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2 / 2)

文彬跟著也是笑了笑,雖然帶著怯怯,卻很真誠。

婁鵬撓頭,還是決定不幫忙了。

別上前幫忙結果提不起來,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擱啊。

將包裹放進後備箱,三人上了車直接朝著飯店而去。

一路上,都是邵高峰和婁鵬說著話,而坐在後面的文彬很安靜,雖然有些困可他也沒有睡著,而是睜大著眼睛望著車窗外。

路過的景色他只在電視只在網上見到過,而現在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眼前。

原來這就是大城市啊。

文彬將頭輕輕的靠在車窗上,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和爸爸商量的話。

用所有的拆遷款給他治病,文彬是真覺得他承受不起,別說全部就是用一半,也讓他覺得虧欠了爸爸和哥哥很多很多。

只是現在他仍舊接受了爸爸的勸說。

將病治好,然後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好好報答他們。

「是叫文彬對吧?挺內向的啊,以後我帶你多出去走走,男孩子嘛得多見識見識。」婁鵬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他從倒車鏡里看著後面的男生,是真覺得和他接觸過的人不同。

很安靜很瘦弱,可笑起來特別的好看。

文彬點了點頭,他回話:「我不是很愛出去玩。」

「是該多出去走走,又不是老頭子就愛悶在家里。」邵高峰附和著,他勸過這孩子好多次,可就是勸不動,文彬不愛出去玩就愛那些木頭疙瘩。

幾人說著話時,也就到了飯店。

在快到的時候,婁鵬就提醒過他們,邵高峰和文彬是一直注意著外頭,就怕錯過。

等看到飯店門外站著的幾人,邵高峰立馬笑眯了眼,可隨即又有些疑惑了:「不是就淙淙一個孫子嗎?怎么看著有兩個娃娃呢?」

「那是淙淙的小伙伴,他爸爸和邵哥也是很好的朋友加合作伙伴。」婁鵬跟著解釋。

車停了下來,最先走上前的是兩個小家伙。

他們手牽著手走到車窗邊,兩雙圓溜溜的眼珠子好奇的盯著里面的人。

文彬一下子無措了,他很想打開門抱抱小侄兒,可又怕推開門的時候弄傷他們,一時間待在車里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邵曉嘯上前一手一個拎著小家伙推後,他道:「你們湊這么前,叔叔怎么下車呢?」

「可是我想叔叔嘛。」

「對哇對哇,叔叔做得小模型可好了,我得先找叔叔要幾個呢。」

「可他是我叔叔呀,我叔叔只給我呢。」

「那……淙淙我們是好朋友,你要不要給我分享一點呀。」

這下發愁的人輪到淙淙了,好朋友應該一起分享嘛,可小叔叔做的木雕玩具真的好稀罕,他很舍不得呢,他皺巴著小臉,不情不願的道:「那最多兩個哦,不能多啦。」

俊彥高興了,直接在淙淙臉頰上吧唧一口,還想著伸手抱抱他,結果被人搶了先。

邵高峰見到孫子時就忍不住了,抱起來就噓寒問暖著還忍不住親了親,而落單的俊彥有些小情緒了,小伙伴被搶走,還抱得那么高,他根本夠不著啊。

就在失落的時候,突然他被一雙手抱起,高度直接和小伙伴齊平了。

俊彥洋溢著笑臉,笑得特別歡。

爸爸抱不動他,邵叔叔也抱不動他,每次見到淙淙被抱他也很羨慕呢,現在居然有人能抱起他,為了表達著他的歡喜,俊彥朝著抱著他的人就是吧唧了兩下。

文彬也很高興,不好和爸爸搶淙淙,那就抱抱這個小胖墩過過癮吧。

「俊彥重,你抱不住了就讓他下來走走,別硬抗。」邵曉嘯有些擔心,對著文彬說著。

「哥哥我能走路噠,你抱不動就放我下來哦。」俊彥開口脆生生的說著,抱不動了他就走,等哥哥休息好了又能抱他啦。

文彬搖頭:「不重,我以前能扛著木墩回來呢,都不覺得累。」

「……」好吧,邵曉嘯沒法理解大力士的想法,不過看著文彬確實不是硬抗,便也沒再說什么。

他們一行人進了飯店,等坐下後,邵高峰這才打量起邵曉嘯身邊的男人。

說實話,當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邵高峰還真有些不敢置信,這樣的男人光是一眼就能夠看出是人中龍鳳,居然讓邵曉嘯遇到了。

而且看著男人給邵曉嘯擺著碗筷的模樣,兩人之間並不像是關系不好的模樣。

這讓邵高峰更加奇怪,既然感情好又沒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為什么這幾年來邵曉嘯不將這個男人帶回家?

