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紙條是那個人給你的?」
邵曉嘯突然開口問著,畫室里面被收拾的很整齊,他望了望周圍沒看到一張畫稿,可是在一面牆上貼了不少的便利貼,上面都是些日常關切的話語。
蘇霽點了點頭,上次他貼紙條讓那人去幼兒園後,這幾天時不時都會在門上收到貼紙。
他們兩人現在沒有見面沒有說話,全靠這些貼張交流著。
「他倒是真能忍啊。」邵曉嘯感嘆著,算下來已經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呢,戚和暢如果真的是控制.欲特強的那人,現在這種在隔壁又不能相見的情況,也就只有戚和暢才知道會有多辛苦。
「他……很厲害的。」蘇霽淡淡的說了一句。
邵曉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要不要給我塞狗糧啊?」
蘇霽淺笑,打趣的道:「你今天來,不就是來給我喂狗糧的?」
要漫畫要資源,還能是為什么,總不能是長夜漫漫打發時間吧?
「哈哈。」邵曉嘯干笑兩聲,還是決定不為難雙方了。
等郵件發送完畢,兩人又走到客廳,蘇霽端了些零食出來,他道:「我這幾天沒事,能空出時間去店里看看了。」
邵曉嘯坐在沙發上剝著開心果吃著,他問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開肉店啊?」
蘇霽想了想搖頭:「還是算了,做生意我本來就不拿手,之後空出來的時間也不多,根本照顧不過來。不過如果你還差資金我可以先借你一些,不用算利息。」
「這么好?你就不怕我店里虧本了還不上?」
「如果是我開店,虧得可能性很大,可如果是你,我覺得賺的可能性很大。」蘇霽認真的說著,和邵曉嘯一起經營蛋糕店,他是真的感覺邵曉嘯天生是個做生意的料子。
特別的熟稔,很有經驗,這樣的人想要做虧本生意還是不容易。
邵曉嘯開懷大笑:「借你吉言啦,開肉店成本小,光是我在蛋糕店里拿到的分紅就能開起來,等開業的時候,記得讓你男人送個大紅包來。」
說完,邵曉嘯又趕緊的加了一句:「花籃就不用了!」
都是大款,還是得事先叮囑了,別又整個幾百個花籃,那他真會絕望。
蘇霽跟著笑彎了腰,在笑聲中也有感謝,他覺得如果不是和邵曉嘯一起開了蛋糕店,也不會有現在的日子,總有一種他的命運在那個時候轉了個彎的感覺。
邵曉嘯從蘇霽家離開後,就去了不遠處的街道。
肉店的位置他考慮了蠻久,最後定在了離蘇霽家不遠的地方,這里小區密集,離得最近的商場有十五分鍾的距離,而他看好的店鋪離著稍微近了些,相對來說還是有些優勢。
街道附近有幾家商鋪,一家果蔬一家熟菜鋪子,如果他的肉店加了進去,正好方便了周邊的住戶,能直接在這條街采購到需要的食材。
當然,同時也會提高他們的銷量。
邵曉嘯早就和房東約定了時間,來的時候在門口稍微等了等,就等來了一個中年的男人,男人姓杜,是個實實在在的房一代,整條街差不多七八間的店鋪都是他一個人的。
杜房東挺著個大肚子,揮著兩個金戒子的手道:「之前說好啦,租金一年一年的交,你放心好啦,房租我也不會隨便漲,那些錢對我還真不算什么事。」
邵曉嘯哭笑不得:「那多謝了。」
「不謝不謝,你們年輕人創業是好事,我家那小子能有這個心思就好咯,結果就知道整天待在家里玩游戲。」杜房東嘆氣,「如果不是他老子我有幾十間房子收房租,他哪里有怎么好的日子咯。」
「哈哈,老哥有福氣,孩子自然也是有福氣的。」邵曉嘯干笑著說著。
在簽訂合同的這段時間,邵曉嘯已經打聽清楚房東的底細了……
不,應該說是房東主動將他的底細喋喋不休的說出來了。
這里的八家商鋪以及周邊的七套房產,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房一代,邵曉嘯聽著是羨慕不已,他的理想工作就是坐著收錢,房東不正好就是么。
合同簽約好,邵曉嘯又忙著跑裝修,這期間文彬已經能下床走路,邵高峰空出了時間幫忙盯著店里的裝修,他便和之前商定好的養殖場簽訂下了合同。
忙碌的期間,邵曉嘯根本顧及不上蛋糕店。
好在易越能扛起一切。
蛋糕店的生意仍舊不錯,易越站在櫃台中收著錢,空閑的時候還會在電腦上發些帖子,已經思考著下次該舉辦什么活動。
萬聖節快到了,如果可以的話,正好舉辦一次活動,提高店鋪的知名度。
「易哥,那邊有個客人找你。」小劉走上前,他伸手指了指二樓卡座的方向。
「好。」易越點頭,將電腦關上然後讓其他人守在這里,便上樓去了。
二樓有兩個情侶卡座,位置較為隱秘,兩面牆一面裝飾物遮住,就屬於私人空間。
當時邵曉嘯也是考慮到了這點,兩面小牆的畫圖言明了要戀愛的那種風格,差點難住了易越,硬是從好多圖稿中反復的琢磨,才想出了兩個畫圖來。
只不過,店里所有的畫圖,他最不滿意的還是這兩幅。
因為只有他自己知道,花牆上並沒有表現出戀愛的感覺來。
微微繞了個圈,易越就看到了里面坐著的人,他臉上不動聲色,直接上前:「有什么需要嗎?」
翟斯年抬頭看著他,眼眸很是深邃,不知道在想著什么,他略帶沙啞的問道:「你知道我要什么。」
易越皺眉,站在那處回望著他,「你不說,我不可能知道。」
垂在腿邊的雙手攥緊,翟斯年帶著侵略氣息的逼問:「你怎么可能不知道,還是說你根本不想知道?是不是在這個世上,就婁鵬一個人能入你的眼?」
易越臉上內斂,婁鵬對他來講,確實是一個不同的存在,可這里面絕對沒有關於愛的想法,他當時之所以會在翟斯年面前承認他喜歡婁鵬,唯一的想法只是勸退。
翟斯年望著他的眼神也許並不露骨,可易越還是從里面看出了一些些的不同來,他以為拿著婁鵬當做借口,最起碼能讓翟斯年退卻,不想還是沒有效果。
「好,我們不談婁鵬。」翟斯年扯著嘴角苦笑,他抬起手,將一直握在手心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我們談談這個。」
從手心輕放下來的,是一枚陳舊的校徽。
因為翟斯年攥得太緊,校徽的扣針上沾了些血色,顯然是刺進了肉中。
「你早就認出我了吧?」翟斯年喉間發澀,當所有的事浮現出來,驚喜有驚訝有,可更多的卻是苦澀和疑問,他的目光落在易越的手腕上,艱難的說道:「為什么又要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