑沒說話,去用眼神給邵曉嘯大氣著。

「沒可能。」婁裕硬邦邦的拒絕著。

邵曉嘯不放棄,「要不深紫怎么樣?我淺紫你深紫一看就是一對。」

「可以可以,正好我們帶來一款,婁總裁穿上絕對很搭。」尤苑傑笑著賣好。

「沒!可!能!」婁裕吐出三個字,根本就不答應。

邵曉嘯望著他,笑得特好看,而眼眸中帶著勢在必得。

……

婚禮是在一家七星級酒店舉辦的,可是說十分的轟動,來的人都是市內甚至是外省有頭又臉的人物,就連一些八卦記者聽到風聲都趕了過來。

只不過照片就是拍了,他們也不敢亂登報,無非就是想碰碰運氣,看有沒有什么大明星會來到這種場合。

在驅使的轎車內,邵曉嘯瞄了旁邊人一眼,他道:「笑一個嘛,衣服穿著這么好看,有什么好生氣的。」

婁裕睨了他一眼,一臉的冷厲。

邵曉嘯嘖嘖兩聲,不過說實話,深紫的西裝配上格紋的淺色內襯,讓婁裕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帥氣了,甚至他都沒忘記,第一件見到婁裕穿著這身衣服走出,他都有一瞬間的痴迷。

不得不說,小說作者有些偏向婁裕這個大反派,難怪那么多讀者都愛上,還嚷嚷著要換cp。

邵曉嘯伸手,直接用手指抵上婁裕的臉頰上,形成了一個凹凹,他道:「吶,笑起來果然好看多了。」

婁裕伸手一拍,「無聊。」

邵曉嘯笑得眯眼,手背雖然被打了一下,可居然不疼,顯然婁裕沒用什么力氣,他道:「你信不信我們等會兒走出去,肯定讓很多人驚愕。」

婁裕不知道會不會讓別人驚愕,只知道他居然會聽了邵曉嘯的話,換上了一套類似於情侶的衣服。

就是現在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別想啦。」邵曉嘯鼓了鼓腮幫子,覺得這男人也太斤斤計較了,不過就是身衣服嘛,居然從家里一直生氣到現在,「都說了,一切為了淙淙,明面上你配合我,背後隨你怎么罵行了吧。」

婁裕有了反應,他微微側頭,淡淡的說道:「我不像某人,喜歡在背後說人壞話。」

「……」邵曉嘯輕咳一聲,他想起了上次跟淙淙說婁裕壞話的事了,他摸了摸鼻尖,嚷著:「成成成,以後我不背地里罵你,我當著你面罵總成了吧。」

「……」婁裕又被氣到了,側著的頭回正,打算不再理他。

媽呀,這是啥傲嬌性子啊?!邵曉嘯有些想撞牆,一個大男人比淙淙都不好哄。

小聲嘟噥幾句後,邵曉嘯的心思也就沒落在這上面了,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轎車穩穩的停靠在門口,外面經過的人見到車牌號就知道來的是誰,不免都是停下腳步看著,就想著能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先和婁家掌權人說說話。

一身深紫西裝的婁裕顯得氣宇軒昂,他下了車後,並沒有馬上進入酒店大門,而是轉身面對車門,伸出右手。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們都好奇著到底是誰得了婁總裁的傾慕居然在這個場合將人帶來。

結果……出來的人讓眾人連連閃瞎了眼。

先是被一身基佬紫給閃了眼,然後就是人。

「我沒看錯吧?是邵曉嘯?」

一個人低聲驚呼,邵曉嘯是婁裕的男妻,這件事誰都知道,可所有人也都知道邵曉嘯是怎么做上婁家男妻的位置,更是讓婁裕十分的厭惡。

怎么現在看起來,兩人十分的恩愛啊?

就見一個深紫一個淺紫,兩個俊俏的男人手掌握著手掌,一並肩靠著肩徑直朝著酒店大門而去。

「婁總居然牽著邵曉嘯,這還真是第一次見啊。」

「可不是嗎,不是嫌棄厭惡的嗎?怎么瞧著很恩愛的樣子。」

「邵曉嘯可真有本事啊,先是借著孩子上位,這才過了幾年,就搞定了婁總,誰信他沒有心機沒有本事。」

「可我覺得邵曉嘯真沒本事,你們又不是沒和他接觸過,真當自己聰明,可不過就是裝模作樣,一眼就能看透,真不知道婁裕什么眼光,居然會被……」

說話的這人說著說著就沒音了,人多嘴雜,誰知道這番話會不會傳到婁裕耳中去,那他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咯。

在外人眼中,這是一片恩愛的場景。

可其實呢?

邵曉嘯臉上掛著笑,嘴上低聲的說道:「不過就是牽個手嗎,你要不要一副我占你便宜的樣子?又不會丟塊肉。」

婁裕板著臉,並沒有說話,他只覺得手掌心一直在冒汗,有種想要直接甩開去擦掉的感覺,只不過邵曉嘯的手一直緊緊的握著他,讓他根本掙脫不開。

邵曉嘯笑眯了眼,他另外一手抓著婁裕的胳膊,微微湊上前,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都說了裝恩愛,你要真把我的手給甩開,你信不信我直接吻你了。」

婁裕這個時候是真後悔了,他怕是魔障了才會答應配合邵曉嘯的事。

什么裝恩愛,他有無數手段收拾那群欺負淙淙的人,根本不需要在這里裝恩愛給外人看。

婁裕偏頭過來,剛想諷刺去說,可視線落在邵曉嘯的唇上,雙唇顯得有些濕潤柔潤,他想著難不成塗了唇膏?

婁裕微微退了退,一臉嫌棄,可要嘲諷的話卻變了,他道:「我可不想吃得一口唇膏。」

邵曉嘯臉上古怪,他道:「你想得美,我最多在你臉頰上意思意思,誰要親你的嘴。」

婁裕反而不樂意了,他冷哼:「誰不知道你早就在覬覦我,給你機會還不會趁機占便宜?」

親臉頰親嘴,婁裕肯定邵曉嘯想得是後者。

邵曉嘯氣笑了,「你怕是腦補太多了吧,我覬覦你的嘴巴?你怕是……」

等等!!

兩人瞬間閉嘴,為什么他們的話題會轉移到親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