「爸,這么長時間才第一次見面,是我的疏忽了。」婁裕起身端著茶杯敬著小輩禮。

邵高峰跟著將茶杯舉起,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只是尷尬的氣氛,有小孩子在總能盡快的熱絡起來。

淙淙和俊彥不知道舉杯是什么意思,他們兩個望了一眼後,也端著杯子跟著舉了起來,奶聲奶氣的笑容瞬間在包間里響起。

這邊慢慢的熟悉著,而在一處酒吧內,易越正辦理著辭職手續。

「你小子真的決定了?這里工資高活又輕松,辭職了可就再也找不到這么好的地方了。」

易越搖頭,他並沒有如同往常帶著帽子,劉海向後梳著,整個人的氣質有了很大的變化,在歌舞喧鬧彩燈照耀的環境中,不似以往陽光少年的模樣,反而添加了些成熟的魅力。

「你真不再考慮考慮?」說話的這人有些不舍,易越在他們這里做酒保時間雖然不長,可業績往往都是最高的那一個,放他離開真的不舍得。

「羽哥,我已經想好。」易越說著,他的目光穿透玻璃窗落在一樓的大廳。

在那里有人瘋狂著擺動著身子舞動,有人落寂的坐在吧台前買醉,而他的視線落在一個人的側面,停留了很久。

辭職的手續辦了有十幾分鍾。

易越將拿到的工資放在衣兜,本來想著直接從後門離開,只是抬著的腳步轉了個彎進入了喧鬧的大廳里。

「小易要不要來杯酒,我請你。」調酒師大喊一聲,眼眸里帶著炙熱,只是他看著易越搖頭拒絕後走向吧台邊的一個男人時,不由失望。

別的不說,自知之明他還是有,如果易越看上的是那種男人,那他肯定沒任何的機會。

易越坐在高腳凳上,沒喝酒也沒喝水,就拿著個手機打發著時間,與周邊的場景十分的不搭。

翟斯年帶著微醺,他早就注意到旁邊的人,本來還想著當他不存在。

結果明明這么熱鬧的場合,旁邊人玩手機的聲音總能聽到耳里,讓他更加的煩悶,他不耐的道:「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待待嗎?」

結果,話說完等了半晌身邊人都沒回應。

他氣憤的轉身,怒道:「你什么意思,坐在我旁邊就是為了當我不存在?」

易越抬眸,他道:「你不是想一個人待待嗎?」

翟斯年被哽了下,他已經能聽明白這話的意思了,易越當他不存在,那他不就是一個人待著的嗎?!理解歸理解,就是難接受。

他端起手中的酒杯,哼聲:「想不到你也會來這種地方。」

易越抬起頭,他將手機放進衣兜,然後指著一個穿著服務員衣服的人,說道:「在昨天,我還是干這個的。」

「那今天呢?」翟斯年灌了一口酒水,微微皺著眉頭顯得有些難受,酒的味道最難喝,就算一瓶上萬上十萬的酒在他嘴里,都是十分的難喝,真的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愛這一口?

就像他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熱衷於愛情。

愛情在他眼里,一點都不美好,除了一開始的適應到熟悉,他體會最多的感受就是麻煩。

他冷笑一聲,只覺得心里空曠得很,他干脆將手搭在桌面側身過來面對著易越,他問道:「我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回答得好,價錢隨你開。」

易越同樣轉身過來,正面的望著對面的男人,他開口:「那我也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能回答得出來,價錢隨你開。」

「你覺得我差錢嗎?」翟斯年嗤鼻。

易越只問他:「那你敢回答嗎?」

「有什么不敢,你來問。」翟斯年有些覺得好笑,可同時也來了些興趣,他並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會回答不出來。

「我的問題,就是你的問題,所以你回答的出來嗎?」易越開口,當他的話說完,能夠明顯的看到男人眼底里的愕然以及一絲茫然。

此時的翟斯年和他以往見到的時候不一樣。

如果以往是一只顯得高傲的貓,那么現在就如同落水的貓一樣,狼狽至極。

可就算再狼狽,骨子里的傲氣卻始終沒有放下。

易越突然有些好奇,他很想看看如果這只貓沒有了傲骨,會是什么樣子?

「我不知道。」翟斯年喃喃,他的問題沒有說出來,而易越的問題他也回答不了,他蹙眉:「不對,你問的會不會太操.蛋了?這不就是我的問題嗎?」

易越嘴角微微上挑,眉眼中帶著笑意,「可不是么,你的問題會不會太操.蛋了。」

翟斯年愣住,易越的問題就是他的問題,那他不就是自己罵了自己?

只不過這個時候翟斯年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個上面,因為他發現他又一次看著易越的臉有些走神了,心里的空曠漸漸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心緒填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卻讓人心慌。

唯一讓翟斯年明白的是,他覺得易越就是說著臟話都有些動聽。

這種感覺太操.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