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玄褚良以神臨絕頂的修為,來為三位國之天驕上這一課,自然是因為,在「殺人」這件事情上,凶屠才是行家!
比政事堂的任何一位朝議大夫,兵事堂里任何一位九卒統帥,都更懂得如何殺人。
哪怕他只有神臨,說起來,好像才與計昭南同境!
他的東域第一神臨之名……是殺出來的。
「殺人怎么教?說千遍,不如殺一人!」重玄褚良一步前踏:「來,殺我!」
他的聲音並不高亢,但很重,是那種踩在你心臟上的「重」,壓得你喘不過氣來。
有一種血淋淋的感覺,不知怎么,就悄然蒙上了眼睛。
以姜望自己為例,他非常的清醒,完全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但面對重玄褚良,突然有一種暴烈的殺意沖出。
他知道這就是重玄褚良想要的,所以並不遏制這種殺意。
因而此時此刻,他很想殺了這個人!
人影動,長劍已出鞘!
一劍便是名士潦倒。
十年落魄,以死來勾仇!
在此之前他已經聽到呼嘯風聲,那道白衣勝雪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抓住日輪,向著重玄褚良當頭砸下!
而與此同時,眼角余光已見寒光一點,那是韶華槍忽如其來。
三位國之天驕,同一時間,被點燃殺意,向重玄褚良發起了進攻。
此三人,無一弱者。
但強和弱,從來只是相對的概念。
重玄褚良仍在說話,意態從容:「你們都是天驕,也都經歷了大小無數戰斗。想必都覺得,殺人很簡單。」
他一巴掌往上,直接將日輪掀翻。
「你們一路廝殺,想必也自認做到了能力范圍內的最好。但!什么才是最好?」
一巴掌回抽,竟當場把姜望斬出來的那條橫線抹去。
像抹掉沙堆上的一道劃痕般,輕易將其抹消。
「是爆發了最強的殺力嗎?」
「是揮出了最有威脅的一擊嗎?
「你們所以為的、所追求的,能力范圍內的最好。就真的最能殺死對手嗎?」
他反手一巴掌,將計昭南的韶華槍打歪。
「收一收你的槍,殺人,不必那么用力!」
其人再往前一步,已與重玄遵貼面而立。一把抓住他的日輪,按住他的手,撞回他的胸膛!
「你在掄大錘嗎?殺人不是打鐵!」
又一轉身,直接一巴掌。
剛剛踏碎青雲來此的姜望,整支長劍幾乎被扇得脫手而出。
「我很難想象,現在的年輕人,居然把這叫做劍術!」
他後撤一步,合肩一撞,直接撞進計昭南的槍勢中,將他整個人撞飛:「一寸長一寸強,你守不住你的強,你就一寸比一寸弱!」
老實說。最開始計昭南是有些不忿不服的。
大家同為神臨境界。我是後起之秀,國之天驕,也是屍山血海里殺出來的。你就算比我強,又能強出多少?
我尊重你的身份地位和戰績。但是你過來就像教訓三歲小孩一樣教訓我,是不是不合適?
但交過手後……
還真的不服不行。
重玄褚良令人拜服的地方,並不是他以絕強的武力輕松壓服三人。
而是他在面對每一個人的時候,都只展現與對方同層次的力量。
正在被「虐打」的三位,都是國之天驕,完全能夠感受得到,重玄褚良所做到的一切,是以他們目前的力量層次,絕對可以做到的。
也就是說,這是絕對的、戰斗技巧上的碾壓!